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和豆腐去寻找那巴窝宝塔的时间里,文敏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既然有救木头的线索,当然不能就此放弃。至于豆腐那边,如今尸仙占了大半,以尸仙的智慧,想必也不会再轻易被逮住,就让吕肃他们先继续斗着吧,最终谁生谁负,对我来说都没所谓了。
当下,在顾大美女的引荐下,她将我们介绍给了刘队,也就是领头的那个女人。
刘队的年纪大概在二十八九岁左右,身材高挑,肤色健康,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在户外活动的,没有一般姑娘家的柔弱气质,高挑匀称的身材,感觉很有爆发力。
文敏给我们捏造了一个武器顾问的头衔,我立刻顺着文敏的话介绍自己,说自己一直在进行武器方面的训练,曾经和多个探险队合作过,在山里遇上什么豺狼虎豹,绝对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刘队一挥手,说:“你们是顾警官介绍的人,我相信,装备也准备好了,我们这次的目的,你们两也该清楚吧?”
这个姓刘的女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顾大美女说她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因此脾气有些火爆,性格很直爽,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因此这一套寒暄并没有太久,由于刘队似乎在等什么人,所以我们这两天暂时还不会离开,因此便在周围游玩,参观了周边的相关遗址,对于古蜀文明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这是一个自雪山而来的古老文明,到战国后期逐渐灭亡,在此之前,它在历史上存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且拥有广阔的国土面积,但古蜀国灭亡之后,流传下来的相关资料却极其少、就像文敏所说,这个文明的很多城池,就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只留给了后人无尽的猜想。
直到后来的三星堆、金沙遗址相继出土,古蜀文明的神秘面纱,才慢慢为人们所窥探。
这支自雪域延伸而来的文明,曾经究竟以怎么样的形式生存在这片大地上,一切都是一个等待探索的谜团。
我们在三星村逗留了两日,这一天,刘队接完一个电话后,立刻便吩咐众人启程。我们这一行人队伍庞大,加上我、独眼龙和文敏,一共十三人,三辆越野车沿着唯一的国道,在崇山峻岭间穿梭,沿着未知的目的地而去。
这会儿已经是十月底,川西地区气候寒冷,打开车窗,便有一阵冷风往脖子里灌,但由于人少车少,因此行驶在国道上,空气倒是分外清新。
这里的盘山公路,路面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如同一条条盘龙,在山间蜿蜒迂回,一眼看去,远处青山起伏,越往前走,山势便有了断裂带特有的刀锋形山体,和南方浑厚柔软的轮廓截然不同,一座座山体,如同刀削斧劈,线条犀利,山上的树种也开始起了变化,叶子黄黄绿绿,红的银的,给人一种层林尽染的感觉。
如果不是后备箱里那批压着的装备,恐怕会让人觉得是出来旅游的。
道日落时分,公路下了盘山道,驶入了一片短暂的盆地中,两边看去,是大片大片金黄的草场,这里海拔有些高,草场上已经能见零零星星的雪沫子,金黄的草甸子里,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曲折。
汽车停了下来,刘队打了个招呼:“兄弟姐妹们,下车,咱们要徒步了。”这会儿,众人都已经做好了放好措施,在外面套上了冲锋衣,戴上了防寒手套。
顺着金黄的草场和其间的溪流往前看去,夕阳下,清澈的溪流反射着点点金色的余晖,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大群黄羊以及一个骑在马背上的牧羊人,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和年龄。更远的地方,就是典型的褶皱形山脉,刀锋一般犀利,显得森冷无比。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山脉我们现在虽然能看到,但要走近它,估计得费两三日的行程。
众人下了车收拾装备,刘队在一边不知给什么人打电话,看样子是在吩咐什么,这会儿信号都是通的,但走入了那些皱褶带里面,山高谷深,就不一定有信号了,有什么该吩咐的,还是得先妥善处置。
我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和谁交待,铺子一关,带上伙计,就是孑然一身了。这会儿,独眼龙正深深的吸气,压低声音说:“这地方漂亮,我张升走过那么多地方,都是山高林密,毒虫猛兽的,这儿一看跟仙境一样,这是好兆头。”
文敏道:“大自然从来就很漂亮,只是人越多的地方,美景就破坏的越快,往往漂亮的景致,都隐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张升说:“可不是,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那么流行什么穿越无人区了,我以前觉得那些人是吃饱了没事干,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收获的。”说话间,我们收拾好了东西走进了草场里。
金黄色草场踩上去很柔软,空气中是草木特有的清香气,隔着草甸子望向溪流里,能清楚看见其中的游鱼,个头都不大,大部分巴掌大小,但体态均匀,水质清澈,看起来十分喜人。
一行人在车上憋了一天,这会儿下车,闻着清新冷冽的空气,精神都不错,路上气氛比较活泼,我观察了一下这帮人,年龄段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三个女人,其余都是男人,除文敏和刘队外,还有一个短头发的妹子,据说是医生,可以防止在山间出了意外及时抢救。
除了经验不足以外,整体来说,这支队伍的分工比较明确,跟着他们不会太操心。
十多分钟和,我们和那个牧羊人相遇了,这才发现对方是个是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神情即好奇又显得羞涩,用四川话询问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们只说是来旅游的,他见我们还要往前走,说着川话好心劝道:“叔叔,天要黑啦,晚上草甸子里面夜蚊子多,不安全,你们到我家去住嘛。”我问他家离这儿多远,他说要走一个多小时,这片的草场水肥草美,勤快一点儿都赶到这一边放牧。
刘队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夹心饼干请少年吃,嘴里打听着话漏:“你们平时在这一带放羊,会不会捡到什么东西?”
少年想了想,点头说:“蘑菇、野鸡、雪兔、狐狸……”
刘队莞尔,追问道:“没别的?”
少年摇了摇头。
刘队便让他自己走,说我们带了帐篷。来这里体验生活。山里的小孩儿懂的不多,再加上我们一群大人,他也怕生,就赶着羊走了。唯一让我们这一帮大人望尘莫及的是他骑马的身姿,看样子是马背上长大的,看的独眼龙羡慕不已。
我们接着往前走,准备在天黑之前找一个宿营地,沿途而去,遇到了不少牧羊或者牧牛的少年,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大部分是川人,少部分是藏民,都赶着牛羊回家。
遇上最后一个,是一个藏族少年,身上的袍子脏的都有些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他见我们还要往里走,便直摆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不要往前走了,不能去了,里面太危险,是牛羊都不敢进去的地方。”
刘队同样给了几块夹心饼干收买人心,说:“为什么牛羊不敢进去?里面有什么危险?”
藏族少年说:“草下面有很多冬蛇,踩伤它们,会有灾难的。”他嘴里说的冻蛇,应该是指冬眠的蛇,这一片地方水草丰茂,有大量的蛇到不奇怪,而且冬蛇一般藏得深,反应迟钝,即便真踩到了对我们来说也构不成威胁。估计是前面草密,小孩子多多少少会害怕,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便继续往前走。
快要天黑的时候,众人找了块干地,清理出了扎营的地方,升起篝火吃喝,睡觉时,就着冷冽的溪水洗脸洗脚,虽然刚开始冷的发抖,但洗完了反而会立刻回暖,再往睡袋里一钻,别提多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