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把梳子是赝品,只花了十几个鲁克罢了,不过看起来和真的没什么两样,啊哟!刚才的话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龙吟瑶苦笑着叹了口气,刚想把心底的那句话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吓一吓眼前这个旧日的好朋友,寝室门却在这时又被人推了开来。
「埃娜?你不是在研究院那里主持大局吗?怎么有闲工夫跑到这里来了?」
龙吟瑶惊讶地看着门口埃娜那一头一直令自己妒忌不已、飘逸如风的银色长发,心里一阵不舒服,忍不住便冷嘲热讽起来。
「埃娜?你怎么受伤了?难道那伙儿暴徒冲进来了吗?」
阿冰一眼便看到埃娜裙角处的一片血渍,不禁惊叫了出来:「那龙羽大哥他……他怎么样了?羽……羽是不是也……」
说着说着,阿冰已经被自己的幻想给吓得六神无主,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哑着嗓子再也说不下去了。
埃娜扶住门栏闭目喘了口气,这才缓缓摇头道:「暴徒还没有冲进来,只是龙羽他现在生死不明……」
阿冰一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欲昏厥,还好一旁的龙吟瑶及时过来扶住了他,才没有坐倒在地。
在阿冰的心里,早已把冷羽当成了是除了父亲外最亲近的人,爱乌及屋之下,不禁也对他的那个武功超强的表哥感觉分外亲切起来,如今听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中居然有一个生死不明,自然是如遭五雷轰顶,一想到冷羽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如何,胸口更忍不住一阵阵的绞痛。
「埃娜!你明知道他听不得这些,怎么还要来吓他?真是的,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那个老白毛交待。」
龙吟瑶一见好友被吓成了这个模样,立刻就对埃娜横加指责起来。接着她又忍不住责怪阿冰道:「你啊你啊,怎么总是喜欢一惊一乍的?不就是死了个白痴嘛,犯得着被吓成这样吗?他要真的死了,明天我去给你找十个他那样的人来还给你怎么样?」
埃娜听到这话,心下一阵惨笑,心想就算你找遍整个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和他比肩的人物来了。校长的那位老朋友不但武功绝顶高强,就连眼光也是高得吓人,当年校长曾想把里赫氏中一位千年罕见的天才学生推荐给他做徒弟,他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一想到这里,她胸口又是一阵郁闷,不禁「哇」地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龙吟瑶见她突然之间口吐鲜血,不禁好奇道:「你又没跟人动手,怎么老是一个劲儿地吐血啊?就算你再担心那个白痴,也不至于担心到这个程度吧?」
她说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道:「啊!埃娜……埃娜……你难道就是那个埃娜?」
此时龙吟瑶口中的埃娜,自然是校长身边的那条白圣龙了。她之所以能想到埃娜的真实身份,不仅是因为她知道校长有能让人变身的能力,更知道那白圣龙之所以会如此稀少,就是因为太过于痴情所至。校长曾经告诉过她,白圣龙的寿命相当长久,是人类的数百倍之多,所以一对成年的白圣龙一生只下一颗卵,而那颗卵孵化出来后,就要满世界地去寻找另一只和自己配对的白圣龙,一旦找到,便会终生厮守在一起,不离不弃,如果其中一头突然不幸死去,另一头也会跟着立刻嗝血而亡。
而如今她知晓了埃娜的真实身份,一想到校长要是知道埃娜在这里为了个白痴竟担心到一个劲儿地吐血,只怕要急得发疯,心下不禁也跟着焦急起来。又想起小时候自己和那个老白毛赌气不吃饭的时候,总是那条会说人话的白圣龙陪在左右连声地哄她,还不时讲几个笑话来逗她开心,有时候甚至不顾生命危险去引诱湖里的巨兽互斗,也只是为了能让她笑出声来,不再生气罢了。想着想着,龙吟瑶一抬头看见埃娜此时的模样,眼圈竟忍不住红了,颤声道:「你……你可千万别死啊,那个白痴他还活得好好的呢!你要就这么死了,我可到哪里去再找一条……」
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也随之哗哗地流了下来。
埃娜好不容易才缓过了口气,见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强忍住心痛微微一笑道:「暂时我还死不了,只是……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啊!只要你能不死,什么事情我都答应啊!」
想不到龙吟瑶心急之下,竟显出了少有的爽快。
「用天龙吟去镇压那些暴徒们……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天龙吟?那老白毛要是知道我随便用天龙吟,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一向胆大包天的龙吟瑶一听竟然是这件事情,不禁也被吓得连连摇头。
「你现在要是不用的话……恐怕就真的会被他扒皮了……」
埃娜捂着胸口费力地喘了口气:「赫氏已经危在旦夕,只有天龙吟能够解除这次危难了,校长他现在不在这里,你要是……要是……」
说着说着,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
