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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有时燕挽亭与她同眠醒来后,她偶尔也会主动帮燕挽亭更衣。
  只是依燕挽亭那蹬鼻子上脸的性子,尝了一次甜头,哪还会乖乖自己穿衣了。
  每次在夏秋潋房里醒来,便像个大爷一样张开双臂等着夏秋潋伺候她。
  夏秋潋可不计较她心中那得意的小心思,垂头替她系好衣带,再轻轻的帮她拂去肩上的褶皱。
  动作温柔神情恬静。
  好了。
  替燕挽亭换好衣裳后,夏秋潋还半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发现燕挽亭腰间的玉笛佩的位置有些不好,又上前去轻轻的帮她调了调位置。
  燕挽亭挺直腰背一动不动的站着,一颗心心噗通噗通的跳,恍惚间,她竟有了一丝错觉。
  她与夏秋潋这般相处,好似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这般想着,她情难自抑,伸手一把搂住了夏秋潋的纤腰,盯着夏秋潋那可口娇嫩的薄唇,闭眸想要吻上去。
  只是眼闭了,吻也落了,触感却有些不对,虽然也是柔软带着凉意清香的肌肤,可这不是.....
  燕挽亭睁开眼,正好对上了夏秋潋那双漆黑清冷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而她们之间,夏秋潋不知何时伸手挡在了两人唇齿之间,燕挽亭吻的是夏秋潋的手心。
  夏秋潋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戏谑。
  才刚刚醒来,殿下就这般意乱情迷迫不及待吗。
  燕挽亭突然有些怯了,她松开手退了两步,抿了抿唇。
  她的性子夏秋潋比谁都了解。
  有时候大胆的什么都敢随着性子做,可有时又会突然发怯害羞,就像现在这样。
  轻薄人的时候不管不顾,等失败了,便是这幅拿着脏物还要狡辩的小贼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可气有可爱。
  夏秋潋去唤青鸳端温水上来给燕挽亭洗漱。
  燕挽亭则是趴在桌边,有些恍惚的发着呆。
  夏秋潋是当真承认心中有她了吗,可...可怎么还是拒绝她了呢。
  矜持?还是不够喜欢?
  还是,再顾忌什么?
  燕挽亭把以往所有对夏秋潋的顾虑都丢到了一旁,全心全意的开始猜测夏秋潋的心思了。
  了辞说的果然对。
  燕挽亭总是觉得自己对夏秋潋又爱又恨,又想利用又丢不开,装作一幅咬牙切齿狠心的模样,可其实不过就是觉得夏秋潋丝毫不眷恋她。
  一但夏秋潋承认心中有她,那她的那些恨那些纠结,就会被她一股脑的丢在脑后。
  房门被推开了,燕挽亭连忙回头,双眸一亮。
  原以为是夏秋潋回来了,却不想,来的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正偷偷的扒在门边,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燕挽亭挑唇一笑,笑着对着玥儿招手。
  玥儿,过来。
  玥儿这两天的情绪好了许多,虽然提到爷爷还是会哭,但是被青鸳和绿阮哄了许久,已经开朗了许多,终于露出了孩子心性。
  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身红衣裳,包的像个糯米团子的玥儿手上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跳到了燕挽亭跟前,软软的唤了一声。
  公主姐姐。
  真乖,糖葫芦是谁给你买的啊。
  燕挽亭抱起玥儿,轻轻的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指着她手中那串糖葫芦问道。
  玥儿乖乖的靠在燕挽亭怀里,一双漆黑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声音糯糯甜甜的。
  姐姐买的。
  哪个姐姐。
  玥儿长的好看又乖巧听话,燕挽亭恨不得把她宠成心尖尖上的小宝贝。
  这宫里的姐姐太多了,玥儿也分不清是哪个姐姐给的,一脸为难的看着燕挽亭,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燕挽亭瞅着她,觉得她皱着一张小脸的模样格外的可爱,便伸手捏着她的脸,揉了揉。
  也不知是不是揉的疼了,玥儿一双黑黑亮亮的大眼睛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小嘴巴一点一点的扁起来。
  低着头一言不发,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颗晶莹的泪水就啪嗒滴在了燕挽亭手上。
  燕挽亭愣住了。
  这....
