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仍旧镇定,冷若冰霜的脸上漾过淡淡的笑意。
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她那双清冷的眼眸溢出,令病房内温度骤降。
“咳咳……”张明轻咳了两声,硬着头皮开口,“郝主任是吧,这里还是交给叶瓷吧,再耽误下去,病人恐怕就要没命了。”
“病人必须要转院,她要是出事了,谁来承担责任?”郝主任对张明到底客气了些,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叶瓷摄人的压迫感。
但他就是觉得被一个小姑娘这样质问,实在是难堪。
不出了这口气,以后他怎么带领科室的医生跟学生?
见叶瓷默不作声,他自以为吓唬住了叶瓷,横声质问道:
“不说话,这是不想承担责任吗?”
“聒噪。”小姑娘不耐烦地斥道,旋即毫不客气反问:
“要是转院的途中,出了岔子谁来负责。”
她冷冰冰的眸光在几名医生身上逡巡,“是你,还是你?”
被她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向后一退。
“这里是医院,就不能由你做主!”郝主任怒喝,“把病人带出去!”
“谁敢!”叶瓷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传到在场之人的耳中。
他们敢吗?
医生们面面相觑。
他们还真不敢。
这小姑娘的气势比郝主任还要强,只一眼便震慑得他们动都不敢动。
“张叔叔,劳烦请闲杂人等出去,我要给这位……病人治病。”叶瓷语气里带着嘲弄之意。
要是人死在这里怎么办,岂不是坏了第二医院的名声。
不过这个臭丫头硬是要接手。
就算是病人出了事,他也能把事情都推到这臭丫头的身上去。
郝主任两三句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脸上的怒意削减了不少。
“既然你要治病,那就随你好了,治不好可不要怪我们。”郝主任阴阳怪气狞笑。
他似乎已经判下了刘韧的死刑。
叶瓷毫不惊慌,敛眉浅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无能,不要把自己的推诿责任说得这么不甘愿。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不是也要把人推到第一医院去了吗。”
郝主任如鲠在喉。
不容他发火,叶瓷不耐烦地摆手:
“好了,张叔叔闲杂人等可以请出去了,否则有些人会被气死,我也懒得救。”
小姑奶奶您还知道啊。
张明扫了眼脸色铁青,大口喘着粗气的郝主任,咳嗽了两声做了个请的手势,“郝主任,要不,您还是先出去?”
“哼,张局长倒是护得紧啊,您还是盼着这个病人没事吧。”郝主任意味深长开口。
他用阴狠的眼眸瞪了两人一眼,怒气冲冲地带着人退出了病房。
看见把门口看得极严的警察。
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在不远处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主任,您这是……”有医生问。
郝主任脸色阴沉,语气也极为不善,“薛少叫我照顾好这个病人,说这个病人极其重要。方才这病人不好之际,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薛少。”
“想来,薛少很快就会来了。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向薛少交代!”
“这位薛少莫不是京城薛家的……”有医生吃惊不已发问。
郝主任得意点头,“那位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招惹得起的,届时就算张明是警察局局长,估计也吃不了兜着走!”
该!
谁叫张明跟那个臭丫头不给他面子。
房间内,就算知道自己被记恨也丝毫不在乎的小姑娘,摸住了刘韧的脉门。
一旁的警察看得稀奇,“把脉不是中医才有的吗,可是郝主任他们用仪器都无法检测出刘韧身体的异常来,把脉……有用吗?”
闻言,叶瓷裹挟着冷意的眸光轻飘飘自他身上掠过。
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便听到小姑娘说:
“劳烦,不要把我跟那些庸医放在一起比好吗?”
“我不否认西医的可取性,但中医乃是华夏的传承,你怎么能怀疑自家的东西呢?”
那警察一时羞赧不已。
是他想法过于狭隘了,总觉得西医才是现代科技,却忘记有些老中医甚至比西医还要厉害得多。
可那也是老中医,这小姑娘才多大?
张明见叶瓷久久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怎么样?”
这脉象……
叶瓷挑眉,“没事,扎几针就好了。”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布帛。
布帛展开之后,里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张明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
叶瓷面无表情地取出银针,一针接着一针刺在了刘韧身上。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素手翻飞间,已然收了手。
恰好这时,门被人推了开。
郝主任见到刘韧身上的银针对着身旁的人,幸灾乐祸道:
“薛少您看,张局长带来的人居然还敢胡乱下针,当真是枉顾人命!”
叶瓷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眸底泛起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