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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重生之勿重蹈 > 第123节
  若无?
  若无悠闲的踩着它的小短腿,就像一只高傲的波斯猫,踩着优雅的步子,在殁烎的注视下不缓不慢的走过去,然后在殁烎震惊的眼神下伸长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两只前爪牢牢的钳住对岸,就好像一座桥一般。
  “若无……,你是让我踩着你过去。”
  回应殁烎的是一声‘汪汪’。
  殁烎已经没有时间在顾虑什么了,迈着坚定的步子踩上若无用身子搭的桥梁,脚下软绵绵的,却很是实感,当脚落地,殁烎回身,看着若无依旧没变的姿势,还有倔强的狗眼,“谢谢你,若无。”
  没有若无的话,估计等他在外面拖回可以放到对岸的木头时,一切都会太晚。
  若无还想着回一句,可是能支撑自己的身体就不错了,也就不回应了。他如果真的能升为神兽就好了,也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如此的费劲。
  殁烎回过神,走到石壁前,手轻轻抚上隔着一层厚厚石头的身体,“是你吗?”
  火麒麟依旧紧阖着双目,没有动静。
  殁烎走到石壁后,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可是才看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人的轮廓……极为熟悉。
  手倏地从石壁上离开,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一只脚险些踩空,他稳定心神,马上拍拍自己的胸口,他刚刚还以为自己会掉下去,恐惧的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池水,心里还一阵后怕。
  其实那石壁的人已经面目全非了,可能是因为身体内的血被吸得差不多了,他的脸都只剩一层薄薄的皮粘附在人骨上一般,头发凌乱的盖在他的脸颊上,可就是这么一具身子,他却依旧能模模糊糊的想出他之前的样貌。
  那个人的轮廓很像神殿近日消失得没有踪影的人。
  ——伏召。
  伏召就是他的弟弟……吗?
  是……吗?
  怎么会……,他离我如此的近,怎么可能……
  伏召从自己的梦境中挣扎出来,一睁眼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直觉是自己又梦魇了,他闭上眼,用苍老的声音说:“我……怎么又做梦了,皇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说是这么说,心底却还是有一点点的期待,伏召费劲的半睁开眼睛,然后痴笑了一声,引得‘邻居’火麒麟有些苏醒的迹象。
  “你是伏召吗?”殁烎不敢用力呼吸,深怕那人会吓到。
  伏召……他是伏召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他的那个名字好久没有提了,连自己都快忘却了。
  “我……是……北堂……未昀……”随着殁烎越渐失去脸色,他说出最后几个字,“傲帝的‘十六皇子’。”他的皇兄是十五皇子,他自然就是‘十六皇子’,只不过是没有人知道,还顺带被挤到了位置。
  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他们两兄弟多灾多难,那些人呢?就是个身世能晃悠人,其他的就只能算是狗屎运了吧?
  伏召……,不,或许应该是叫北堂未昀,真的是他的弟弟吗?
  殁烎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什么都说不出口一样,前前后后吞咽了好几次津液后他才勉强说出口,“你比皇兄好看多了。”
  皇兄……?
  那是不是说,他现在既没有陷入梦魇,更没有幻听?
  北堂未昀扯出个幸福的笑容,是他第一次从没有用‘装’表现的纯真,只可惜那张只剩下一层皮的脸颊经他这么一弄,怔是变成狰狞。
  他痴痴的说:“皇兄……我终于看到你了,皇兄,呵呵,皇兄,皇兄,皇兄……”北堂未昀似乎要将这十六年没有叫的皇兄一次性全叫遍一样,反复的念道。
  殁烎强忍住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咬住自己的下唇,“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亲人吗?
  “皇兄,皇兄,皇兄……”北堂未昀的思绪已经混乱,只会喃喃的说‘皇兄’,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殁烎两手贴住烫得能将他皮烙下来的石壁,咬牙切齿的道:“是谁,是谁将你扔在这里的?”北堂未昀没有回答他,殁烎有些脱离的情绪终于崩塌,他用力的敲击石壁,顾不得是否会惊动沉睡的火麒麟,“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副样子!”
  火麒麟打了个很大的哈欠,缓缓睁开他比南海珍珠还大的眼睛,看到殁烎不禁一愣。
  它即将能脱离这封印,所以最近它都在存储能量,让自己陷入沉睡,没想到一醒来就看到……
  再看到伏召的那鬼样子,它就知道它又没有节制的吸食血液了。
  殁烎见火麒麟醒来了,恍然大悟的一笑,“对啊,我怎么会忘记这是禁地,你火麒麟的地盘呢?”
  火麒麟后背一凉,明明身上燃烧了这么炽热的火焰,却还是让它发冷。
  留在火麒麟脑海里只有殁烎脸上那让它看到不禁直抖的森冷。
  ☆、165
  殁烎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皮包骨头的北堂未昀,“火麒麟,我们还做着交易,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把的弟弟弄成这样,你真的当我不介意吗?”
  火麒麟有些难以说出口,是它贪吃惹的祸,它无从狡辩。
  “吾……的确有些心急。”火麒麟庞大的身躯动了下,石壁居然跟着松动了一分。
  殁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情况,火麒麟的封印已经越来越弱,也许再来个几天火麒麟就能离开这里了,继续当它的神兽,而他的弟弟呢?