  怎的突然就哭了,揉疼了吗,也没多用力啊。
  怀中的小人儿哭也憋着气,不出声,可怜兮兮的皱着一张委屈的小脸,默默的掉眼泪,却让人格外的心疼。
  燕挽亭抱着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柔声哄着问道。
  怎么了玥儿,怎么哭了,姐姐揉疼你了吗。
  玥儿摇摇头,自顾自的哭着,也不说话。
  人还没哄好,夏秋潋就回来了。
  趴在燕挽亭怀里哭的玥儿一听到开门声,就立即回头,看到是夏秋潋,更不得了了。
  连带着圆溜溜的眼睛都委屈的扁了起来,一下便从燕挽亭怀里窜了出来,摇摇晃晃的跑了两步,就扑进了夏秋潋怀里。
  夏秋潋微微蹲下身,揽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转眼惊讶的看着燕挽亭,语气带着一些责备。
  你欺负她了。
  明明来时,拿着糖葫芦还一脸的开心,怎么突然间哭了起来。
  我,我没欺负她。
  燕挽亭百口莫辩,觉得自己并没有捏疼玥儿的小脸,又不知她为何而哭。
  夏秋潋仿佛已经认定了燕挽亭欺负了玥儿,抱起玥儿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乖,玥儿不哭。是不是殿下欺负你了,我们不理她便是。
  玥儿乖乖的埋在夏秋潋肩头点了点头。
  燕挽亭在一边看着,甚是委屈,只能红着脸小声辩解道。
  我,我没欺负过她。
  第119章 女为悦己者容!
  秋儿,你说本宫穿这件衣裳,好看吗。
  燕挽亭站在铜镜前,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意的扯了扯衣襟。
  秋儿端着一杯温茶,站在燕挽亭身后,满脸的生无可恋,她咂咂嘴叹了口气,才终于迟疑的说出了一直想说的那句话。
  殿下,你....你这两日怎么了,怎么穿的像个要出嫁的新娘子一样。
  燕挽亭着一身红衣,衣襟处绣着几朵牡丹,她平日里也穿的素净,今日这衣裳着实艳的有些过分。
  燕挽亭对着铜镜转了两圈。
  你不觉得好看吗,太艳了?不然,本宫换上那件蓝色的。
  秋儿眼睛一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摆手。
  不不不,好看好看,殿下穿什么都好看。
  这衣裳都换了半个时辰了,穿来穿去,也换了十几件衣裳了,再换下去,她都嫌眼睛花了。
  况且,她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头一回觉得殿下竟这般难伺候。
  罢了。
  燕挽亭左看右看,觉得好似哪件都差不多了。
  反正秋潋也未曾见过她穿这般艳丽的衣裳,说不定今日一看到她,觉得格外惊艳。
  她轻轻的理了理衣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笑着转身接过秋儿手中的茶盏,小饮了一口。
  今日本宫要带秋潋出去逛逛,自来了青州,都未曾让她出门看看去,想必她都闷坏了。
  秋儿见燕挽亭终于不换衣裳了,暗暗送了一口气。
  那殿下出门可要多带些侍卫,听说青州这几日多了好些江湖人士,乌烟瘴气的,保不齐有人想乘机行刺。
  燕挽亭摆摆手,示意她放心。
  本宫知道,一会师叔也会一同跟着去,你且放心吧。
  秋儿点点头,正想送燕挽亭离开,燕挽亭却立即转了身,皱着眉头盯着她,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你.....
  秋儿咽了咽口水,半退一步,抱着胸,战战兢兢的问道。
  殿下,怎么了,奴婢怎么了。
  燕挽亭摸了摸下巴,挑眉道。
  秋儿,不如本宫给你改个名吧。
  秋儿一脸茫然。
  改名,奴婢一直叫秋儿啊,要...要改成什么。
  燕挽亭轻轻咳了一声,眸光一转,她也不能告诉秋儿,她是突然想到夏秋潋名中,也有个秋字,才突发奇想的想给她改名。
  秋这字,本宫觉得有些不好,不如你就改成冬儿吧。
  秋儿揪着衣袖,一脸的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乖巧的点点头。
  冬...冬儿也好,既然殿下赐名,那奴婢日后就叫冬儿。
  燕挽亭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真乖,今日本宫给你带些烧鸡回来。
  秋儿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着。
  殿下上回也说过要给奴婢带呢。
  燕挽亭一愣,秋儿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在江都府去君笑醉之前,也应承过秋儿要带好吃的给她,不过最后见了君笑,居然忘了这事。
  是本宫食言了,上回竟然忘记了。
  秋儿连忙摇头。
  不怪殿下,殿下这般忙,这些小事就不用记挂着,秋...冬儿也不是那么嘴馋的人。
  秋儿需留在府里打理,燕挽亭便带着阿素去了枫林阁找夏秋潋。
  让阿素留在楼下等着,临上楼时,燕挽亭还转身认真的再次确认一遍。
  本宫这身衣裳,当真好看。
  阿素连连点头,不过一边夸着还一边抱怨。
  好看好看,殿下,您这一路都问了好几回了。
  燕挽亭眉头一挑。
  怎么,你这可是嫌本宫烦了。
  阿素垂头。
  奴婢不敢。
  一会再收拾你,当真是长胆子了,问你几遍罢了,还敢嫌弃本宫。
  燕挽亭哼了一声,昂起头撇了阿素一眼,负手头也不回的快步上了阁楼。
  阿素站在原地,抱着剑有些委屈的撇嘴。
  这两日,殿下真像是转了性子,不仅格外的注意自己的相貌,还总是莫名其妙的发些小脾气。
  就像...就像是个刚刚怀春的少女一般。
  阿素倒是没猜错,燕挽亭真的像个怀春少女一样,上个楼恨不得飞上去,却又装作一脸的矜持。
  一想到要见到夏秋潋,她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奴婢参见殿下。
  刚一上楼,就碰见绿阮正端着两碗粥,正要下楼。
  燕挽亭挥挥手,瞧见绿阮端着的蛋花粥一口未动,眉头轻蹙,问道。
  嗯,不必多礼。怎么,秋潋没有用早膳?