阿冰此刻也已经清醒了过来,一听天龙吟能够解救龙羽大哥的危难,立时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连声求到:「龙姐姐,求求你快去救救龙羽大哥吧!他要是真死了,冷羽肯定会伤心死的!」
龙吟瑶见此刻求她的一个是自己昔日亲密的好友,另一个则是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亲人,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们了。不过埃娜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我是死都不敢去冒这个险的。」
「放心,校长他要是敢……敢责怪你一句,我就……就死给他看……」
「谁让你去死了啊!」
龙吟瑶皱着眉着急地喊着:「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就算那个老白毛气得又想废了我的武功,我也无所谓了!」
埃娜努力压下胸口的闷痛,奇怪地看着龙吟瑶,一时间竟想不透她到底要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阿冰也在一旁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牢牢盯住了她。
「我只要……里赫氏里所有的学生,终生成为我的奴隶罢了,不管我想得到什么,他们都要去为我拚命地抢到手里来。当然,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你们都担心着的那个白痴龙羽咯……」
直到雪城日完全失去了意识后,那人才松开了手,微微一叹道:「唉,我心魔未去,还没那个资格带徒弟,自然也就不是你的师父了,只是没想到二十多年没见,你居然长得这么大了,和你爷爷当年倒也有几分神似啊!」
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市政府大楼,吸了口烟后,突然笑道:「想不到一帮小孩子打架,倒也热闹得很啊!」
几个藏在人群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的紫徽龙骑将们这时突然看到那人从边上捡起了雪城月的佩剑,一时间都以为他要来给那个蓝徽小子报仇,一个个不禁吓的面无人色,只能拚命弯下腰去想隐藏起自己的身形。
却突然听到一阵清亮的龙吟声从那人手中传来,夏烈等人都吓得浑身一颤,却听那龙吟声渐渐短促,竟好像是在打着什么音乐的节拍一般。
夏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只见那个人叼着雪茄蹲在雪城日身旁,右手持剑,左手曲指一下下地弹向剑脊,引得佩剑不住发出各种高低缓急的鸣声来。夏烈皱眉不解,刚想再将头抬高点好看个清楚,却看到那人突然冷冷地朝他扫来一眼,立刻又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飞快地将身子蜷缩了起来。
那一阵阵清脆的节拍声对周围的众人是一点干扰也没有,却对正在大厦中进行的那场极为激烈的战斗产生了莫大的影响。被围困在中心的蓝徽龙骑将们此刻倒是没听到任何动静,可那些身着黑衣的龙骑将们却突然发现一旦自己刚想出手进攻,或者想闪身躲避的时候,耳边就会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声,那声音似乎从极远处传来,又似直接敲打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总是会让他们呼吸一滞,仿佛心口处被人拿手轻轻指点了一下,那一刻的动作便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缓。
这种平时肉眼无法察觉出来的略微迟滞,在此刻却成了能判定生死的关键所在,却见一个黑衣人刚刚突入人群,身形便微微一缓,肩膀立刻被一记火剑撩中,让他直痛得龇牙咧嘴,肩膀处传来一阵刺鼻的焦臭,刚想闪身回撤,身形微微一顿,左腿便又被同伴射来的一记冰锥击中,直打得他滚到在地,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背后却又挨了一剑。
短短的几秒钟内,便又有数位黑衣人如此受伤,而外围的攻击也都突然缓慢了下来,使得大厅内的战况立时改观。蓝徽龙骑将们虽然不明所以,可也知道定是敌人的心志受到了外力的干扰,一个个都振奋起精神来,抓住敌人每一个动作必然要稍稍停顿一下的破绽,几下子便冲开了重围,直杀得刚才还不住叫嚣着的敌人们霎时间鸡飞狗跳,抱头鼠窜。
那三个紫徽龙骑将一见势头不妙,心想梅凯尔那方怎么突然来了个如此强硬的靠山,再打下去恐怕会吃大亏,只得恨恨地大喊一声:「撤!」
此话一出,那些正被赶得四处逃窜的黑衣人们当即便纷纷从门窗处蹿了出去,一个个飞快地隐入外面纷乱的人群之中,顷刻之间就全没了踪影。
那人此时也停住了手,摇着头冷然笑道:「拉奇特那个狗东西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几十年前如此,想不到现在依然如此。哼,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那几个早已被吓到麻木了的紫徽龙骑将们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来,只是如傻子般一个劲儿地点头,心下纷纷附和道:「对啊,拉奇特总统领那条狗怎么总是喜欢吃屎呢?」
