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故早早就醒来了,他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手上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安静的听着电话对面的人说昨天发生的事。
他昨天跟封御打的电话里就听到了不少的内容,后面因为封汀的话他临时中断了会话把电话挂掉了。
苏二少他们那群人基本上都废了,就算出来也没办法在自食其力生活,进去的时候还一直叫嚣着等他们跟苏佪出来之后,有封家好看的。
苏故垂下眼帘,语气不冷不淡,“那就让他们一直跟苏佪待在一起。”
既然还想出来害封汀,苏故就让他们在里边待上一辈子。
至少不能再成为封汀的绊脚石。
“是!老大,国际兵协那边之前发的那个任务…”那边的人语气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不接,让他们退回去。”苏故声线冷了下来。
那边的人精神一振,“不是,老大,副会接了。”
苏故刚想拉开阳台门的手停了下来,他眯了眯眼睛,“他不是转幕后了?”
“副会昨天也为了苏家的事复出了,说是先放着,等他有空就接。”
苏故只是一想就猜到了那个副会是谁,他随意的嗯了一声,“那就按他说的做吧。”
那人松了口气,“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扰了,老大再见!”
苏故把电话挂断,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进去,手上还拿着手机给封汀发了个消息,问她起床了没有。
封汀那边没一下就回他了,说是准备出门找他。
苏故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录制的时间。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封汀刚下到他们这楼。
苏故就站在原地等她过来,“今天很早。”
“因为做噩梦了。”封汀走过去,伸手抱住他,直到呼吸间都是苏故身上清香的味道。
她松了口气。
苏故拍了拍她后背,“没事,只是做梦而已。”
封汀就点头,“我知道,但就是想抱抱你。”
苏故伸手揽住她腰,往房间里边带,顺势用脚把门给带上了。
“阿故,”封汀抬了点头,“亲亲。”
“没刷牙。”苏故拿开一只手,伸出手指怼着她额头,“你别这样叫我,怪瘆人。”
封汀:“……”
你是不是一大早讨骂?
封汀松开他,“臭青蛙,一边玩去。”
苏故又把她拉进怀里,“那不行,生气了?”
封汀瞪他:“你明知顾问?”
苏故笑了起来,“哪敢啊,娇气包,别生气了,乖啊。”
“哄小孩的招对我没用。”封汀自认也不是个小孩子,她像是会吃这一套的人吗?
苏故还是低低的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像是变魔法一样在她面前从手里变出一根苹果味的棒棒糖,“怎么没用,小孩不都是要这样哄吗?汀宝贝?”
“……”
封汀服气的接过棒棒糖,她还真吃这一套,“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情话?”
苏故想了一下,“没多少情话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听,我还得去现学。”
“……”
苏故看她有点无语的样子,又捏了一下她的脸,“放心,情话没了,但是喜欢抵得过千万情话。”
他捏了捏,又凑过去亲了亲,占足了便宜。
封汀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以后可以每天一句我喜欢你,其他的情话都别说就好了。”
苏故沉吟了一下,“以后或许会有机会。”
“现在也有。”
“我指的是,以后会有机会告诉你,我爱你。”苏故说的倒是随意。
封汀的心跳却像是漏了一拍似的,“你已经说了。”
“不一样,以后每天都跟你说一遍。”苏故伸手抚上她脖子,捏了捏。
封汀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苏故又笑了起来,“汀汀,好不好?”
“随你。”要说真心话,她当然是不好。
毕竟以后的事谁知道,她怕他说着说着忍不住把她绑着去民政局结婚都有可能。
毕竟苏故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来这事。
但她看着苏故的那张脸,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也就随他去了。
苏故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他俯下点身子,额头抵着她的眉心,“汀汀,谢谢。”
他一直想说这句话很久了,苏故忘了之前有没有说过,但是也不妨碍他再说一遍。
苏故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他遇到了封汀,乃至他一直到现在,都觉得这更像是一场幻觉。
封汀很好,喻佟说的没错,她在苏故的心里,确实是下凡的天使,来拯救他的天使。
封汀想了想,回了句,“那我也应该跟你说句谢谢。”
“怎么谢?”
封汀:“……”
他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苏故眉眼稍微弯起,“汀汀,当年的事,对不起。”
封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苏故会提起当时的事,“那个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如果她当时能注意到苏家人的图谋不轨,封安许就不会为了护着她被活生生折磨致死。
鲜血染上了他衣服上的那朵白山茶刺绣。
可是他还是会很温柔很乖的告诉她,不疼,不要心疼,不要哭,等哥哥来就好了,哥哥会找到他们,会救他们出去的。
封汀想到以前的那点事,她的视线就模糊了不少,“苏故,都是我的问题。”
苏故给她仔仔细细的抹掉眼角溢出的眼泪,“不是你的问题,我也有责任,不要哭,妆要花了哦。”
“……”
封汀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又想到一件事,“我没化妆。”
“我知道,这不是为了不让你哭嘛?”
“……”
封汀锤了他一拳。
苏故没什么感觉,封汀也没怎么用力,但他就是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叫疼。
封汀被他这么一搞,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敷衍给揉了几下,“差不多得了。”
“差多了。”苏故也不装了,他想了想,“知道红色山茶花的花语吗?”
“不是天生丽质吗?”封汀知道这个还是封安许说的这话。
他们之间就只有封安许对植物特别感兴趣,小时候就经常缠着封父封母带他去花卉市场看花。
“是,不过还有另外一种解读方法,”苏故站直身子,伸手捏住她鼻子,“无与伦比的美丽。”
“汀汀,安许也好,大哥二哥也罢,我们都希望你能够知道自己很好。你配得上红山茶的美丽,而不是只把它当成一种负罪或者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