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女子,小模样倒和初儿有三分相似,年龄不大,体内却又一股凡人修炼的内劲,也幸亏对方是习武之人,否则被自己掐了这么久,早死了!
萧羽暗自捏了把汗,自己手怎么那么贱呢!前脚还顾虑仙凡有别,后脚就已经造成了一死一伤。
既然要留下来,萧羽也不啰嗦,将人拦腰提起,对那位副将道:“军营在哪?”
那位副将见此,知道将军暂时无恙,哪敢拒绝,哆嗦着身子引着萧羽前往军营。
这里是肃国的都城,军营自然也是建在城内的,没走多久,副将就引着萧羽来到居中的大帐前道:“先,先生,这便是将军的军帐。”
萧羽一声不吭,提着人踏入营帐,待将人放到炕上,转身就看到副将亦步亦趋跟着自己,不由纳闷道:“跟着做甚?”
这这这,男女有别,我担心你老人家对我家将军不利!
这话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副将尴尬道:“将军贵为我肃国三公主,陛下特许将军可带侍婢入军营,我这就去传……”
“不用了,只是晕过去而已,半个时辰便醒。”
见萧羽没有不轨之举,副将终于放下心来,“那先生……”
萧羽立即抬手制止对方,“既然是我误伤了你家将军,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待你家将军醒来我再走。”
萧羽不走,副将不敢出帐,深怕萧羽会再对花想容不利。萧羽不开口,副将不敢说话,一时间,整个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聊之际,萧羽四处打量着营帐内的摆设,虽是行军打仗,可花想容毕竟是女儿家,营帐内的摆设处处透露出一些女子闺房的痕迹。
直到萧羽看到案上的行军图,顿时来了兴趣,不等副将制止,径直坐在原本属于花想容坐的位置上,拿起地图看了起来。
这一举动看得副将敢怒不敢言,行军布防图岂是萧羽一个外人随意就能看的,可又摄于对方那杀人手段,实在不敢造次。
内心正在万分焦急,冷不防听到一声银铃般的呻吟声:“嗯?本宫,这是在哪?”
副将大喜,急忙跑过去想要去扶对方,又想起对方的身份,便赶紧拜倒:“将军,您终于醒了,这里是您的营帐。”
说完,还不时抬眼给花想容打眼色,示意对方看向萧羽这边。
花想容看到萧羽的第一眼,顿时吓得身子往后一缩,轻颤数次才镇定下来。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她,犹还记得被萧羽掐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太强烈了。而自己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要知道从小习武的她,也算是一流高手的存在,在整个肃国能胜过她的双手都能数的出来。
花想容不敢出声打搅,只能同样用眼色示意副将先出去。
第117章 花泫境
花想容一醒来,萧羽便有所察觉,只是看着手上的地图并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
花泫境既然是花泫界的一个缩影,自然不可能将整个花泫界纳入其中,这里不过是花泫界的一处凡人世界。
花泫境里共有四个国家,燕国独大,肃国最弱小;剩下两个分别是齐国和央国。
燕国居中,肃国在东,属于沿海国;整个肃国三十城,总人口不过五百万。
而燕国不管是国土面积还是人口,都是肃国的十倍不止。这次之所以兴兵伐肃,只因燕国皇太子燕青,听闻肃国三公主花想容貌美如仙,便派了使者前来肃国索要!没错,是索要而不是和亲。
如此羞辱,肃国自然一口拒绝,正因为此才遭来了灭国之灾。
大国灭小国古来有之,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事,这不,肃国三十城除了都城,如今都已经被燕国铁骑踏平了。
燕国之所以能一国独大,还要仰仗于他们的铁骑战敖军,骑的不是马而是一种天生力大无穷,善于长途奔袭的怪物战敖。战敖似狼非狼,体型和马差不多,它们的毛发非常坚韧,连刀剑都很难让其受伤。
有如此神兵利器,想不强大都不行。
萧羽想要从这种怪物组成的铁骑军下,帮花想容统一花泫境,若不出奇招,简直是痴心妄想。再说如今的肃国只剩下都城一城,人口还不到五十万,要人没人,要地没地的,他拿什么跟人家拼。
想到这里,萧羽忍不住抬起左手拍向右手,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让你手贱,让你手贱。”
这疯魔般的举动,立即吓到了一旁偷偷观察他的花想容。
“先,先生?”
