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明天晚上,请我吃晚饭吧!”看着她泄气的样子,他卷起嘴角笑了起来,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给你一个讨好我的机会!就在巴黎春天对面那家西餐厅怎么样?”
“好吧!”她爽快地答应了,这就算是达成交易了吗?“那我明天不用去公司培训了吧?”
“嗯!”他愉快地回应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因开心而不由自主咧开的嘴,他匆匆迈开大步当先朝前走了出去。
结果第二天一起去那家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陆白的两个朋友。
那两个朋友也都个子高挑长相不俗,一身的纨绔气息,各自搂着一个妩媚妖娆的美丽女朋友,在经过他们这一桌前顿下了脚步。
“咦,这不是陆少吗?”其中一个眼尖地看到陆白,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我说陆少这段时间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来是有了新欢了吗?”
他轻佻地说着,只是稍稍打量了沈心棠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陆白身上。
陆白轻抬眼皮瞄了他一眼,那人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伸手假惺惺地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抱歉地笑说道,“小弟嘴贱,胡说八道,我错了。这样,陆少和这位小姐要是赏脸的话,等一下我作东请二位去俱乐部玩玩儿怎么样?”
“好啊!”陆白微微一笑,点头应承了下来。
“等一下我吃好饭就先回家了啊!”等那几个人走后,沈心棠对陆白说道,“你昨天只说让我今天请你吃晚饭,并没说还要陪你去俱乐部的。”
“不是想讨好我吗?”陆白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今天想去俱乐部玩儿呢。”
“我去能干嘛呢?我又不会喝酒,也不懂得捧场,只恐让大家扫兴了。”
“不让你喝酒,也不需要你特别做什么,玩游戏的时候,配合一下就可以了。”他优雅地吃了一片牛排,语气温和却不容人反驳的样子。
沈心棠叹了口气,正所谓,有得必有失,这个世上的事,还真是公平得可以。像陆白那样绝不肯吃亏的个性,她既然有求于他,必然也只有委曲求全顺从他的意思了。
饭毕,一行六人分别坐上了三辆名贵跑车,向约定好的目的地——夜庭俱乐部出发了。
陆白今天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宾利欧陆敞篷车,在高架道路上极速飞驰,又穿过宽敞美丽如彩虹的卢浦大桥,耳边风声呜呜,沈心棠感觉自己仿佛悬浮在半空中极速飞翔一般,有点刺激,又令人感到心悸。
陆白偶尔朝她投来一瞥,见她僵硬着身体,左手紧张地拉着安全带,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好像一不留神,她便会粉身碎骨似的。
“不用紧张,放松点!”他忍俊不禁起来,扬声说道。
“你说什么?”她扭过头来,怔忡不已地望着他。
江风凛冽,又是飞驰中的车速,耳边几乎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车轮飞速向前产生的的摩擦声回荡盘旋,根本听不清说话的内容,她只是隐约感觉到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而已。
“我说,我们交往吧!”他笑如狐狸,瞅了她一眼,然后目视着前方,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开慢一点!太恐怖了。”她不解地望着他,用了比之前更大的声音问道。
路灯下,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很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他却紧闭起嘴来,不再开口说话。
从桥下下来,车速才缓缓减缓下来,慢慢混入城区的车流之中,沈心棠紧绷着的心也才一点点平静下来。
“刚才开得太快了,太疯狂了。”她脸上显出一丝后怕的神色,“桥上风好大啊,我跟你说的话你应该没听见吧?你跟我说什么了?”
