秦律之被咬得恼火,又被李期矣紧抱着,勒得生疼。
被他扛进来的时候,还很期待火热的今晚,现在别说是性欲了,食欲都没了!
她推开他,转身欲下楼,又被男人从身后抱住,再次被他锁入怀中。
“秦律之。”
“有屁放。”她很不耐烦。
“我明天会和欣洋说清楚。”这段时间的挣扎,在此刻终于爆发。他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坦诚的面对欣洋,他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妖精,他想独占妖精,他不能再昧着良心和欣洋继续下去。
从遇见妖精开始,他的生活就已经脱轨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那天没有去晚宴,没有走错院落,没有心软答应欣洋去詹妮的生日宴,没有关注闫思帆,所有的所有都清零,避开她出现的一次又一次……
没有如果……
家庭、学习、恋爱、工作…从小到大,完成这一切都是那么轻松,成功对他而言,从来都是唾手可得。
不要爱上妖精,这是他这辈子最努力在做的一件事。
从那一晚彻底脱轨开始,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他用尽全力不要爱上她,最终还是可笑的一败涂地。
欣洋五年多的陪伴,他们之间所有情谊,早就高出了爱情的概括。他们,是密不可分的家人。他一想到欣洋在自己面前无助哭泣的样子,一想,就开不了口。他也明白,这件事越拖延搁置,对欣洋的伤害越大。
他接受不了任何程度的背叛,这些年来,他对欣洋就差完全掌控的近乎苛刻的恋爱要求,欣洋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可是到头来,背叛他们爱情的人,是他自己。
他违背对欣洋的所有承诺。
之前都是道听途说,这次是亲眼见证妖精和别的男人接吻,画面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终于下定决心和欣洋摊牌,他一定会用自己的一切去弥补欣洋。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只想……把妖精抓到自己身边,锁起来。
秦律之一脸疑惑:“说什么清楚?有什么好清楚的?”秦律之很敏感的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信息,这一丝不寻常让她有些紧张。诚然,她喜欢李期矣的容貌和契合的身体,并且很没出息的想让李期矣变成她的裙下之臣。
但是……
她可不要除此之外任何别的东西!比如,需要保证忠诚的任何契约关系,哪怕是双方口头协定就成的男女朋友关系。她接受不了任何需要负责任的关系,哪怕不用负法律责任。
李期矣不过是她在橱窗里见的所有洋娃娃中最漂亮的一个,她可以为了这个洋娃娃付出时间和金钱,多经过几次,多看几眼,但绝对不会把洋娃娃买回家里,因为买回家里,一定会腻,那么之前付出的时间就都没意义了。
李期矣鼻尖一酸。他暗自放弃所有的决绝,在她眼中,不过是草芥,甚至是麻烦。
她眼中的恐惧那么明显,妖精的惧怕,他岂会不知?果不其然,妖精从头到尾,只是把他当新鲜的玩物,从未生过半点情愫。
他脸一冷,所有的情感被他藏在了装模作样的表情之下:“我当然要说清楚,我和其他男人一样,没有经住诱惑,和你一夜情,落了俗,脏了。我对不起她。我曾和她说,对她不能有半点欺瞒,所以我要和她说清楚。”
秦律之松了口气,回过味来后,立马怒了:“什么叫脏了?”
脏这个字眼,实在伤人。
妖精的反问让李期矣很疼。
没开灯,没人看见他猩红的双眼和鼻头,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起来快哭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后果难料。
人的自尊真是不讲道理,它会在自卑和不安全感的交织作祟中,讲出和真心毫不相关甚至完全相反的假话,哪怕这些假话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义无反顾。最可笑的是,这些多余又可怜的举动,仅仅只是为了维护早就被人践踏入泥的它。
秦律之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她一耳光扇到李期矣的脸上,冷笑道:“李期矣,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她摘掉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那是几年前,小姨给她的成人礼。以秦家的手笔,这个东西,可以买下两套此时他们脚踩着的别墅。她狠狠地甩到李期矣的脸上。
“我没有现金。那晚我很爽,忘记给钱,你的服务态度本不配这个东西,但是考虑到你是第一次下海,所以我多打发点给你。高材生同学,今后我们,两不相干!”
这一次,李期矣再也没有力气拉住秦律之。
这是李期矣长这么大,第一次挨巴掌。
秦律之转身的时候,最后说了一句:“欣洋还是小姑娘,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睡你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她,有些事最好是把它当做一桩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又想到刚刚那个“脏”字,气怒上来,又阴阳怪气道:“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件事捅到人尽皆知,让你的宝贝女朋友知道,你和我这么个夫可敌国的骚女人睡过。让学校那些视你为榜样的法学院白痴们知道,你,高高在上的李期矣,不过,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烂货~”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又轻又慢,她嘲讽过后的冷哼声落,鞋跟哒哒砸地。
他站在窗边,看着她打电话,又眼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接走,没有任何动作,身上的力气早就被她的话抽空了。
其实比那一巴掌更伤的,是她从头到尾对他没有丝毫爱意。和他相比,她更在乎欣洋的感受,和他的性,纯粹是欲望的发泄,所以,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抢欣洋的男朋友,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和她有关的东西。
长时间以来,她处心积虑的勾引,不过就是为了那一夜的疯狂,得手之后的他,再也不值钱了。
没有爱维系的相处,甚至称不上一段“关系”。李期矣不过就是秦律之许多一夜情中的某个搭档罢了。
哪怕前几天,妖精还圈抱着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叫他祺祺。
他的手心,紧紧握住早就没她温度的红宝石戒指。
“两不相干?你做梦!”