  “我知道你的神力已经恢复了很多,”灰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火麒麟,“把我的弟弟放出来。”
  火麒麟没有思考,马上摇头,石壁掉落一两块碎石。
  “汝这样对他没有好处,一旦离开这里,他的身体就会完全失去支撑,立刻变成一具骷髅。汝真的想看到这种情形吗?”
  “你——!”殁烎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平淡无波的眼眸看着,对火麒麟说:“继续将他放在这里,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变成一具干尸?!”
  北堂未昀迷茫的转动了几下眼瞳,“皇兄,你先回去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你相信他?!”
  北堂未昀合上眼不再说话,其实是连说话和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火麒麟:“汝不用担心,你们是双生子,命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汝无事他自然也不会有事。”
  双生子——
  同一条命——?
  意味着假如他死了,他的弟弟也会跟着死吗?
  殁烎站在洞口外,遥望里面被迫固定身躯的北堂未昀,盈满眼眶的泪滴从眼尾缓缓流下,即使他放弃之前的想法,现在的北堂未昀又可以熬到什么时候?他明明承诺过会将自己的血全部敬奉给它,为什么它要这么急的来动北堂未昀?
  殁烎从原来的路线回到自己的房内,暗道门一打开就看到灯火嘹亮,他心下一沉,沉默的走出来。
  两名暗首正站在桌子旁,一旁跟着的还有张烙。看来他出去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
  “叩见国师大人!”几人异口同声道。
  “起。”他随性的坐在凳子上,长长的衣摆垂落在地上。
  张烙对他行了个礼,“国师大人,他们是奉陛下的命令,带您去边国边境的。”
  “好端端的陛下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虽然过几日他也要去。
  两名暗首躬身道:“事不迟疑,望国师马上同我们兄弟二人启程。”
  殁烎盯着自己的袖摆,隔了一会儿才道:“我要收拾下东西,你们在外面等本国师吧。”
  两名暗首没有动一分,僵硬的语气说:“禀国师大人,我兄弟二人奉陛下之令,一步都不能离开国师大人身边。”
  殁烎也不计较,直接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收拾自己需要的东西,看到梳妆台上用精致的盒子装着的凰展翅簪子,将他放在自己的手心。
  张烙拿着个包袱过来,“国师大人,您要穿的衣服奴才都已经备好,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奴才再去准备。”
  殁烎接过包袱,把手上的簪子从一处缝子里塞进去,“就这样吧。”
  一边守候的暗首走了过来,将殁烎手中提着的包袱拿到自己的手上,“这些东西属下拿吧。”
  殁烎轻点头,然后面对着张烙,“张公公,可否能麻烦你件事?”
  “国师大人请说。”
  “待会我会写一封信,请你天亮后将信放在若无的身上,可否?”
  若无?那只狗?即使心里有多郁闷,张烙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微低自己的头,“诺。”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漆黑的屋子里又出现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他们环视了一周后,迅速跑到床边,掀开床褥看到没有活人的生气,“糟了!”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张烙率领着十几名侍卫浩浩荡荡的站在屋外,冷然的嘴角没有一丝勾起,张烙在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数后,只是举起一只手,身后的十几名侍卫就马上冲进房间,刀光剑影中偶尔有几滴温热的血液溅到张烙的脸上。
  禄以桑脸上已经长了好多颗脓疮,可是他却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在卢先生的注视下无所谓的抠去脸上的脓疮,伴着脓黄和鲜血的液体侧脸流下,弄脏了禄以桑青色的衣领。
  “卢先生。”
  “臣在。”
  继续抠除脸上的一颗脓疮,有一边的伤口已经很多都溃烂了,可是他没有在意,“你知道吗?”
  卢先生一直等着下文,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臣不明白王的意思。”
  ‘嗤——!’禄以桑带着一抹夹杂着某种意味的眼神看着卢先生,“本王派去的探子全死了,就在一夕之间。”
  卢先生好像很惊讶,“怎么会——?!”
  禄以桑早料到卢先生会有怎样的神情,“卢先生会不知道吗?如果炎烈只除去本王早年派去的探子,也许本王不会怀疑你,只可惜——”禄以桑眼刀直射卢先生,“几日前派去炎烈的探子是奉本王的命令带走炎烈国师,可是现在……卢先生,本王可以很肯定,那行动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你!”禄以桑话音一落,就马上冲到卢先生面前,一只手掐住卢先生纤细的脖子,渐渐加大力道,咬牙切齿道:“本王是如此的相信你,可是你却一次次背叛本王!”禄以桑加重力道,手上的一颗脓疮因为他太过激动,自动爆裂,脓黄的液体流下。
  “呃——,我——从——没有——从没!”
  “你认为本王还会相信你的话!?”禄以桑再也没有犹豫,眼睛充血的深深看了一眼卢先生。
  他一直以为唯一不会背叛的就是卢先生,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笑话!
  “啊——!!!”将全身的内力都集中自己的手上,不消一刻钟,卢先生就倒在地上,眼睛还在圆瞪着,眼球中仿佛还留有死前留下的不甘和幽怨。
  “背叛本王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即使是最亲的人。”禄以桑收回自己的目光,“来人!”
  “诺。”
  “把他扔到河坝去!”
  “诺。”
  禄以桑冷眼看着四周。
  孤家寡人又如何?!
  本王一点都不怕!!!
  小太监沉默的拖出卢先生的尸体,将他直接丢弃于河坝中,然后在将怀里揣着的一张小小的纸团放在河坝边上,沿路做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