☆、第177章 谁定的游戏规则 ☆
“没什么。”他脸上一僵,紧接着漠然说道,“只是看你太紧张了,想让你放松点而已。”
跟随着前面带路的车辆到了夜庭,车子在俱乐部的门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有接引人员毕恭毕敬地上前替他们打开了车门,沈心棠一边用手梳理着头发,一边抬脚落下地来。
沈心棠心怀忐忑地跟着陆白走进了夜庭旋转往复的玻璃门。
大堂里灯火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无数的水晶体折射出斑斓夺目的白色光线,让整个大堂显得既明亮又浪漫唯美。
陆白的两位朋友带着女伴乘坐一部电梯,陆白则带着沈心棠单独乘坐一部电梯。
电梯在四楼停了下来。
有接待人员接引他们去了定好的包厢。
包厢很大,绕墙三面摆放着宽大的豪华真皮沙发,足足能够容纳五十人,但现在,他们却只有六个人,占了这么大一个包厢。
陆白带着沈心棠坐在主位的沙发上,那两对分坐在两边的沙发里,将他们俩形成一个拱卫的姿势。
穿着v领t恤加短裙的火辣mm送上来他们点的酒,拉菲、轩尼诗、宝酒利、水果拼盘、各色点心小吃,将矮几上摆了个满满当当。
“我们怎么玩法?”陆白闲适地靠坐在沙发上,手上把玩着一只色子,左右瞟了一眼,懒洋洋地问道。
“这样吧,”左边的朋友开口说道,“叫乐队进来,玩猜歌名或是奏乐传花。”
“好啊!”陆白侧目瞟了一眼沈心棠,笑得很欢。
提建议的朋友便按了呼叫铃让人请乐队进来。
“你喝喝看这个酒,味道很不错的。”陆白从冰桶中取出一只酒瓶,为沈心棠倒了一杯红酒,酒只占了杯子的三分之一位置,浅紫红色的液体在晶莹的高脚玻璃杯中显得妖娆迷人。
他把杯子递给她,鼓励般地挑了挑眉,解释说道:“这是宝酒利特级产区的新酒,和一般葡萄酒相比,涩度低得多,果香浓郁,应该很适合你。”
“谢谢!”她浅浅一笑,伸手从他手中接过高脚杯,然后,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子,又凑近鼻端闻了闻,真的有一股甜郁的香气,倒像是泡泡糖的味道一般。
再轻轻抿一口,果然不像普通红酒那样涩口,舌尖细细回味时,好像有一股西洋梨的清香味道,倒不像红酒了,反而像是调制过的鸡尾酒。
“怎么样,好喝吧?”他一直注视着她,看她认真品尝红酒的样子,他感同身受一般,好像是他自己在品尝红酒似的,脸上的笑意也一直蔓延开来。
“嗯,还不错。”她又喝了一小口,这才放下杯子,对他浅浅一笑。
事实上,她还十分拘束,坐在沙发里一动也不能动,像机器人一般,手心里都出汗了,她迫切地想找个什么东西来化解这样的窘境。
其实她压根儿就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着来,又为什么要和陆白并排坐在单独的沙发里,尤其是两边的情侣,有意无意地朝她射过来探究的目光,等她捕捉时,人家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她不认识其他人,对陆白也算不上太熟,感觉自己像个蹭饭的,又觉得这样的场合,很要命的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真的是好尴尬。
好在不多会儿,乐队就来了。
萨克斯、贝斯、吉他、架子鼓、手风琴,是一个十八到三十岁之间年龄的大男孩组成的五人乐队。
“玩猜歌名还是传花?”左边的朋友看向陆白,再次征询了一遍。
“你想玩哪个?”陆白转头看向沈心棠。
“我……”沈心棠羞怯地看了众人一眼,她不管什么游戏都不想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我来当裁判怎么样?”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起来,又不敢笑出声,只得转过头去。
“这么简单的游戏,哪里需要裁判呢?”陆白笑着解释说道,“这样吧,到时候要是你输了,我代你受罚好了。”
“吁”,陆白的两个朋友唏嘘起哄起来。
“猜歌名是怎么玩法?”沈心棠想了想,问道。
“就是乐队随意奏一支曲子,哪一个先抢答成功并答对了,就由他替在座任何一个人出道题目,这个被点到的人就要照他的话去做。不过要是他抢到却答错了,就要罚他自己的酒了。”陆白耐心地解释说道。
“那传花呢?就是乐曲停下来的时候,花在谁手里就罚谁喝酒是吧?”不是他自己说的代她喝酒吗,她觉得这个可能会安全点。
“嗯,没错。”他点点头。
“那就击鼓传花吧!”沈心棠正了正身子,像是花了极大勇气一般。
猜歌名的话,她肯定是抢不到的,因为她不好意思去抢,像今天这种情况,他的朋友多半以为她和陆白有什么暧昧关系,指不定就要想办法为难她。
但是击鼓传花是随机的,感觉应该会公平一点,不至于每次都停在她这里吧?
