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是皇上如此这般,铖怜也只能几日才上报一事,若是急报,还只能让余郭先行施针,让皇上恢复清明。终日下去是以不是办法。
“怜世子,需不需要让宣王进宫?”
他问道,“小皇叔?他如今不是下落不明,如何宣召进宫?”
“我知道。”
“你知道?”
余郭说道,“知道。只是人现在在不在那里,就不知道了。所以时间要找人就趁早。”
“说吧,我请梁双儿姑娘去找人。”
“人在北路城,郊外的十里外的药坊里。”
铖怜知道消息后,考虑到这个时间,梁双儿与赵淇华会在六书学院里。匆匆离了清和宫,今日铖独与他一同守在清和宫外,便一起跟了上去。
铖独问,“怜,小皇叔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就算请进宫,也不可能给皇上看病的!”
“凡事都要一事,皇上如今这个样子。朝中我并非能说上几句话。若是皇上这几日真的不见好转,怕是东部情况有变。娍宁又在琉球,万一局势有变,想必她在东部打好的基础,怕是功亏一篑。”
铖独说道,“万一小皇叔不肯帮?”
“有想过,不知道。若是不肯出手,也是陈国的命。余郭都这么说了,小皇叔能出手,那皇上就是有救。”
“那还不快走!”
两人坐着马车到六书学院外,学院今日有考核。铖怜和铖独下车,有眼力的夫子就认出了铖怜。“铖怜世子,铖独世子,二位怎么会到六书?”
铖独说道,“就寻个人。”
“那二位寻到了吗?”
“在你身后呢。”
夫子转头一看,是一个黑衣少年,一脸冷相地看着他。“寻到人就好,寻到人就好。”吓得一溜烟就消失踪影。
梁双儿问道,“二位世子看来不像是接淇华下学的。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了吗?”
“双儿姑娘,事关皇上。请您派一支暗队寻十王爷。”
“怎么会突然要寻宣王?”
铖怜说道,“皇上的情况大不见好。宣王的医术,从来都是陈国最好。只是他卸下王爵也有许久未曾露面。他最后一次听闻是中北路城,郊外的十里外的药坊里”
双儿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找。”
“速度尽量越快越好。”
铖独说道,“我记得小皇叔不比我们年长几岁,性子古怪得很。小皇叔可能不好对付。”
铖怜道,“双儿姑娘,若是宣王请不来,尽管用武力解决。”
“……”
“是。”
于是来也来了,铖怜便在学院外等着淇华下学。“他们今日考得是什么?”
梁双儿答道,“今日应该是作赋。也差不多应该出来了。”
不出片刻,淇华果真出来,后面跟着纪承之。半月之多,几乎这两人上学的时候就一道。起先梁双儿以为淇华在打了纪承之之后,会报复。没想到从那天以后,纪承之对淇华的态度变了许多,又可以说是心服口服。
虽说纪承之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但跟着赵淇华倒是乖顺了不少。
之前纪承之的一些小跟班还不知道赵淇华是抓了什么把柄,让纪承之处处依顺着他。但是到后来,这些小跟班也渐渐发现,赵淇华平日话不多,但是真有实力。虽说比他们都小一两岁,但是这个天才,几乎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纪承之看到铖怜和铖独在门口等着赵淇华,“淇华,今日两位世子是专程接你下学的吗?场子好大啊!”
“怜大哥,独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纪公子,要一同回府吗?”
纪承之是天不怕地不怕,莫名就怕这个陈铖怜!虽然斯斯文文的样子,却也让人毛骨悚然。“淇华,我就不跟你们一道了。明儿见!”
看着纪承之跑远,铖怜问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梁双儿派了两支小队去寻十王爷,宣王。白风在离开前,嘱咐了梁双儿,若是铖怜有急事,暗卫一定要帮。尧天城中,除了禁卫军与暗卫是站在白风一边,但是更大的敌人,纪元甫不知还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
前段时间排查了陈国境内的暗卫,竟有三分之一已经行踪下落不明。极有可能这部份的人都在纪元甫的手上。
虽说赵渚和白风不在淇华的身边已有将近两月,但是他日复一日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功课。白风缺的,由铖怜补足。赵渚缺的,由梁双儿与杨俐补足。而余郭也因最近皇上身体不适,倒也留下了几箱的医书。
今日铖怜事务也不算多,抽了点时间到淇华的房中。“淇华今日若也没什么事,我们来下盘棋如何?”
“好。”
淇华的房里总是摆了盘棋。白风后来又送了淇华一张松檀的棋盘,他一直都不舍得拿出来。这次与铖怜,把旧的盘撤了下去,松檀拿了出来。
这样的敬意,铖怜也是知道。
刚布了局,淇华就问道,“枫姐姐这几日都没有回信,难道当真是去了琉球?”
“是。你担心吗?”
“嗯。但是担心也是没用的对不对。若是东部局势一天没有好转,那她便是一日也不会回尧天。”
铖怜说道,“娍宁就是这样。”
“我倒希望皇上再多撑几年。这样陈国的重担,枫姐姐也不必承受这么多。”
“淇华,这些话你与我说说就行。切勿与外人这么说,就算是你的枫姐姐,也不能说。”
他轻笑一声,“我也只敢与你说。如今皇上的身体学院多少也传闻,有听到一点流言蜚语。只怕姐姐现在在琉球分身乏术,若是我早生个几年,还能帮到她。”
这孩子的想法已经不是这年纪该有的,心性变得这么沉重,是好还是坏?他没有孩子,他不懂,若是自己也有一个弟弟,像他这样,他是幸还是不幸?
铖怜说道,“你不是在淮水城的时候,已经帮到了她。淇华,在你这样的年纪,能有想法固然是好,可是你枫姐姐希望的是,你能快乐。”
“她教我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将来能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