蓝徽龙骑将们见敌人纷纷逃走,也不追杀,只是互相检查各自身上的伤势,能治疗的立时治疗,暂时无法治疗的就包扎起来。经历刚才一役,他们已不敢再贸然激进,只想着过一会儿也偷偷混入人群,去武装库那里和雪城日汇合。
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却听见外面吵闹的人群中有人高喊:「凶手就在大厦里面!就是他们杀害了卡洛伊大人!兄弟们,让我们为敢于直面黑暗势力而英勇牺牲的卡洛伊大人报仇啊!」
大厅里的一帮人听到这话不禁从心里泛出一阵苦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还没等他们从那句颠倒黑白的话语中回味过来,愤怒的人潮已如洪水般涌进了大厅。
龙骑将们立刻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应战,一个陌生的声音此刻却在他们耳边幽幽响起道:「这帮人也只不过是些被人蒙骗了的可怜虫罢了,又何必要跟他们较真呢?能逃就逃吧……」
龙骑将们不禁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那听起来仿佛很随意的话语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让他们情不自禁便纷纷收起武器,转身向楼上逃去。拥挤在大厅中混乱的人们纷纷大喊着刚想要追上去,突听耳边猛地炸响了一个焦雷,震得众人晕头转向,一时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等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些龙骑将们早已全都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纷纷混迹于拥挤的人群之中。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十五分钟一眨眼便只剩下两三分钟了。那人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的巨大冰墙,忍不住摇着头自言自语道:「那老头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他自己,当年恐怕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那套步法吧,何况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嘿,你这个老不死,我看你是存心想折磨死我这个可怜的……」
还没等他说完,便被一阵从远处徐徐飘来的悠扬歌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他奇怪的扭过头去侧耳倾听,突然之间痴痴地说了句:「天龙吟?」
在这人声鼎沸、群情激愤的广场之上,那歌声似一道沁人心脾的淙淙清泉,正从一座高耸入云端的雪山上缓缓流下,婉转轻灵,晶莹剔透,清澈得竟似不带有人世间半点的杂念。初时听起来,只觉得这声音缥缈无定,时断时续,却依然能透过那哄乱的嘈杂声直达人的耳膜,触动人的心扉,渐渐的,那道清泉越流越近,也愈发地清晰起来。
一时之间,市中心广场上方圆数公里内的所有人群都忍不住摒住了呼吸,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着那如泣如诉却又似充满了希望的动人歌声,仿如在烈日炎炎的午后饮下了一杯冰凉醇厚的美酒般舒爽惬意。
渐渐的,那道清泉越流越急,越流越响,水花激荡之下,晶亮圆润的水珠纷纷溅落在光滑的岩石上,迸碎成无数细小的水雾。仿佛一股久违的春风将那雪山上的冰雪都尽数融化了一般,众人听得心中一阵温暖,忍不住在脸上洋溢起了微微的笑意。
突然之间,一轮烈日升至当空,那清泉又再次变得绵软乖巧起来,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石缝之间与那烈日玩起了躲迷藏,忽隐忽现,让人难以捉摸,却还偏偏孩子气十足,总忍不住不时露出头来,看看太阳有没有来捉他。众人此时只听得心中一阵热痒难躁,好想能有一只手儿伸进胸腔内去使劲儿挠上一挠,却又偏偏没有,只能拚命地摇摆着身体哈哈大笑,觉得似乎只有这样心里那股痒劲儿才会稍稍减退一分。一时间十数万人在广场上尽情摇摆,竭力大笑,那笑声直震得远处群鸟飞起,叶落无数。
万人齐笑声中,只有那人独自静静地蹲在昏迷不醒的雪城日身旁,遥看着天际无边的云海,满是沧桑的眼中不知为何已流下了两行清泪。此时的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个怕羞的孩子,竟不顾弄坏了西服,举起衣袖便往脸上擦去,接着缓缓起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喃喃道:「哎,我都听了多少遍了,怎么还是听不厌呢?」
说完,悠悠叹了口气,一闪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第八集 第二章
看着眼前那数不清的星星,全都一闪一闪地朝我着眨眼睛,我突然有了种想杀人的冲动!
妈的!十五分钟内,我连星星有多少个都数不清,那个老头子居然还要我从中去领悟出一套什么破烂步法,难道他想要我的命吗?
「十五分钟内无法领悟的话,你也只能去死了。小子,别胡思乱想了!快给我仔细看!」
「老混蛋!你存心想让我死啊?你倒说说这玩意儿,你当年多少分钟内搞定的?」
「嗯……咳咳……七八分钟吧……」
咦?我以前每次叫他「老混蛋」的时候,都会惹来一顿暴打,这次不但没打,语气还蛮柔和的……哼,肯定是做贼心虚!
