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确实有些话想和您说。”
吴老师微微点头,而后指着不远处说道:“不如借一步到那边说话?”
许呤音没有拒绝,跟着吴老师朝着不远处的角落走去。
两人刚来到窗户前站定,许呤音便开口问道:“吴老师,您应该是想和我谈谈溪溪的事吧,有什么话您直说无妨。”
吴老师轻轻地点头,低声道:“好,那我就直说了。”
许呤音微微扬起唇角,眼神示意吴老师继续说下去。
吴老师没有看许呤音的眼睛,而是转身看向窗户外被微风吹动的树叶。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许大师,我想您也看出来了,溪溪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很超群,她对音乐的自我见解很敏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型舞者,说她是为舞蹈而生也一点都不夸张。所以,我想亲自带溪溪一起去法国,而且法国舞协那边也专门给溪溪发送了邀请,我……”
“吴老师,恐怕我不能答应。”
许呤音没让吴老师把话说完,便率先开口拒绝。
一想到要让年幼的溪溪去国外求学,她不忍心让溪溪背井离乡,她更加不忍心溪溪的成长没有家人的陪伴。
去法国意味着要系统化、封闭式的学舞,她也不愿意让年幼的溪溪受这样的苦。
溪溪出生到现在已经受了不少罪了,她不愿意溪溪再和家人分隔异国。
吴老师有些不甘心,继续劝说道:“许大师,您应该清楚法国舞协的邀请对一个舞者来说有多重要吧?如果溪溪真的想要成为一个出色的舞者的话,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来之不易的机会,您真的希望溪溪就此错过吗?”
这话说完,吴老师就后悔了。
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立马压低声音抱歉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许呤音表情平静的摇了摇头,而后微微叹了口气。
她走到吴老师的身侧,顺着吴老师的目光看向窗外那棵在微风里摇曳的树。
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无奈,道:“吴老师,我也是一名舞者,我非常理解您为溪溪着想的心情,但是作为一位母亲,我不想让年纪这么小的溪溪离开温暖的家庭,而且溪溪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因为……”我欠她太多太多,必须用一生去弥补。
后面一句话,许呤音没有说出口,而是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了。
吴老师没有继续劝说,而是沉默的站在原地,望着窗外的眼神有些伤感。
曾经,她也有一个和溪溪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儿,一场意外将她女儿残酷的带到另外个世界。
所以,她见到溪溪的时候,仿佛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般,平常教学中也把溪溪当做亲生女儿一样耐心教导,心里更是想把最好的资源都给溪溪。
只是,许呤音的话让她惭愧不已,也让她从自我幻想着幡然醒悟。
两人沉默着,目光都看着窗外那颗树。
突然,安清月慌张的声音传来:“小音,不好了,溪溪……溪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