弱弱的声音响起,脆脆柔柔,再不像大街上那般的清朗,却格外让人起了一种想要保护对方的冲动。
“何事?”
萧羽丝毫不为所动,心里正烦着呢。
“先生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终于,花想容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萧羽想要辅佐对方,但又不能明说,可眼下局面实在令人担忧,想要找个好一点的借口都难。
“我本是方外之人,游历到此,本不想管世俗之事,可偏偏那什么燕璇不长眼,惹恼了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萧羽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想容。
这可是送命题,一个回答不好就要惹怒萧羽。花想容正为难着,瞥见萧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想起自己说谎差点被对方掐死,脑子灵光乍现,既然萧羽是被燕璇招惹的,那何不将矛头指向燕国呢!
心中一定,便老老实实回道:“既然先生是游历至此,没想到却被燕国坏了先生雅致。想容有心想要替先生讨要公道,奈何我肃国式微,惹不起燕国,真是罪该万死。”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恰恰给了萧羽一个台阶,于是。
萧羽怒道:“欺人太甚,燕国很了不起吗?在我眼里,蝼蚁罢了!”
花想容一看有戏,立即跪倒,泣声道:“还请先生为我肃国做主,以先生神鬼莫测之能,定能帮我肃国和先生自己讨回公道。”
说罢便要扣头,不料被萧羽一把扶起,淡漠道:“既然是为我自己讨回公道,你又何必下跪。”
花想容大急,以为萧羽只是说说而已,忙不迭唤道:“先生?”
萧羽望着城外的方向,大义凛然地道:“你放心,得罪了我的人,不管对方是谁,灭了便是!”
听了萧羽这番话,花想容终于松了口气,笑颜一展,试探性地道:“那想容这就禀明父皇,加封先生为国师,如何?”
萧羽撇嘴,暗道你肃国都只剩下一个都城了,还加封个毛的国师,简直有辱威名!若是刚加封国师,下一刻都城就被人灭了,自己岂不是丢人丢到修真界去了。
不可不可,还没到时机。
想到这里,萧羽赶紧阻止对方道:“先不忙,等打退了燕国再说。嗯……我就暂且做你帐下的军师吧。”
见萧羽如此淡泊名利,心中既喜且忧;不过眼下萧羽答应帮她,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为了低调行事,这事自然不宜声张。花想容默默将几位副将军叫到帐中,经过一番简单的介绍,那几位副将军看萧羽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毕竟发生在大街上的事才不过一个多钟头,这突然冒出来的军师,这几位副将军除了那位跟着花想容之外,都未曾见过;有些疑惑自然是有的,可这是三公主亲口说的,他们又不能反驳。
简单介绍过后,花想容便同那几位副将一起商讨退敌之计。
燕国强大,以一个月的时间就攻占了肃国二十九座城池。凭借的是什么?是铁骑战敖军。
如今燕国大军兵临城下,肃国如何防御这最后的一块寸土,希望几乎渺茫。几位副将虽身经百战,奈何两国实力实在悬殊太大。
商来讨去,都无法想出退敌之策。
“左将军,你在看什么?”
花想容见站在左边的一位壮汉,不停打量着退居一旁的萧羽,深怕他触怒萧羽,才有此一问。
结果左将军不但没收回目光,反而带着蔑视的眼神,道:“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如今我肃国危难当头,不知先生有何退敌良策,还……请赐教!”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明显有些讥讽之意。
花想容没想到左将军会直接激怒萧羽,整个身子轻轻一颤,忙不迭替那位左将军求情道:“先生莫怪,左将军心急我肃国安慰,言语冒犯,还请……”
“无妨!”