…………
秦律之这辈子没有这么生气过。
本来以为今晚能开张,和李期矣大干一场,一填这连日来的心痒难耐。
结果…别说开张了,肚皮都是空的!
“真有你的,这大半夜,从哪个男人家这么狼狈的出来?这看着可被气得不轻!从出生到现在,我可从来没有看过咱律姐气成这样,可真是涨见识了,到底是哪位好汉?赶紧介绍给我认识啊!”彭世生一边开车,一边挖苦秦律之。
秦律之气猛了,咬牙警告道:“闭上你的鸟嘴,快点送我去吃伊河路的日料。”
“呀!饭都没吃!什么男人啊!这么有才华?能让我律姐饿着!”
律姐眼神一甩,狠狠一瞪,彭世生立马老实了。
一路上,秦律之都很安静。这世界还是有看不上她的男人,她搞不懂的男人,所以男人也不都一样。
李期矣让pron停业,逼迫她删掉所有野男人,扛着她去无人问津的私人别墅,等等这些……让她差点以为李期矣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所以才会误判他今晚的所有行为是在吃醋。
眼下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李期矣恨她。
从他们认识开始,李期矣就讨厌她。他常常彪炳自己是正人君子,并用这世间所有的道德规矩狠狠约束自己。所以一向最看不得她这种,没有三观底线,蔑视道德,混迹风月场,玩弄他人感情的人渣。
从带坏赵欣洋再到玩弄闫思帆。
也是,自从她出现,他清纯的女朋友不再心甘情愿受他控制,关系最好的朋友也和他保持距离,一切都脱离他的轨道。
李期矣那个人,说好听一点,是专一热爱,目标坚定,持之以恒。
说直接点,就是无趣刻板,简单守一,不解风情,毫无情趣。她打破了他原本一直维持的平静生活,恨透她也不奇怪。
她见过李期矣对赵欣洋是什么样子。别的男人说深爱一个女人,至死不渝,她会在一旁笑着鼓掌,说这个笑话非常好笑。
但是李期矣…她是信的。即使是在李期矣没有经受住她的勾引,和她上了床的前提下。
阅男无数,她总结出,男人对性和爱,从来都分得很清。性是冲动,爱是责任。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眼中,性和爱,就是两件事。
她见证过无数次李期矣对赵欣洋的感情,比她高潮时不受控收缩的阴道还真。李期矣是实干主义,感情从不放在嘴上,都在丝丝入扣的行动里。
要不是这个男人拥有能与她秦律之长相匹敌的容貌,实在优质的稀缺,令她太想睡一睡,太想试试他是何滋味,不然她都差点要放弃了。
他今晚的气怒,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李期矣被动物本能支配,背叛了他的欣洋,和她做爱,覆水难收,他被饱受罪恶折磨。以他一向对赵欣洋毫无保留做法,他可能想让拉着她一起去找赵欣洋摊牌。
这么一想,就都通了。他天天把自己当法官,中二的想要拯救世界,他那个神经病,估计早就看pron不顺眼了,所以今天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让她删掉手机里的所有男人,估计是想拯救这个世界的失足少男,不要被她这个坏女人骗了。当时他不是也劝过闫思帆离她远点吗?
诚然,她不爱李期矣,但她想得李期矣的爱,两者并不冲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插足李期矣和赵欣洋的感情,她对所谓“亲密关系”毫无兴趣。
男人在她眼里不过是臭了街的猪肉,只有肉质好坏之分,不存在抢与不抢的问题。性取向决定,就算猪肉没了,她也可以吃别的肉。
她只想玩几天,爽几天,过过角色扮演的瘾,赵欣洋那么可爱,要不是这段时间她的取向偏男人,她应该会蛮想掰一掰那个小姑娘的。
她从来就是这样,男人玩腻了,就和漂亮的女孩谈恋爱,女孩麻烦了,就去玩男人。她一向疼女孩,女孩子的感情细腻,她不忍心伤害,所以只能玩男人咯。
但是,李期矣,一点都不好玩。
精致的洋娃娃有很多,她多的是时间再挑,没有洋娃娃可以舞到她跟前,对她大放厥词,李期矣这只洋娃娃,她要扔进垃圾桶,然后放火烧干净,让这个款式,彻底消失在她的橱窗里。
他会用脏这个字眼形容她,说明从头到尾,他打从心底看不起她。
三个字,下一个!
沉思许久,秦律之回神,她突然感慨道:“这个世界竟然会有男人不爱我?”
彭世生被这句话刺激着了,尖着声儿怼道:“当然,我也是男人,我爱男人,怎么爱你?”
秦律之翻了个白眼:“滚。大母0!”
“你说我母???啊!!!”生妹被母这个字眼精准刺激,在车内高声尖叫。
秦律之补刀道:“别母猪叫了,这声儿一出,方圆几百里的雌性都得叫你声姐姐。”
『高中毕业那年,所有人在教室后面的黑板报总结自己的三年,每个人都写了一句话。
律姐写得是:律宝唯一的姐妹叫生生,是个大母0。
生妹写得是:生宝最讨厌的人叫律律,是个骚浪渣。』
生妹吐槽道:“难怪被男人甩了,就你这狗嘴,我要是男人,就把你毒哑!”
律姐淡定回怼:“终于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了?”
生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