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洛长宁眨着大眼睛安慰她,“四姐,你别难过,我相信姐夫是无辜的。”
洛长然很惊讶,“他差点杀了你……”
“可是没杀呀,”她一脸真诚,“我是很怕他,怕他杀了我,不敢离得太近,在我看来除了四姐你,别人他都不在意,所以齐进往他跟前凑时,我就觉得他在找死,后来听他啰嗦了几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齐进……跟你说什么了?”
洛长宁挠挠头,颇是不好意思,“他说以姐夫的能耐,杀个人是眨眼间的事,你们能救下我,是因为姐夫自己内心深处不想杀我,姐夫也想控制住自己,就像以前打他,下手再狠也不会要他的命,还说姐夫是在山林长大,弱肉强食,养成凶残脾性,但其实心里是善良的。所以四姐,我相信他没有杀二哥的未婚妻。”
洛长然眼眶一热,“阿宁……”
“嗳,你别太感动啊!”洛长宁伸手打住,小脸一瘪,“可是我们相信有什么用,又不能救他出来。”
“只要他没杀人,一定能真相大白的,”洛长然道,浑身忽然充满力量,果然是关心则乱,越是相信就越是怕自己的信任被辜负,其实根本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听听内心真正的声音。
齐进表面大大咧咧,没想到心思如此细腻,洛长然又一次对他刮目相看,想到之前他们二人的吵闹,忍不住问她,“你们关系缓和了?不吵架了?”
“没有!”洛长宁当下否认,头一拧,“为了个死鸭子天天对小姑娘穷追不舍的人,我才不要和他有关系!”
洛长然点了点她额头,“你也没好到哪去。”
“比他好就行。”
“他的伤好了吗?”
“快好了,”洛长宁顺嘴道。
洛长然笑睨她,“你怎么知道?去看过了?”
洛长宁脸一红,眼神飘忽,蹭的站起来,“我怎么可能去看他,我巴不得他躺着动不了呢。”
“是吗?”
“当然!”她大声强调,“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晚了父亲又有理由骂我了。”
说着就往外跑,没几步又停住,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回过身来,眼神定在旁边的花灯上。
“咦,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
洛长然心中一动,忙问,“你确定?”
“恩,这个花……在哪见过……”她敲了敲脑袋,苦思冥想,“我一定在哪见过,好像不是灯,是……荷包!对了,荷包!”
“是在陌寒身上看见的吗?”洛长然紧张不已。
“姐夫有带荷包吗?”洛长然歪着脑袋又想了想,“没有吧,我都没注意过。”
“那你这种花的荷包是在哪见的?”
“我也记不清了,”她使劲挠头发,“你让我回去想想,我好像有点印象,就是一时记不起来,你让我好好理一理。”
洛长然连连点头,满怀期待的看她,“一定要快点想出来。”
“哦,知道了,”她嘟囔了句,边走边思索着离开了。
第53章
洛长宁这一回去就没了音讯,等了两天也没将她等来,洛长然坐立不安,又不能去侯府找她,焦躁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逐月一阵风似得跑进来,气还未喘平就朝她道,“姑娘,我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洛长然哪有心情猜,直接问她。
“是有关三公子的案子,”逐月深呼吸了几下,“你知道太傅之女为何会去河边吗?”
“为何?”
“是我们侯府二公子相邀的!”她压低声音,“还特意让太傅之女一个人去,说是有话对她说,悄悄让人送的信,如今那信被丫鬟无意中发现了,已经作为证物交到刑部了。”
洛长然震惊不已,洛书那个书呆子老实刻板、恭谨守礼,会单独约未婚妻见面?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你听谁说的?”
“长公主院里的姐姐,说是亲耳听到将军告诉长公主的,”逐月小声道:“而且还说刑部传二公子去问话,二公子矢口否认那信是自己所写,声称自己从未约过已死的未婚妻。”
难道是有人借用他的名义?洛长然陷入沉思,她觉得洛书应该没有说谎,那会是谁要杀太傅之女,还嫁祸到陆陌寒身上?
“姑娘,你说会不会是二公子……”
“别瞎猜,”洛长然蹙眉。
逐月悻悻的哦了声,不说话了,半晌之后似想起什么,小声开口,“姑娘,三公子的荷包……出事前我好像就没见他带了。”
“你说什么?”
逐月一脸的犹犹豫豫,“我也不确定,好像是……那几日你一心钻研医书,整颗心吊在三公子发狂之事上,怕是不曾留意,我也只是远远看了眼,好像没有……也可能是我离得远,没有看清楚。”
这么说,那荷包有可能是太傅之女被杀之前就丢了的,洛长然仔细回想,可是满脑子都是陆陌寒发狂挣扎的一幕幕,那几日整日提心吊胆,哪有精力注意到其它,如果真如逐月所说,那究竟是什么时候丢的?
她想去问问陆陌寒,找陆明成帮忙,顺利去了监牢。
牢里阴暗潮湿,一股子腐臭味,洛长然一进去便被熏的捂住口鼻,直到最里面陆陌寒牢房门前才放下来。
他穿着囚衣,安静的坐在角落,鬓角垂着两缕散发,身上倒看不出来有没有伤,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感受到她的视线,他缓缓起身走过来,隔着牢门微笑看她。
洛长然心中酸涩难忍,拼命咬牙忍住泪意,上前握住他抓着牢门的手,“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