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宸虽然平时很忙,但是基本每晚还是会回来,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回来,夏晚一直紧紧的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她现在非常担心厉墨宸的安危,但是又害怕自己贸然打电话会打扰到他。
安静的房子让夏晚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让她莫名地觉得恐惧,最后不得已把大厅所有的灯都打开。
看着眼前没有任何黑暗的房间,她才安心了不少。
将军似乎感觉出了夏晚的不安,一直趴在她脚边,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纹丝不动的大门,生怕突然有人出来迫害它的主人。
上次的事情不仅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对于将军来说又何尝不是,毕竟它是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越久,夏晚就越是不安,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把她整个人都吓得一个激灵。
她慌忙拿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上跳动来电人姓名,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何唯……”
“夫人,你快来医院,先生受伤了。”
听到何唯的话,夏晚的手一抖,手机差点就从手里掉了出来,但是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慌忙问他们在哪个医院。
得到地址后,就直接牵着将军,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夏晚虽然会开车,但是开车技术并不是特别好,按理来说现在找人开车是最安全的,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次危险后,她已经不知道什么人该信任,什么人不该信任了。
所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将军,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夏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让厉墨宸受伤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所以一路上,她一直不安的问将军这一个问题。
明明知道将军不会回答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这样能够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夏晚到达医院的时候厉墨宸已经送进急救室了,看到满身是血的何唯,她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就在夏晚想要开口询问厉墨宸情况如何的时候,突然看到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你们谁是o型血,先生失血过多,血库的库存不够了。”
“我,医生我是,你抽我的吧。”
“夫人,不要,你不能……”
听到夏晚要献血,何唯下意识的就要阻止,他日常就和先生夫人生活在一起,对于夫人的身体状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段时间夫人虽然一直在调养,可是上次意外流产大出血对于夫人的伤害并不是几个月就能够调养回来的。
现在若是再献血,夫人之前做了那么久的调养怕是要前功尽弃了,严重点还有可能会威胁生命。
“到底要不要献血,你们快点商量,先生可等不了那么久。”
“何唯,我没事,他不能有事,你能明白吗?”
何唯虽然还想要阻止,但是在对上夏晚眼睛的那一刻,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只恨自己不是o型血,自己没能保护好先生,不然也不用夫人冒着生命危险去献血了。
医生在带着夏晚去抽血的路上,忍不住的多看了她两眼,听他对于厉墨宸的称呼,也能够猜到这个女人是自己人。
所以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先生已经结婚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次一见,竟然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他还需要多少?”
“400cc。”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来说是属于正常范围,但是对于夏晚来说却不是,她身体本就不好,特别是在那次流产后。
就连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以前,哪怕养了这么久,恢复的也只是身体,但是身体的根本被损坏了,想要恢复就没那么容易。
问完问题后,夏晚就没有说话,直到抽完血后,医生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不正常,刚想要问问她怎么样的时候,却发现刚刚站起来的她竟然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何唯,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抽400cc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吗?等先生醒过来,咱们怎么交代?”
“文北,你觉得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我说了,夫人她就不献血了吗?你现在搁这儿跟我吵吵不如去替夫人治疗,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何唯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一个人说话,还是自己人,他也恼火,也后悔自己没有继续阻止夫人。
可是心里也明白,就算他阻止了也没有用,因为夫人说的没错,先生现在不能出事,无论如何都不能!
“我!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你给我滚,别来打扰我。先生那边已经没事了,你千万给我照顾好夫人,不然我把你拎去给学生上解剖课!”
文北是文振国,文老管家的孙子,也是从小和厉墨宸一起长大的,最后去学了医,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但是和何唯有点不对付,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就是有些互相看不顺眼而已,至于什么原因,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清楚。
“不用你多嘴,夫人这边就交给你了,提前告诉你,若是这次夫人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你,先生一直把夫人放在心尖上,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说罢,何唯也不管文北是怎样的脸色,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懊悔,他和夫人相处的赶时间最多,自然知道夫人是怎样的人。
他懊悔自己没能坚决一点,所以无论先生醒过来后怎么惩罚他,他都认了。
何唯离开后,文北也回到了病房,看着床上躺着的嘴唇毫无血色,甚至有些泛紫的夏晚,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别人接近先生不是为名就是为利,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文北眉头紧皱,过了好半天,才一个人自言自语地问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他见过很多想要爬自家先生床的女人,但是却是第一次见到夏晚这样的,所以多少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