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青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说:季之远是对的。可是,她觉得她不能被自己的感情影响了她的判断。她陷入困境一般,想要找个人诉说,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
叶南青不停的比较程路鸣和季之远的设计方案,每一个比较的结果都是季之远的更好一些。叶南青觉得她已经不太理智了,这件事与叶氏关系重大,她想和叶季青商量一下,几次拿出电话都又放下。
叶南青终于下定决心,把电话带给了她爸爸,她找不出再比她爸爸合适一点的人了。
“爸爸,”
“南青,”
叶南青在听到她爸爸的声音后,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在电话这边撅起嘴,像个小女孩一样发泄了一下。
叶南青擦擦眼角的泪花,“爸爸,我有点事决定不了,您能不能帮帮我?”
叶董从叶南青叫第一声“爸爸”时就感觉到了他女儿受委屈了,虽然叶南青接下来说话的语调很正常,叶董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呢?
“说给我听听,我来帮你。”
叶南青把事情说给叶董听,说的时候不自觉的刻意忽略了她对季之远的感情,着重说明了程路鸣不光是她的设计总监,还是她的师兄,还有程路鸣对她的好和程路鸣对她的帮助。
叶南青刻意忽略的,叶董却都听明白了。他对叶南青说:“你现在有时间吗?要是有时间就带着你的设计总监和你的设计师来我这里一趟,我和他们见见面,这样我比较好判断一些。”
“好的,爸爸。我问一下他们两个有没有时间。”
叶南青叫上了程路鸣和季之远一起去见叶董。上车的时候,季之远走到驾驶那边,“叶总,程总监,我来开车吧。”
叶南青犹豫了一下,把钥匙给了季之远,坐到后面和程路鸣一起。
车子在叶董豪宅外面停下。季之远和程路鸣分别走在叶南青左右。
叶董观察着两个男人,程路鸣从容优雅,似乎出身名门;季之远自信从容,举手投足间带着点霸气。两个男人都不错,叶董暗地里点点头。
“请两位过来,是为了季南和叶氏合作竞标的事情。两位的设计方案南青已经给我详细描述过了,不知道二位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程路鸣和季之远都表示没有要补充的。“那么,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这次的招标书。”
叶董手里拿着一份全新的招标书,不是季之远给叶南青看过的那份标注过的。几个人一起看,逐字逐句找重点,程路鸣渐渐发觉季之远的设计比他的设计更贴合招标要求。
招标书分析完了,大家都没有说话。叶董不动声色的等着看两个人谁先说话。
“我赞成采用季之远设计师的设计。”程路鸣从自己设计总监的身份出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我倒是比较赞成两位合作一把。”
叶董把两个人的设计作品摆在一起,“我认为季之远的独辟蹊径,思路很好,不管我们刚刚的分析对或者不对,他的设计都很有特点,这点对我们很有利。但是,季之远的设计有几个缺点很明显。”
叶董拿笔在季之远的设计图上点了几处,“这几处处理的不够庄严大气,显得太平庸。而顾总监在这方面做得就很好,程总监的设计无一处不透着大气华贵,所以,我建议二位设计师可以合作一把。”
“我接受叶董的意见,不知道程总监是否有这个意愿?”叶董指出的几点,也是困扰季之远的几点,他这几天一直在加班寻找解决的方案。如果得到程路鸣的指点,不止能解决了这次设计的缺陷,对他的设计水平都有莫大的帮助,最近他总感觉遇到了瓶颈,他也想过求教程路鸣,因为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助他,所以,他犹豫着一直没有去。
“合作就不必了,”程路鸣说。叶南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吃惊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这次的设计完全是季之远的,我愿意提供帮助。”
程路鸣说的坦荡,叶南青为刚才的小心思觉得抱歉。
叶董点点头,示意程路鸣,“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单独和你聊聊。”
程路鸣跟着叶董去了另一个房间,叶南青和季之远留在原来的房间。“恭喜你。”叶南青对季之远说。
季之远没有说话,眼里带着热切的光,看着叶南青。他的目光带着侵略,占有,执着又炽热,叶南青心里慌乱起来。
季之远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叶南青,我一直在努力争取一个和你一样的高度,然后,放手去追你。”
“你其实不必那样的。”
“不,我需要那样。叶南青你太优秀了,你像一个太阳,散发着光,站在遥不可及的高处。我从仰望你,到渴望拥有你,我等了太久了。”
“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等你了解我了,也许就发现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到时候,你也许会失望,我根本不是太阳,也许连一颗小星星都算不上。”
“不会的。我对你的了解比你知道的多。我每多了解你一点,就多喜欢你一点,在只能仰望你的时候,我对你比较敬畏;在一点一点了解你后,那些敬畏都不见了,只剩下喜欢。我喜欢你,在你偶尔孩子气的时候;我喜欢你,在你雷厉风行,霸道总裁的时候;我喜欢你,在你偷偷看我,却假装做别的事的时候。”
“叶南青,我很喜欢你,对你的喜欢刻到骨子里。你知道吗?你愿意接受吗?”
“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只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你喜欢我那么喜欢你。”
“我不知道,两个人相互喜欢是不是,是不是要一样多。但是,我可能理智的时候比较多一些,也许,将来你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没有意思。我是说,我不太会女人撒娇或者做别的同类的事,我可能比较无趣。”
叶南青说着,突然笑了,“季之远,你看,我是不是很像在和你谈判?我就这样,谈感情都像谈判。是不是很严肃刻板?”
“没有,相反,你这样在我眼里最好。”季之远微笑着召开双臂,“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好啊。”
叶南青投入到季之远的怀抱里。曾经的猜疑不安和刚刚的拘谨,在这个温暖甜蜜的拥抱里消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