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
乐乐笑着转头，“外婆，我和睿睿的合奏好听吗？”
余舒婉没有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乐乐和睿睿。
乐乐一愣，“外婆，你怎么了？”
白思景扭头，也是这时发现余舒婉不对劲，立即擦着余舒婉的眼角问，“妈，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哭了吗？
余舒婉怔怔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上面指腹微湿。
她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流泪了。
白思景见她不语更加焦急，“妈您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乐乐和睿睿也快步跑过来。
余舒婉赶忙道，“我没事，就是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听，很感动，很哀伤。”
说着，余舒婉看向乐乐，温柔问，“乐乐，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乐乐说，“叫《dream》，就是刚刚在店里遇到的那位华伯伯送我的曲子。”
“这样啊。”余舒婉脑中回想起华宏宇那张温润儒雅的成熟面庞，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胀的感觉。
她这是怎么了？
甩甩头，余舒婉笑说，“那位华先生能创作出这么优美的曲子，真是一位有才气的音乐家，那乐乐睿睿，你们再合奏一首曲子给外婆听，好不好？”
“好！”两个小家伙再次开始合奏。
白思景见余舒婉神色如常，但还是忍不住问次，“妈，您真的没事了？”
余舒婉笑了笑，“妈没事，真的只是觉得曲子好听，所以落了泪。”
白思景见她真的没有其他异样，才轻吁一口气。
只不过，她也同时疑惑，母亲怎么会听着曲子就落泪了？
难道是潜意识里，对音乐有感觉？
还是通过这首曲子想到了什么从前的事？
这个猜测，让白思景欣喜。
或许姬悦欢说的是对的，让余舒婉接触曾经喜欢的人事物，就能刺激余舒婉的记忆。
而既然姬悦欢说有办法恢复余舒婉的记忆，不如尽早去试试。
打定了主意，白思景立即给姬悦欢发了条短信，【悦欢，我明天就带我母亲来找你可以吗？】
姬悦欢秒回，【当然可以。】
翌日。
白思景就带着余舒婉来到了帝都大学。
医学院内，姬悦欢正和一位带着眼镜、面容敦厚的中年男人说话。
白思景上前，“悦欢。”
“余阿姨，思景姐，你们来了。”
姬悦欢介绍说，“这位就是我的导师，陈教授。”
“陈教授您好。”白思景礼貌微笑。
陈教授颔首，“余女士，白小姐，悦欢已经将大致情况告诉了我，余女士的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我需要先给她拍个脑ct，观察一下。”
“好的，那就有劳陈教授了。”
陈教授很快带余舒婉进了医疗室，白思景就守在门外等。
大半小时后，检查完毕。
白思景问，“陈教授，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陈教授看着手里的片子说，“余女士的检查结果有些古怪。”
白思景瞬时紧张起来，“陈教授，是我母亲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白小姐你先别紧张，余女士的检查一切正常，但恰恰这点就非常奇怪。”
陈教授思索着说，“通常造成人失忆，会有很多种原因，但无论哪种原因，患者都不同程度的脑神经损伤，可偏偏余女士的报告里，并没有查出脑神经损伤这一点。”
而既然没有脑神经损伤，偏偏又失忆了，就是件很奇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