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伸手不见五指,草丛中嗞嗞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着,幽静的小城之中偶尔还能看到几点微弱的光芒,远方似乎还有砰砰的敲打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扑通!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夜中跳到了水塘之中,随后草丛中的虫鸣声也忽然消失了,唯有远处还有呱呱声飘来。
无尽的黑暗之中,一道人影缓缓显现而出,出现在一栋有光芒闪现的秀气小楼之前。
小楼似乎是女子所居的那类阁楼,从阁楼窗户中透出的微弱光芒照到楼前那道黑影之上,一片更大的黑影随即就印在了窗户之上,吧嗒一声屋中响起了一道沉闷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随后一道窈窕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窗前,接着等到那扇窗户被缓缓打开之时,站在楼下的那道黑影蓦地消失在原地,随即刚刚打开的窗户又砰的一声被紧紧闭合而上,最后窗前的两道身影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
“那你为什么不能等到白天再来?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若是让人发现了,你就不怕被误会拖出去游街示众吗?”
“不怕,就是被游街示众我也愿意,这不是她们也没有发现吗?”
轻轻拥着上官清婉躺在她的闺房床上,沐易只觉心头一片安宁,不论在外边经受了什么苦痛与磨难,只要一回到上官清婉身边,他就能将心中所有的不快抛去,就如躲入了一片平静的港湾中一般,他只觉惬意无比。
黑暗之中,与上官清婉轻轻耳语着,感受着上官清婉秀发上传来的丝丝馨香,沐易只愿这一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不要让任何人将这个梦惊醒。
“与姊州的事情怎么样了?姊冀两州会不会再爆发大战?”
上官清婉不无担忧道,虽然一直都在天工院中,但她从来都没有放松对沐易行踪的关注,天工院中消息灵通,她想要了解沐易的消息还是非常轻松的,因此她也知道了沐易去往姊都与上官乘风见面去了。
“没什么大事,姊冀两州不会爆发大战了,所有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冀州王朝暂时再也没有任何事了。”闭着眼,沐易感到心中万分的轻松,冀州王朝所有的烦心事都解决了,他暂时从这个漩涡中挣脱了出来,所谓无事一身轻,沐易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样啊,那之后你就可以继续安心回到冀州当你的摄政王,做你的公主驸马了吧?”
听着上官清婉话中隐露而出的淡淡酸意,沐易嘴角一撇,双臂不觉又将蜷缩在他怀中的娇柔酮体抱的更紧了,宽阔的胸膛紧贴着佳人柔滑的后背,上官清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沐易强力地心跳声。
“什么时候我的婉儿也学会吃醋了?我记得之前婉儿一直都很大度很宽容的。”
这样肉麻的话语从沐易口中说出来,上官清婉心底一阵羞涩,若非房中漆黑一片,沐易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逐渐爬上她脸颊的羞红之色,当然如果不是房中漆黑一片,她都不会让他如此暧昧地抱着她了。
“你是不是也一直对她说这样的话?”
感受着上官清婉话中的吃味之色,沐易赶忙道:“哪有,我跟她食不同桌,睡不同床,只是名义上成婚而已,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是在骗我吧?如烟我也见过,面对那样一位绝色佳人,你敢说你不想得到她?”
听着上官清婉话中的酸意越来越浓,沐易这才发现这次他与上官如烟成婚上官清婉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可心里却比谁都介意,能让上官清婉这样一位温婉宽容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足以看出他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
想到此点,沐易心中又觉愧疚又觉温暖,他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天仙般的女子垂青,而他又对这位女子做出了什么?
“婉儿,我跟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一直都是你,”急切地向上官清婉解释,然后沐易又坚定道:“我发誓我沐易心中只有婉儿一人,对于如烟,我虽然跟她成婚了,但我却碰都没碰她一下……”
“不对……碰过……也不对……”
“好了,我又没有让你解释,也没有让你发誓,你这么着急干嘛?”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终于沐易垂头丧气地放弃了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越糊涂,还不如不解释,不过想来上官清婉应该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后,俩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上官清婉又柔柔道:“你去了玄天,之芸怎么样了?”
“之芸……”
上官清婉又提起谷之芸,沐易心中又是一阵恍惚,呢喃了一句,最终伤感道:“之芸虽活过来了,但她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现在留在了玄天与可可姐妹俩一起修炼生活着……”
闻言上官清婉心中也是一阵伤感,然后伸手轻轻握住沐易的双手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不要再自责了,或许这对之芸来说最好不过了。”
这样的结果对谷之芸来说真的是最好不过了吗?沐易不知道,不过他心中的那一抹遗憾此生都不可能挥去了。
“幽雪说她不怪你?”
“幽雪?你认识了她?怪我什么?”刚一出口沐易就后悔了,果不其然,上官清婉嘟囔道:“你当年是不是故意要抱她?”
“当然不是了,我是……”
“我知道,你是因为雪儿的缘故,现在幽雪已经和我成了好姐妹,她把你们之前的事都告诉了我,说起来你跟她也不是很熟,你怎么叫的这样亲热?”
沐易心中悲叹不已,想不到上官清婉吃起醋来竟是这样的恐怖,整整一晚上说起话来就没有离开与他接触过的女人,一个个问题问出来实在是让他难以招架。
“唉,对了,怎么不见雪儿呢?”忽然上官清婉似是才想起一直与沐易形影不离的那条小白蛇。
沐易闻言,心底不由一酸,苦涩道:“雪儿走了……”
上官清婉听出沐易话中的伤痛,善解人意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于是改口道:“今年年初,秦院长特别允许我加入了造门……”
“什么,造门,你怎么能加入呢?那样危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