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熠衍看到律诗茫然无措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疼,他将律诗打横抱起,律诗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小小的揽着他的脖子,细声安慰她,“你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会不一样了。”
律诗乖巧的点头,将脸埋进枕头里,不一会呼吸就变得沉稳下来,司熠衍替她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看到,当他离开时,床上的人影也跟着坐了起来,律诗眼睛盯着司熠衍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她悄悄的跟了过去。
司熠衍在打电话,今天白烨那个老狐狸过来拉着他说了好几个小时的话,无非是想借由他是律诗的父亲这层身份,让司熠衍帮他控股,他手头上的大部分资金已经被拿去疏通海外关系了,仓库里还压着一批货,资金链短缺,而且面对的还有税务局的高额罚息。
当然司熠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听他说完,然后送客,其实反倒是白父一直在拉着他自说自话,他把司熠衍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对于,司熠衍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些事情这些钱对司熠衍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但是前提是他是律诗的父亲,也只有因为他是律诗父亲,司熠衍才会让进司宅的门,除此之外,并无其它。
但是现在,他的小女人伤心了,难过。
律诗的哭泣犹在耳边,她的父亲为了钱权抛弃了她们母子,他又怎么会去帮他,任何人敢让她伤心,他都不会放过。
司熠衍嘴唇泛起一抹冷酷的笑,一直一来,在乎的都只是一个她而已,他愿意宠着她,惯着她,为她遮风避雨,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会一点一点的帮她讨要回来。
他打了几个电话,明确的告诉了对方应该怎么做,他不介意落井下石,他也不介意下地狱,他只要她笑。
律诗站在书房外,听着司熠衍打的几个电话,又悄悄的躺回床上,她不排除司熠衍在她面前作戏的可能,所以一切事情,只待几天后就会水落石出。
果不其然,在几天后,白氏企业先是被爆出偷税漏税这样的丑闻,交不起高额罚息,银行贷款渠道也走不通。
后面开始接二连三有知情人爆料悦已化妆品里面的添加剂含量超标,网上更是有模有样的出示了一份检测报告,有人站出来主动说明曾经用了悦已护肤品导致皮肤过敏的情况,然后接二连三有人发生,自己也是这种情况。
甚至,在过了几天后,有人曝光公司财务卷走公司剩余款项,逃匿了,公司发不出工资,更是闹得人心惶惶。
原本屹立在护肤品高端的悦已化妆品这个品牌从曾经的无上荣耀似乎一息之间变成了业界的臭虫,人人喊打,人人踩骂。
几天后,在网上一大群人叫嚣着骂着,喊着让悦已化妆亲滚出化妆品界,还他们一片蔚蓝天空。
悦已护肤品,原本的高端大品牌在一月之间迅速倒闭,破败了。
司熠衍开车路过曾经的悦已化妆品大楼,冷冷扫了一眼,连瘪都没有停就离开了。
律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从网上媒体上知道的,她心里一阵畅快,他看着他一手建立起来的王国土崩瓦解是什么感觉,想想白父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律诗就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他欠她们的,终于还了回来。
那天律诗在书房门外听到的就是司熠衍安排的一切,先是跟银行打通关系,让他们层层把关,一定要确认一下悦已护肤品是不是符合贷款客户条件,网上的一大批水军也是他找的,曾经用过悦已护肤品过敏的用户也是他找的,悦已化妆品的倒闭,他功不可没。
律诗想,如果白父知道过来找她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还会觉得她是他最后的希望吗?
悦已的消亡,这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任谁看到,一个讨厌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都不会有好心情。
律诗今天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工作状态也格外好,用了半天就把原定一天的戏份全部拍完。
她好整以暇的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今天她准备亲自下厨犒劳一下家里的两父子。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自己下厨的心情了,以前是因为妈妈下班晚,她每天都会把饭做好,虽然简陋,但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分享的心情是别的东西无法替代的。
后来妈妈去世了,接二连三发生了真么多的事情她就更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做东西吃,因为太寂寞。
但是今天她高兴,久违的心情,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手艺会不会退步。
律诗回家后,洗手作羹汤,腰系围裙,头发松松散散的绾成一个丸子头在脑后,粉黛未施,宜家宜室啊。
小包子回来后看着一桌子的菜流口水,噔噔噔的跑过来,“妈妈,吴嫂说这些菜都是你坐的,看起来好好吃哦,宝宝都饿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饭?”
律诗捏了捏他的小脸,“等会你爸爸回来,我们就吃饭。”
“好吧,我们不可以吃独食,要不然爸爸会难过的,不过妈妈,我可以尝一小口嘛?就一小口!好不好嘛?”司子霈眨着葡萄眼看着律诗卖萌道。
律诗实在抵抗不住他的诱惑力,用手捏起一块糖醋排骨卷入他的口中。
小包子脸被塞的鼓鼓的,像一只冬天里储藏食物的仓鼠,可爱灵动。
“好吃,好吃,真的好好吃,妈妈的手艺真棒,我爱你,妈妈。”也不知道司熠衍那个冰块怎么会把司子霈教的那么好,小小年纪一张小嘴甜起来就能溺死个人,哄起人来不偿命。
一桌子好菜在等待的时光中慢慢冷却,这就像律诗的心情,一点点的归于平寂。
平日里,不管如何的忙,只要律诗在家的日子,司熠衍都会回来陪着一起用餐,这似乎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