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到季澜戈沉思,又加重语气的问道:“我和你姐姐在一起十多年了,你呢,和你姐姐更是从小一起长大,有些东西瞒不住,索性就不要瞒。”
简君尘这话,虽然说得让人有那么一种难以接受的感觉,但是总体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到没有什么偏差。
只不过,真实的话本来让人听起来就是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就比如古人有一句话叫做,忠言逆耳。
季澜戈没有办法,事到如今,当简君尘开口的时候,他其实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当他的身边再次出现一个让他重视的女人的时候,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的亲人就会无比担心,担心他又一次陷入以前的困境,担心他这一次,可能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幸运。
这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从出生开始,羁绊就不会少,每个人都得有几个在乎或者是不在乎的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便季澜昕在季澜戈的事情上,更多的则是插手很多季澜戈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季澜戈却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这何尝不是因为,很在乎他这个姐姐?
两人正在僵持的时候,季澜戈搁置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简君尘有一种预感, 觉得这个电话那头,估计就是自己一直好奇的人。
所以也不顾季澜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生气,直接就抢先一步将正在响的电话拿在了手里。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幸好季澜戈伤的是腿部,所以可以任由他在他面前“为所欲为”。
不过很罕见的是,季澜戈并没有像简君尘想象里那么激动,甚至就坐在床上一动也没有动过,当然,视线还是追随了他手里的手机的。
简君尘打开手机,有那么些许的庆幸,幸好没有上锁,不然自己还真的就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节奏了。
来电显示上写着白痴两个字,这到让简君尘多少有些忍俊不禁,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其实她多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白痴说的是谁,但是转念一想,在担心季澜戈重蹈覆辙的同时,觉得季澜戈如果真的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人其实也貌似不错。
至少不像季澜戈对待叶家那个大小姐那样,貌似值得自己冒险为他隐瞒,好让季澜戈找到保护这个女孩的办法。
啧,他和季澜昕在一起的十几年里,一直都以季澜昕的要求马首是瞻,按照季澜戈的话来说,季澜昕现在这么霸道,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简君尘宠的,也是他惯的。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只要知道就一定会和季澜昕说。
他嘛,还是可以保持自己的秘密的。
简君尘戏虐的目光望向坐在窗前床榻上的季澜戈,明知故意的问了一句,“哟,这是谁的电话啊?”
季澜戈只是冷冷的看了简君尘,什么话都没有说。
简君尘知道季澜戈已经变相的同意了,所以二话不说就按了接听键,随后按下了免提。
而电话另一头的人,自然就是简君尘猜测的那个人——白千钰。
电话接通了之后,简君尘便识相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并且把手机放到了季澜戈手边。
而电话那头的白千钰则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季,季总。”
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个温柔的妹子,和赵子娴还真是天壤之别,简君尘也多少有些放心。
怎么说呢,他虽然也知道,赵子娴死了,但是这个念头,“死而复生”貌似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和季澜昕从一开始,就怀疑过赵子娴可以并没有真的死去。
毕竟当时的情况是,季澜戈只参加了赵子娴的葬礼,说句不好听的,大家谁也没有见到赵子娴的尸体,那么还有谁能确定赵子娴一定是死了呢?
简君尘对这个白千钰很好奇的地方就在于,他担心这个人和赵子娴脱不了干系,不然在季氏里上班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为什么季澜戈骗骗就为了这个受了伤,还进了医院?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真的不是一下子就能明白的。
好在两个人声音不一样,所以简君尘也算是常常的舒了一口气。
而将这简君尘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底的季澜戈则是非常的担心,他是放不下赵子娴,当时没看明白,这些年里也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姐姐姐夫担心的是什么,他清楚的很。
虽然不是很相信,赵子娴真的还在人世,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事情是,白千钰就是白千钰,不会是他心里所期待的那个,年少时,轻扰了他多年的女人。
但是,他明白不代表自己姐姐和姐夫明白啊,毕竟更多的人更愿意相信的是第一次见面的映像。
即便是他第一次见到白千钰的时候都误会了,若不是因为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恐怕他到现在也还在误会。
误会这种东西啊,必须要相处过才能知道,可是自己姐姐姐夫怎么可能有机会和白千钰相处呢?
包括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因为身份尴尬,不仅不能证明白千钰的清白,反而会让自己的姐姐把对赵子娴的仇恨都强加到白千钰的身上。
这样,对于白千钰来说,确实不算公平。
就在季澜戈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那头迟迟得不到回复的白千钰还以为季澜戈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季总,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其实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或者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觉得自己遇见你,真的听倒霉的。”
本来满怀好奇的简君尘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有些咋舌,他都已经做好了多重准备,为的就是能抗住这个小丫头各种撒娇卖萌的话,结果他听到的确是这个。
怎么说呢,这看似假意抱怨,实则撒娇的话,真是听不出一点的撒娇,竟然满满都是抱怨。
对于简君尘这样混迹社会这么久的人来说,什么样子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子的人没有招惹过?
所以,从一个人的言语里听出来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脾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这个白千钰,和他想象中的人很不一样,简君尘也是第一次,自己的猜想出了问题,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季澜戈倒也没有管他怎么想,而是哑声问道:“为什么?”
“季总别看我挺傻的,可是很多事情,没有人跟我讲,我也是明白了,我这次被绑架,和我做季总的助理应该脱不了干系吧?”白千钰笑了一声,可是从语气里实在是听不出什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