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想,毕竟不吃眼前亏,太子能请来人。那么他们也不是也没招。“姬大人,想必太子已经同你说起。这太子的登基大典,按陈国之传统,需要有天师选定日子与时辰,还需要做一场祈天仪式。虽然我们都知道太子在五年前的新席安城选址时,已经大展身手,毕竟是太子殿下自己的登基大典,所以应该另寻一名天师。”
“接着说。”
“所以请您过来,就是选定日子。以及主持登基大典。”
姬若寒笑着说道,“好。这不难,不过姬某人还真不知道,何时主持大典的也轮到了相士的头上?按照历朝历代,主持这国事,必须要从皇族中选取一名得高望重的人。眼下且不说皇后娘娘也能主持大典,毕竟先帝的兄弟重多,就连赵老将军也是能主持。”
李宗尴尬地一笑,“姬大人所说不错。只不过让皇后娘娘主持,确实不太好。但是几位王爷都在其封地上,不在尧天之中。就连赵老将军,这几年身子骨也不太方便。这也是我们礼部的一致想法,让天师主持,也不算为过。”
连何杨柳也听不下去,“李大人,这件事为何我们都不曾听说过!这登基大典应由皇室中人主持,如此突然让天师主持,不也违背了祖宗的遗训!你们礼部究竟想干嘛?”
赵淇华语气温柔,但眼神却是刺骨,“居心叵测呗。”
“赵大人,话不能乱说!”
姬若寒说道,“主持的人选已经有了,李大人也不必担心。此问还有什么事要嘱咐,若没有,我就先去天师府。”
见他快走出房间之间,李宗又大声问道,“难道天师大人不担忧,一个女太子登基!将会有损我陈国的将来,前所未有,而女帝上位,必有大风大浪!”
这一语,说出了大部分人的担忧,本身立位女太子,就已经闻所未闻,而如今太子称帝,又是一件千百年前所禁忌的事,犯此大忌,陈国也可能就此毁了千百年的根基。
“这似乎与李大人无关吧。陈国的未来如何,难道就从太子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您还看不出来吗?”
赵淇华所说,也是事实,就是古训与太子的作为所相抵,让更多的人其实是纠结。这些人最多就是立场不坚定,可没有做什么坏事。
只听姬若寒说道,“天命,何需你来过问。”
这才是天师,这才是天下第一相士!他所说的话,替着天而言,他所说的话,句句也是天道之意!
李宗向后一个倒,靠在了桌上,不知该说什么。这太子身边怎么总会有一群奇人异士相助!
赵淇华说,“姬大人,我带您回天师府。”
天师府其实就在宫里,几十年来都是无人打扫。只不过在姬夜梨假扮着白风的这几年,特地将这里重新打扫出来,还时不时到这里静坐着。赵淇华很少见到姬夜梨除了假扮的时候,还能这静静地呆着。在太子府里,她总是一副不拘不谨的样子。
已经将近二十余年没再回到这个地方,姬若寒心中不禁感叹,几十年华载,还是兜兜转转到了这个地方。姬若寒说道,“淇华,这间屋子都是夜梨打扫的?”
“是。夜梨姐姐这么做,怕是想到了姬大人会有回来的一天。这些物件儿都是姐姐精挑细选出来,应都是您喜欢或者衬手的。”
“对,那个丫头还记得。”虽然知道姬若寒父女基本每天都会相互斗嘴斗法,毕竟是父女一场,两人虽然平日不说,但是这份互相关心的心意还是有的。
赵淇华不知道父爱是为何物,他只能从赵渚身上找到一丝丝的感觉。
“姬大人,有需要帮忙?”
“没。你先去忙吧。傍晚的时候请大家过来就可。”
……
白风在公主殿已经听说早上在礼部发生的事,姬若寒也进了天师府里。梁双儿与赵渚守在殿外,里面是白风和陈铖怜。
“如何?”
“我亦觉得不是陈铖幽做的。虽然他是有野心,但是却不足以布下这个局,火候不够。”陈铖怜说道,“听说今早六部的事。他们如今找到了天师,却又换了一个借口。若我父亲还在,他一定会出来主持。”
白风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这都不是他们的目的,只不过不想让我登基。我倒希望他们能出一个真正的难题,让我有不登基的理由。”
陈铖怜也轻轻笑道,“娍宁,你可是有诏书的人。”
“若诏书是假的呢?”白风也是轻言说道,“怜殿下,可有想过若是诏书是淇华仿造的呢?”
“这……”
白风说道,“这之中,淇华可是有一段时间不知下落。一个天才若是想作假,应当是轻而易举。”
这人和之前的娍宁,不一样!至少不是从心里信任他们这些人。“他何须做这个杀头之罪,若不是他,那诏书上的人,应该是谁?”
“那就去得问先帝了。”白风轻轻说,“但是都到了这一步,怜殿下,应该听说我已经失忆,我对陈国只留下了从心底里的一种守护。但若是要让我当这陈国的皇上,我还真是没有兴趣。”
“这一点,娍宁倒是和之前一样。其实对皇位都是无欲无求。是有是无都是一样的。”铖怜笑着,推了一杯白茶给她,“等下,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记得陈国的事。”
白风说道,“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但承之说的那件事,我倒是认同你说的。并且,我也同时想到了另一个人,不知娍宁所想,是否与我想同。”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那怜殿下,这件事请帮我留意。”
赵渚不久就进来,“淇华也来了。”
“姐姐,怜大哥。你们都在。”
白风对淇华的态度,真是比所有人都要再温柔许多,“早上礼部的事都听说了。”
他咳嗽一声,说“姐姐,如你所想,他们果真是不想让你登基,百般推辞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