「哈哈哈,别骗我了!你是不是花了七八年啊?」
「呸!小兔崽子,少啰嗦,快给我看!马上没时间了1我暗自嘀咕两句,又强自收摄心神去仔细观察那看着就让我头晕的无尽星空。
真要说起来,其实眼前这浩瀚的星空也并不是毫无规律,细看下来这无数的星星似乎是由中心一点呈发射状向外分布,只是它们并不总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是一闪一闪的按照一个个交错纷杂的类圆形轨道在缓缓移动。
看着看着,困倦感就渐渐袭上心头,让我满脑子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不行了!看不懂啊!老头子,你还是让我去死吧!」
终于,我再次歇斯底里地大叫了出来。
「没出息的东西!安静点!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他妈的有什么难的!再敢给我叫嚣一句,我就把你从一岁到十岁所有的糗事写成一本书去赫氏兜售了!」
「到时候我死都死了,还怕什么啊!哼!」
我一边不服输地顶着嘴,一边却还在暗暗担心,不由得使劲儿回想着当年看过的所有关于天文方面的资料。
不行,所有的资料里面似乎都没有这种星象图啊!是我看漏了,还是这根本就不是星象图?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一阵阵的烦躁在胸口上下翻腾,搞得我五脏六腑都酸闷难当,真想仰天长吼一声,直至力竭而死。
可我偏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拼着命去凝神仔细观看。
渐渐地,一阵「嗡嗡」的耳鸣慢慢响起,越来越大,直震得满星空的星星都仿佛颤抖了起来,我却依然对它们没有半点儿头绪。
就在我被那耳鸣声弄得心烦意乱到快要发狂的时候,忽然觉得仿佛有一缕清冷的声音正从极远处幽幽传来,穿过那无尽的虚空,带着诉说不尽的沧桑。
悠扬婉转,又似漫无边际,若隐若现着直达我的心灵深处,让我的心境慢慢清澈明朗起来。
这种说不上来的安定感既让我困惑不明,却又隐约觉得十分熟悉,仔细回想起来,就好像晚上在床上正被一本写满了莫名其妙公式的「功能热力学」搞得头晕脑涨之际,上铺的阿冰突然哼起了一首轻悦婉柔的老歌,一边哼还一边低声的浅笑着,让我那塞满公式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起来……
细听之下,这首歌中并没有半句歌词,只是一味地清哼浅吟着,可那细腻飘忽的曲调中却仿佛蕴藏了无尽的话语,就似一个母亲在心爱的宝宝身旁低低地哼着摇篮曲,歌声虽单调平凡,却轻缓动人。
就在那嘤嘤的嗓音中,充满了让人心灵沉静的温暖……
恍惚中我好像置身在北风呼啸的雪原上,正被一只粗大的臂膀抱在宽大的怀中,一股股熏人欲醉的暖热,伴着一波波让人安心的强劲心跳,从那火烫而又充满了安全感的胸膛无休无止地传递了过来。
刚才那股让我发狂的烦躁,不知在何时竟已消散无踪,耳鸣声也渐渐退去,只留下一个无穷无尽的飘渺虚空,随着那动人的乐曲在我眼前不停地绽放出微小的火花……
※※※「羽,你说,宇宙最终将会呈现出一种什么形态呢?」
我微笑着回答道:「阿冰,你没看过书吗?宇宙的形态就好像一大锅滚沸着的水,被扔到了一个无尽的虚空中,随着它的体积无限扩大,能量也会慢慢扩散,直到冷却下来,变成一片黑色的死寂。」
「哦?可是我好像听说宇宙也是一种动态的简谐运动啊!扩张,扩张到无穷,然后又开始收缩,直到下一次扩张为止啊……」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个什么寒星图,不就是在说明宇宙是怎样将能量扩散出去的吗?这些火花的微小运动,都是按照一个不变的规律消散着能量啊!
刚一想通这个道理,眼前的星图立刻就起了变化,那无数的火花又开始飞快地运动起来,按照一个个奇异的轨道,渐渐互相远离。
空出来的中心则又出现了新的火花,仿佛一个硕大的万花筒般,随着空间的缓缓旋转,幻化出无穷无尽的瑰丽图案……
※※※雪城日悠悠醒转过来,微微一抬头,便被那刺目的阳光晃得眯起了双眼。
缓缓起身,却发现四周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
师父呢?他心念及此,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转身四处寻找。
可刚才连师父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都没看见,此刻又怎么从那茫茫的人海中分辨出来呢?
「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