游戏已经敲定,为公平起见,乐队人员都背转身去。
陆白看到沈心棠紧张得浑身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她转头看向他,他温柔地笑说道,“放松一点,只是游戏啊,有我在呢。你坐进来一点,靠在沙发背上,这样会比较舒服。”
沈心棠觉得有点口渴,将杯子里剩余的红酒都喝掉了,然后才慢慢将身子朝后挪一些,却也没有真的完全将自己陷进沙发中,然后选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并且,仍然和陆白保持着间隔半臂的距离。
“好啦,那我们开始啦!”那位朋友宣布游戏开始,他手中握着一支剔了刺的玫瑰花,在乐曲响起来的瞬间,从他开始,顺时针开始传花。
他是a,然后是她的女伴a1,然后是对面的朋友及其女伴b和b1,再来才是沈心棠和陆白。
乐曲是花儿乐队的《大喜宙》,节奏明快鼓点密集清晰,玫瑰花到每个人手上时都飞快地扔到了下一个手中,结果第一次乐曲停下来的时候,玫瑰花落到了b1手中。
这位朋友的女伴年轻而有韵致,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显得肤色均匀剔透,五官莹润立体,穿着一件火红的露背装,身材火辣到爆,连沈心棠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她完美的s曲线,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玫瑰花停在了她手里,她倒也没有抱怨或是不满,高高兴兴地站起身来,端了面前的酒杯就一饮而尽,然后向众人展示杯底。
“哎,你怎么把酒都吞下去啦?”对面的朋友不依,乜斜着眼说道,“我们处罚的规则可不是单单罚酒这么简单哦,你以前没玩过吗?”
“不是罚酒,那要怎样?”女郎挑了挑眉,一副不管你是什么,尽管放马过来的凛然气势。
“磊子,你来告诉她。”朋友a把问题抛给b。
b很自觉地再次给女伴斟了一杯的轩尼诗,递给女伴,并解释说道,“一口气喝到嘴里,不要吞,然后,找场中任何一个人,喂他喝下去。”
“我还能喂谁?当然只有你罗!”女郎妩媚一笑,将杯中的悉数喝到嘴里,含了一大口,然后对着自己的男伴,两唇相对,一点点喂了过去。
沈心棠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不是说罚酒吗?为什么……”她稍稍偏过身去,凑近陆白一点,压低声音问道,“哪有临时更改游戏规则的?”
“没有更改游戏规则啊,”陆白也凑过来一点,今晚他心情好像极度的欢快,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少过,“你只是问我乐曲停下来的时候,花在谁手里就罚谁酒,又没说这个酒是怎么喝的。你放心吧,有我呢,我说了代你罚酒的。”
是啊,人家刚刚说了,受罚者可以挑选场上任何一个人喂酒,又不见得他陆白就会选定她为对象,她真是多虑了。
什没停张么。处罚结束,第二轮开始,这一回却是a这边一方,同样的,a朋友喂酒给他的女伴喝。
第三轮,沈心棠心里已经高度紧张起来,脸上也红扑扑的,手心里又沁出汗来,一心只盼着千万别停在她这里。
还好,第三轮又到了a的女伴这边,沈心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结果第四轮的时候,花就到了沈心棠手里。
当乐曲停下来那一刻,沈心棠握着玫瑰花仿佛捧着一枚烫手的山芋般,待要扔给下一位,却没人愿意接。
沈心棠的脸上火辣辣的,红得像秋天里的柿子。
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脸上。
这可真是为难人的一件事呢。
“我……那个……想先上一下洗手间。”她霍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向众人致歉说道。
“哎,愿赌服输啊,干嘛用尿遁这一招啊?”刚刚已经受罚过两次的a组表示抗议,“你破坏了游戏规则,让后面的人怎么玩啊?”
沈心棠局促地站在那里,向陆白发出了求救的一瞥。
“我这位朋友比较害羞,你们就不要逼她了。我看这样吧,”陆白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赶紧挺身出来解围说道,“罚她做真心话大冒险好了,这个你没问题吧?”
后面一句,却是问沈心棠的。
(今天雅安地震了呢,为遭遇不幸的人们祈福。妖艳嫣红亲是成都滴,吓了一跳吧?你那里应该都平安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