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燕宸朔这般模样虞玦下了一跳,还以为他是中毒了!
幸好含影便站在燕宸朔身边,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担忧的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无碍,只是忽而有些头晕。”
燕宸朔脸上透露着不正常的苍白,好像这位宁王殿下身体从入京之后就一直不大好。
“既然如此,那便先在庄子里歇着吧。”长公主开口道,紧接着看着那一张没有血色的脸,道:“庄子里胡大夫在,他以前曾照看过你的脉象,知道你的旧疾的。只是这些年一直治不好,不如让阿玦看看吧?”
谁知长公主的话音方才落下,便听到那燕宸朔飞快的说道:“胡大夫再就好,不必劳烦祁王妃了。”
约莫是觉得拒绝了太过于干脆,有点伤虞玦的面子,燕宸朔神色缓了缓,道:“殿下也知道我这是老毛病了,让胡大夫看看就好。竟不知,祁王妃会医术的?”
虞玦会些医术倒也不需要藏着掖着,看着燕宸朔温和的笑,虞玦也生不起来气,便回道:“是啊,和王爷府中的大夫学过一段时间。”
“身为女子,那也很难得了。”
燕宸朔说这话的时候,一起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惘。
就在虞玦诧异的时候,长公主见燕宸朔缓了过来,便吩咐含影道:“扶殿下下去,请胡大夫过来。”
长公主约莫也是怕他兄弟二人生嫌隙,毕竟在皇家,立场不同,弟兄二人相互提防着也是正常。方才她也是思虑不周,才让虞玦给燕宸朔诊脉的。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侍女来回话说宁王殿下身体依旧不舒服,不能来陪殿下用膳了。
“送些吃的去房中,让宁王好好休息吧。”长公主倒是习惯了,笑着对二人解释道:“这个孩子生来身体弱,本来想着他在并州修养,便能远离上京的是非,谁知……他还是回来了?”
见话说到这里,虞玦便也顺着长公主的话道:“姑祖母,你可知道为何宁王殿下会突然和恒安王站在一起了吗?要知道,他入京之后可是给王爷带来不少的麻烦呢。”
有些话燕宸曦不好说,虞玦倒是可以心无旁骛的告状。
长公主看着虞玦小女儿姿态的护短,倒是笑了,道:“恒安王野心勃勃,没有阿朔也会有别人。只是没有谁比阿朔更适合了。”
景安帝几个皇子中,东宫背后有庞家,是皇后的嫡子;陈王生母在世,但先天有残缺,根本就无缘继承大统。
比起来,确实没有身体健康、但少年离京,没有任何靠山的宁王燕宸朔更加适合控制,做为扶持的对象了。
“况且这些时日,阿朔可有真正做过为难你们的事?”
这……倒是没有的。
很多事情,无论是软禁东宫还是在政见上与燕宸曦有分歧,都是恒安王打着燕宸朔的名义出面做的。
所以……
“姑祖母的意思是,宁王是不得已才与恒安王为伍的?”
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长公主问道。
“那我可就不能多说了。你想知道,多与阿朔亲近亲近就是。”
原本一旁的燕宸曦只是静静的听着小姑娘用软软的声音向长公主撒着娇,只是听着听着,就不对了!
让小姑娘亲近燕宸朔?像什么话!
长公主话音落下,便瞧见了燕宸曦那一张拉下来的脸,只觉得碍眼的很,便道:“我和阿玦说会儿话,你去后山桃林帮吴叔剪桃枝去。”
不等祁王殿下反对,便听长公主道:“等春天到了,这里桃花开的好,你到时候带阿玦来庄子里住几天,桃子结了果儿阿玦肯定爱吃。”
一听这话,祁王殿下倒是没多说什么了,带着玄七……去桃林帮忙了。
等燕宸曦走了,长公主叹了口气,感慨道:“他这一走,我都觉得抱厦里变得暖和了许多。”
虞玦闻言不由笑了出来,长公主这是有多嫌弃燕宸曦呀!
瞧着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的,长公主心底也高兴,问道:“他在府中,也是冷着一张脸对你?”
“那倒不是,王爷对我还是很好的。”
小姑娘下意识的维护某人,脱口而出道,说完之后面色不由微红。
倒是长公主闻言,颇为欣慰的说道:“瞧着你们能好好的,我便也就放心了。”
“以前看他冷情冷性的一个人,我还真是担心,他在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心中无所爱,到时候余生漫漫,又该如何度过……”
长公主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触动到了虞玦的心事。
她这一语成戳,前世的时候,燕宸曦一个人便在那冰冷的宫墙,渡过了漫长的一生。天下安定之后,便在壮年竟因积劳成疾,随她而去。
“不会的。”虞玦笑着,对长公主也是对自己说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他的。”
“那就好……”
长公主欣慰的说道,约莫觉得话题太沉重了,转而问道:“这半年你们在并州怎样?怎么那么匆忙就成亲了,莫非……”
说这话的时候,长公主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了虞玦的腹部。
倒不是她不相信燕宸曦的人品,只是两个人成亲实在太匆忙,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再联想到她所看到的一些遭遇,由不得多想是不是燕宸曦欺负了小姑娘!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长公主对燕宸曦没什么好脸色。
虞玦愣了愣,方才反应了过来,小脸瞬间变得通红道:“姑祖母,您别多想,王爷是个君子,一直规矩着呢。”
可不是么,二人都成亲了,被下了药还能愣是隐忍了下来,舍不得动她。
原本长公主听了虞玦的话是微微松了口气的,可是须臾又霍然反应过来哪里有些不对劲。
一直很规矩?岂不是说……
素来从容淡定的长公主,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们到现在未曾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