  绿阮恭敬的回道。
  回禀殿下,玥儿早日一起身就跟娘娘在一起,娘娘本想喂她吃一些蛋花粥,但是玥儿听说殿下今日要带娘娘出门,便闹着也要一同出去,和娘娘一起吃阳春面。娘娘便依她了,叫奴婢把粥撤了。
  燕挽亭点点头。
  嗯,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房内。
  玥儿搂着夏秋潋的脖子,乖乖的依偎在她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欣喜。
  神仙姐姐,阳春面可好吃了,爷爷以前带玥儿吃过。
  虽然玥儿跟着爷爷的时候,总是饱一顿饥一顿,能吃上一顿阳春面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就算现在在华清宫,每天吃着宫里御厨做的御膳,可却还一直记挂着那一碗只撒了一点葱花油水的清淡面条。
  夏秋潋也极喜欢这个乖巧漂亮,身世可怜的小姑娘,她爱怜的摸着玥儿的头,低声轻柔道。
  嗯,玥儿若是喜欢,一会姐姐就叫殿下带你去吃阳春面。
  燕挽亭站在门边,看着夏秋潋正温柔的抱着玥儿,低声在哄着她。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投射在她的身上,柔和好看的像是圣光。
  燕挽亭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门边,她轻轻竖指示意要通报的侍女安静。
  虽然夏秋潋总是一脸清冷,甚少会有情绪波动,好似一块好看的冰块一般。
  但是燕挽亭总是能从夏秋潋的身上,感受到那能让人沉溺的温柔,虽然那样的温柔,夏秋潋从不外露。
  但是如果能了解她,那没人会认为她如外表一样清冷淡漠。
  那明明是个,温柔似水的人啊。
  燕挽亭唇角轻轻上挑,笑容平和。
  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只要静静的看着夏秋潋,看着她就好了。
  只是短暂的喜悦后,她想起了辞曾说过的。
  夏秋潋的身子已经太弱了,就算是好好调养,也活不过四十。
  燕挽亭后悔了,那深深的懊悔涌上心头,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也是当初了辞就知道燕挽亭早晚有一日,会这么后悔,所以当初才极力反对伤夏秋潋引出江询言。
  燕挽亭此时已经想不明白了,当初为何她会那么狠心,差些就真的杀了夏秋潋。
  那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占据了她的身体。
  只是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燕挽亭只能寄希望与了辞,希望她能找出办法调理好夏秋潋的身子,或是能找到已经消失了许久,不知生死的师祖。
  又悔又恨的叹了口气,燕挽亭抬头,却看到夏秋潋不知何时已经看向了她。
  她的目光依旧清冷淡然,只是在那冷淡下,燕挽亭却分明能从她的神情里,看出那一抹眷恋和温柔。
  虽然她看上去总是那么的冷淡,但只要燕挽亭在,她的目光就总是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就像是夏日的月光,虽然感受不到炙热,但那温柔的冷光却无时不在。
  夏秋潋站起身,唇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轻声开口。
  殿下还想在门边站多久。
  燕挽亭掩住了眸中的悔恼,笑着走了过去。
  咳,秋潋等了许久吗。
  夏秋潋轻轻拍了拍玥儿的背,示意她跟燕挽亭问好。
  是玥儿等了许久,她问了好几遍,你何时来接我们。
  玥儿黑溜溜的眼睛亮亮的,她看着今日穿着一身红衣,艳丽骄傲的像只孔雀一样的燕挽亭,楞了楞,好一会才开口。
  公主姐姐的衣裳好红,公主姐姐要出嫁吗,新娘子才穿红衣裳呢。
  这回轮到燕挽亭愣住了,她有些尴尬的眼神飘忽,扯了扯衣袖,走到夏秋潋身边,躲开夏秋潋的眼神,摸了摸玥儿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