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结束之后,豫王府的人才姗姗来迟,来的是燕秋词。
看见地上虞诗薇的尸首,燕秋词也是一惊,赵厚恐燕秋词与燕宸曦之间生出矛盾,忙解释道:“侧妃娘娘本是想要刺杀王妃,祁王殿下不得已才将其击毙。”
谁知话音落下,燕秋词看了地上虞诗薇的尸首,憎恶道:“她这是咎由自取。”
见燕秋词如此说,赵厚倒也不知说什么了。倒是燕宸曦竟开口,道:“这是你们豫王府的人,逝者已矣,将她尸首带回去葬了吧。”
赵厚在这里感慨着祁王殿下虽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实则果真是宅心仁厚。唯有虞玦乖乖跟在燕宸曦的身后没说话,也没看燕秋词,听他这么说,哪里还不明白燕宸曦这是故意的呢!
燕秋词果然一脸便秘的神色,但燕宸曦都发话了,不得不听。
燕宸曦早就不待见燕秋词,说了这话之后和虞玦便要离开。倒是虞玦想起今日之事,也顾不上莫名吃陈年飞醋的某人,叫住了燕秋词,道:“世子,这虞诗薇不是一直被软禁在府中,为何突然跑了出来?”
燕秋词听到虞玦的声音眼神微亮,但对上燕宸曦凉飕飕的目光,根本不敢造次,听的虞玦如此问,便道:“她自小产之后,在府中便一直疯疯癫癫的,我母妃便命人严加看守。只是这次,她却突然药晕了看守的婆子,私自跑了出来,我们也是等她逃走半天之后才发现。”
说到这里,他看着虞玦,苦笑道:“没想到又给你们找麻烦了。”
如今燕秋词比起之前轻狂,在燕阙的约束之下,性格变得沉稳,改变了许多。这次的事小厮探查了消息,回禀的时候他听的心惊胆战的。
虞诗薇这是得罪燕宸曦,想将他们整个豫王府都往深渊地狱里拖!本来如今恒安王府谋逆,整个上京但凡是与恒安王府曾有过交情的世家,无一不是心惊胆战的。
而当年豫王与恒安王曾是结义兄弟,两家之前来往甚密,燕秋词本就害怕燕宸曦想借此机会公报私仇,对豫王府下手呢。后来燕宸曦并没有计较豫王府的事,到底是他心思过于狭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却没想到,虞诗薇这个毒妇竟是偷偷跑出来,参与到了着是非之中。别的不说,这一旦燕宸曦迁怒起来,他们豫王府前些年与恒安王府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可是死罪啊!
燕宸曦冷笑了一声没搭理他,虞玦倒是道:“那请世子还是仔细盘查一下王府中的人,免得有些人挑拨,将豫王府也牵扯了进来。”
燕秋词没想到虞玦竟会提醒他,心中一暖,道:“父亲已经查到了,是恒安王府留下的线人,受了金绮华的挑唆,才让虞诗薇这个毒妇跑了出来有了今日的是非。”
豫王府中燕阙是个聪明人,当知道事情始末之后,便开始严查院子里的人,且让他亲自的来大理寺一趟。
如今这局势,他们父子算是看出来了,景安帝是有意在拉祁王……
说到这里,燕秋词意味深长的看着燕宸曦,道:“听闻祁王殿下雷霆手段,怎么连自己身边人都护不住,由着一个女人三番两次的在作妖……”
俨然指的是金绮华。
虞玦见此时燕宸曦脸色不对,赶紧将他给拖走了。上了马车之后,虞玦便见祁王殿下阴沉一张俊脸,道:“你为何要向着他?”
不知怎的,虞玦听着这冷冰冰的声音,愣是听见了一丝委屈的味道。
她只得给吃飞醋的某人顺毛,道:“人家送消息来,也算是一片好心,难不成我真的眼睁睁的看你动手打他一顿不成?”
虽然之前燕秋词的行事性格确实挺可恶的,但这些时日他安安静静的不再胡作非为,倒也不是没有一丝可取之处。
祁王殿下依旧是不高兴,重重地哼了一声,虞玦无奈。这人,怎么越来越难哄了。
等到了祁王府的时候,祁王殿下的脸色方才微微有好转,他扶着虞玦下了马车,却不曾想在王府拐弯处忽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侍卫们纷纷拦住了她,呵斥道:“你是何人?”
倒是虞玦瞧着那妇人,些许后认出了她的身份,道:“你……不是恒安王府府上的谨姨娘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谨娘柔柔的说着,她脸色苍白,此时穿着一身布衣,看起来很是狼狈,但依旧不失礼仪。
“贱妾此次前来,是有事求王爷和王妃,不知可否能让贱妾进去?”
虞玦没说话,下意识的看着燕宸曦,只等燕宸曦微微颔首,她才道:“谨姨娘,进来说话吧。”
对于恒安王府的人虞玦可谓是深恶痛绝,不过这谨娘和金玉容母子二人,她对他们的感觉还不错。毕竟这谨娘为人行事低调,不是与金博文同流合污的人,只是不知她此时是戴罪之身,却来到王府。
莫非是金玉容?
虞玦心中猜测着,这里众人落座,虞玦让人奉茶上来。
谨娘见她如此落魄,但虞玦始终对她以礼相待,含笑道:“玉容时常说王妃是个善良可亲之人,果然所言非虚。”
虞玦想着第一次见到金玉容便将他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场景,很怀疑谨娘这话里是否掺杂了很大的水份。
“谨姨娘也不必如此夸赞于我,我受之有愧。”虞玦含笑的说道,直入主题,道:“姨娘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小公子的事。姨娘一片慈母之心,我能理解,只是恒安王府的案子已经裁定,流放已经是最轻的审判,姨娘再求情也无用。”
谨娘被虞玦说穿来意,便也没再说客套话,道:“妾身知晓,若非是王妃怜恤,玉容亦是要和他那些堂兄一样没入贱籍的。”
“您知道,我这一生不过是浮萍无根之人,唯一在意的就只有玉容一人。玉容自小娇生惯养,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吃流放之苦,所以这才厚颜上门求情。”
说到这里,她又咳嗽起来,看的出来她的身体是真的不好。
“只是这次来,妾身也缤纷个是空着手的,这份礼物请王妃和王爷笑纳。”
虞玦这才注意到,她自始至终,原来手中竟是用红绸包了个大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