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她们反应,提着裙摆跑了,洛长然震惊的和长公主眼神交流了一番,看来这回的事真的让她受到很大冲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起码知道反思了不是。
不过她这又是去了哪?洛长然脑子里略略一转,不会真去跟陆陌寒认错了吧?
还真是有些好奇,跟长公主告辞去了陆陌寒屋子,果然远远看见陆如苓在门前站着,面红耳赤不知说着什么,陆陌寒面无表情,离得远远的。
快步过去,正好听到陆如苓结尾的话,“我道过谦了,以后恩怨两清!”
话落转身,视线在洛长然脸上停顿了一瞬,快步离开。
陆陌寒似乎还处在神游天外之中,眼睛直勾勾盯着树上的小鸟,隐约咽了下口水。
洛长然没好气的叫了他一声,他立即低头看过来,唇角微勾,双眸流光溢彩。
“你……听到陆如苓说的话了吗?”
他缓缓点头。
“那你原谅她吗?”
陆陌寒皱眉思索了一阵,眼神定在她脸上。
“别看我,我在问你,你怎么想的?”洛长然道,自己对陆如苓的厌恶起因都在他身上,只要他不计较,自己当然也不会再小心眼。
陆陌寒挠了挠眉心,看着她轻点了下头。
洛长然不由笑了,其实早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记恨陆如苓,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凶恶阴狠,冷漠无情,但实际上内心是很重情的,他的观念中没有大善大恶之分,一切凭感觉,只要是认定的亲人,便会尽全力保护,对自己如此,对陆如苓也是如此。洛长然甚至怀疑,他压根从未记住过被陆如苓侮辱之事,即便当时气得想爆发,事后便转眼忘到九霄云外。
他开始越来越像个正常人,有勇气,有想法,有担当,尤其是发表自己的看法时,尽管一个字也没说,那副耿直的样子着实讨人喜欢,洛长然心头突突直跳,脸颊绯红,哦了声眼神飘向别处。
陆陌寒走过来,歪着头看她,目光真挚而诚恳,双唇扬成好看的弧度。
她睫毛轻颤,面容越来越红,连脖子都染了淡淡的粉色,鲜艳欲滴,像是刚成熟的石榴果,格外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陆陌寒喉咙有些干,不由自主上前两步,鬼使神差的低头,在那片潮红处轻轻碰了下,软软的很光滑。
洛长然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血液直冲头顶,从内而外烧了起来,又是紧张又是羞赧,下意识推开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落荒而逃。
陆陌寒傻愣愣的望着那背影,一边回味着柔软滑腻的感觉,一边纠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来回徘徊,踌躇了半晌才追了去。
洛长然捂着脸颊往回跑,碰到经过的仆人,立即垂下手放缓脚步,心虚的左右乱看。
方才心慌意乱,一时不察,只觉得眼前忽然一暗,接着脸上就被什么东西碰了下,湿漉漉的,有些温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是什么,整个人都懵了。
才说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他就做出这事,理论上来说是进步了,可,可这太快了!不符合进度啊,谁教他的!洛长然胡思乱想着,进了院子也没从复杂的情绪中□□。
旁边传来幽幽的一声,“你做什么坏事了?”
洛长然吓得险些叫出来,拍了拍胸脯,斜眼看去,洛长宁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怎么又来了?”
“你还没说你做什么坏事了,脸为什么这么红?”
“我,我走的太快,热的。”
“为什么走那么快?”
“我……我想走多块就走多快,关你什么事,你神神叨叨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呵呵呵,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一定是有事情发生,”洛长宁笑的贼兮兮的,“四姐呀四姐,你瞒不过我的,快点老实交代,是不是跟三公子……”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成天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洛长然拍了下她脑门,“是不是想成婚了,反正你明年也就及笄了,要不我跟大哥说一声,这两天把你的亲事定下来,你的那些想法可以先自己实践实践。”
“哎呀四姐,当我什么都没说,”洛长宁立马换了副嘴脸,抱着她的胳膊讨好,“你千万千万别提这茬,我可不想嫁人。”
“到明年还能由得了你。”
“哼,反正我不管,我还没玩够呢,”洛长宁噘嘴道:“他们还能将我绑上花轿不成?”
洛长然心中冷笑,如何不能?拨开她手走到桌边坐下,“你这次犯了什么事,估摸着要躲多少天父亲才能消气?”
“四姐,你就这么看低我,”洛长宁不满的瞪她,“我最近可乖了,什么错误都没犯。”
“是不是?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嘿嘿嘿,我,那个……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借我点钱,钱……”
洛长然乐了,“父亲将你财路断了?”
“是啊,自打我上次回去以后,他就吩咐账房不能给我一个铜板,以往也有过这种情况,都是母亲偷偷给我,可这回连母亲也……叛变了!我什么招都试了,一点用没有,就差跪地磕头了。”
“那你磕一个,”洛长然打趣,“磕一个一两,十个翻倍,怎么样,我够仗义吧。”
“不可能!”洛长宁义正言辞,“头可断血可流,膝盖不可软!要我磕头,门都没有!我宁愿饿死,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哎,好了好了,”洛长然摆摆手,“我好像记得有人曾经跪在祠堂,抱着父亲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是我记错了吗?”
洛长宁脸一红,嘴硬辩解,“那是……我还小,书读得太少,现在当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的尊严和荣誉感已经培养出来了,融入血液,绝不会再做那种没骨气之事,也不会暗中搞破坏……”
“洛小五!”
院门口震天动地的一声吼,打断了洛长宁滔滔不绝的自我洗白。
洛长然转身看过去,只见齐进手里提着一只似曾相识的小动物,从嘴型来看,应该是鸭子,软趴趴的歪着头,身上一根毛也没有,光秃秃的竟有些可怕。
洛长宁一看到他便刺溜钻进了屋里,哐当关上门,在他冲过去前,窗也关上了。
“洛小五,你给我出来!”齐进衣衫松散的挂在身上,袖子半挽,怒火中烧,上去就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