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不放!”
“父王都被他们害死了,你就不想为父王报仇雪恨吗?”
被南惊云死死抓着拳头,无法挥下,南惊雷歇斯底里地朝着南惊云痛声质问道,在南惊云身后,叶无道艰难地站着,当看清挡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身影之后,不经意间一道轻松之色从叶无道眼中划过。
南惊云背对着叶无道,没有发现他眼中神色的变化,不过殿上一直盯着叶无道的司马青衫却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但是司马青衫却也没有说什么。
牢牢控制着暴怒的南惊雷,南惊云声音清冷道:“王兄,父王是被鸿儒谋杀的,不是叶无道,鸿儒已死,你找谁去报仇?难道就找另外一个无辜之人吗?”
“你醒醒吧,现在不是为父王报仇的时候,阳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若是继续这样意气用事下去,阳州就会毁在你的手中,难道你想让父王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看着他辛苦打拼的这片基业毁于一旦吗?”
“嗯?你想毁掉阳州王朝吗?”
终于,在南惊云的连声质问下,南惊雷紧握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脸上现出一片悲哀之色。
这时殿上的司马青衫也走下殿来,走到南惊雷身边轻声劝道:“惊云殿下所说极是,当下不是纠缠于为先王报仇的时候,当务之急王上应该做出决断,将阳州王朝带出目前的困境。”
南惊云白衣如云,宛若谪世的仙人一般,身上处处透露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只要往那里一站,南惊云身上高傲尊贵的气质就会非常明显地立刻凸显出来,想要让人不注意都无法做到。
淡淡瞥了一眼司马青衫,南惊云直接扶着慢慢平静下来的南惊雷走到殿上,最后扶着南惊雷坐到了殿上属于州王的王位之上。
接着南惊云示意站在大殿一侧的几名侍卫将殿下的叶无道搀扶起带出了大殿,看着叶无道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南惊云眼中莫名划过一抹轻蔑之色。
……
“叶无道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配置出山香之吻那样的剧毒?还有,这次南征候死在他所配置的毒物之下,阳州王室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他吧?”想到钧天的三位州王都死于同一种剧毒之下,沐易忽然想到能够配置出这种剧毒的叶无道恐怕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一个人物。
“说实话叶无道这个人确实神秘,这么多年来精英殿一直追查叶无道的来历,可至今一无所获,据说叶无道身上传承有钧天人族远古末期的一部医道宝典,因此才展现出过人的医术,被人成为圣医。”锦无衣缓缓说道。
医道宝典?那是什么?沐易有些不解,他知道道书真经大典却不曾听闻过还有什么医道宝典,估计精英殿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想来应该是与医术有关的吧。
“至于阳州王室,应该不会将仇记到叶无道身上,他们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因此,这次叶无道或许会受到牵连,但应该还死不了,有人可能不想让他死。”
……
“阳州处于如今的境地之中,不知诸位有何想法,或是有何建议?”
站在南惊雷身侧,南惊云镇定自若地朗声向殿下的群臣问道,刚刚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乍然听到南惊云这样的话,殿下一时之间竟无一人出声,也没有人敢像平常一样低声耳语交换他们的想法。
见此情况,南惊云又道:“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顾虑。”
这次殿下的众臣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说了起来,不过好一会儿都没有人站出来将自己的想法大声说出来,南惊云皱眉,略有不悦地再次扫视了一圈殿下的群臣,可让他失望的是依旧没有人敢站出来,似乎刚刚那一幕将他们所有人都震住了。
“你们既不愿说,那就由我来说。”
南惊云神色阴沉,缓步向前走出,沉声开口道:“冀州大地上还困着我阳州王朝的大军,九龙峡已断,大军已无退路。”
顿了一下,南惊云续道:“天下人皆以为我阳州王朝陷入困境会就此一蹶不振从冀州撤军,天下人如此想但我阳州王朝偏偏不如他们的愿,所以我们不但不会撤军,反而要继续发兵打通九龙峡,将冀州王朝彻底毁灭。”
“对,就是如此,先王未完的功业本王会继续完成,直至将整个冀州王朝荡平,不然我阳州王朝的大军绝不会后退半步。”
猛然从王位上站起,南惊雷顺着南惊云的话气势昂扬道。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殿上南惊云与南惊雷本以为殿下群臣会随声附和,可结果却再次让他们失望了,殿下众位朝臣一言不发,似是对南惊云刚才所说的话根本就无动于衷。
“司马先生你看如何?”
转头望向一侧的司马青衫,南惊云忽然道。
抬头迎着南惊云清冷的目光,司马青衫恭敬道:“殿下何不再仔细考虑一下?”
“正如殿下所知,九龙峡现在被白都的军队彻底切断,我阳州大军想要从九龙峡这一侧突破过去几无任何可能,而指望龙都的军队现在也没有了可能,先王的突逝已然让龙都的军队人心惶惶,想要凭借这样一支军心不稳的大军继续进攻冀都已然没有了成功的可能。”
“除此之外,神州王朝的背叛也打乱了我阳州大军的部署,进攻彬都的水军舰队不得不放弃彬都回返阳州,而彬都之危一解,冀州元都的军队就可安心支援冀都,彬都也可能会同时出兵夺取宣都,再加上我州北边与姊薄两州的战事吃紧,南部还要防范神州,我阳州王朝的大军现在若不趁早从冀州撤兵,最后很可能会全军覆没,望殿下三思。”
司马青衫越说南惊云与南惊雷的脸色就越冷,待到司马青衫把话说完之后,南惊云随意道:“司马先生难道与冀州王朝也有交情吗?”
闻言司马青衫立刻躬身一礼道:“殿下怎能怀疑老臣的忠心,老臣跟随先王数十载,为阳州王朝鞠躬尽瘁,何时背叛过阳州王朝?老臣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为了阳州王朝着想,想要保存阳州王朝的实力,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阳州王朝衰落下去,王上与殿下定要理解老臣的苦心。”
“望王上与殿下三思!”
这时殿下的群臣异口同声紧随着司马青衫的话高声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南惊云轻轻一笑,转首望向殿下看着殿下的众臣道:“这么说你们都听司马先生的话了?即便是王兄命你们出兵你们也要抗命吗?”
“殿下,先王御驾亲征之前将阳州王朝交到老臣手上,老臣不可能让阳州王朝就此走向毁灭,希望殿下能够理解。”
司马青衫平静道,“待到阳州大军全部从冀州撤回之后,老臣自当向殿下与王上请罪,任凭王上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