萧羽看向那位左将军,生得倒是一副将才模样,虎背熊腰,威武霸气,可惜脑子有点不好使。
“燕国出兵理由是什么?”
萧羽看向花想容问道。
不等花想容开口,左将军怒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燕国那皇太子觊觎我家将军姿容。”
萧羽点头,慢悠悠道:“这理由不过是出兵的借口,当然了,也不否认那什么皇太子真看上了你。如此既灭了你肃国,又得美人,可谓是一举两得。”
结果那位左将军不耐烦地打断萧羽,“你啰嗦个什么,本将军是在问你退敌之策!”
萧羽也不恼,跟这种莽夫可没什么道理可讲,于是笑道:“想要让燕国直接退兵是不可能,为今之计,便是擒贼先擒王。既然那位皇太子觊觎三公主,待围城之时,何不引他到阵前;只要他出现,我便能将他擒下,这样便可让燕军投鼠忌器,给我们多留些时日准备。”
“哈哈!笑话,战敖军中擒贼王?你哪来的自信,嗯?”
萧羽不理会左将军,而是似笑非笑看着花想容。
一开始花想容也觉得萧羽是异想天开,可一想到萧羽那诡异的手段,顿时情不自禁道:“那,先生要我做什么?”
见她识趣,萧羽也不再吊她胃口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拖出:“很简单,既然那位皇太子是冲着你来的,你找人将你的画像送去给皇太子。并在对战之时,着盛装立于城头,记得要将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若那皇太子见色起意,定会到阵前来,届时我再出手也不迟。”
“荒唐,你竟敢撮使我肃国公主出卖色相,你到底居心何在?”说完,左将军就要拔剑剁了萧羽。
“住手,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将军!”
“退下,本将军自有考量,不必多言。”
左将军临走之际,狠狠瞪了萧羽一眼。而花想容则开始着手安排萧羽的计划,这计划看似漏洞百出,可这也是现下她唯一觉得可行的计划,因为她相信萧羽。
果然到了第二天,燕军大军压境;花想容身着白色宫装,画着淡妆,头戴金步摇,款款踏上城头。
燕军大军在离城墙三箭之外停了下来。随着战鼓擂擂,一方方列阵排开,做出攻城之势。
看到如此气势磅礴的燕军,花想容俏脸苍白,一双玉手死命攒紧裙摆,抬首四顾,想要寻找萧羽的身影。结果自然什么都没看到,便暗自担忧。如今危难在即,萧羽又不见踪影,她心里实在没底。
待燕军战鼓停,随即便爆发出一声震响九霄的大喝之声:“喝!”
万人齐发,气势如虹,杀机四溢。
这一声大喝,吓得城头上的肃国士兵连弓箭都握不稳,有些甚至直接失手将箭射了出去。
见此情形,燕军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别说燕军了,就算是花想容都是一阵面红耳赤,实在是太丢人了。
笑罢!
只见燕军突然从中分出一条通道来,一辆由三头战敖拉着的战车缓缓驶到阵前。
战车之上,一位身着黑铠甲的年轻人端坐其中,样貌还算清秀,手里捏着一副画像,望着城头上的花想容,满意地点点头道:“三公主果然人如其名,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美人如斯,我心悦之。”
“殿下,我愿出战将美人掳来献与殿下。”
“殿下,我也愿意出战,将那三公主掳来献与殿下!”
阵前两位燕国将军立即请命出战,丝毫不将肃国将士们放在眼里。
这一幕看在肃国几位副将眼里,瞬间气得咬牙切齿,尤其是左将军恨声道:“将军,我就说那劳什子军师不靠谱,至今不见人影,莫不是怕了藏起来了吧!军帐尽说大话,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