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教导有方啊,朕以前经常听楚儿提起佛柳剑法如何了得,还有些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果然不同寻常,比之先祖留下的斩仙剑法还要精妙绝伦。”
“陛下过誉了,斩仙剑法意在大气磅礴,每招每式大开大合,有气吞山河之势;而佛柳剑法不过是讲究意境罢了。”
“春风佛柳,桃李漫天,意之所指,剑招所致,不错,不错。”
“……”
本来想夸上两句,拉进一下关系,结果情月初突然就闭口了,让西泽有些郁闷,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有一天被别人摆了脸色,心情自然就不怎么好了。
可这人是国师,连他的皇爷爷都要叫一声姐姐,他又能奈何!
能回上一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接下来是主帅选拔,请两位皇子上台!”
随着主持大臣扬声而起,西泽只好将目光投向祝国台上。
两位皇子的比试乃是这场狩猎比试的重头戏,这关系到下一任帝位人选,也关系到整个西历国今后的前途。
二皇子虽然以前志不在帝位,可经过大皇子下降一事后,彻底醒悟了。
帝王家哪里有亲情,兄弟之间互相残杀才是常态,他若想保命,就必须去争。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以后做了皇帝,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天子,只有这样,他或许才有机会得到那个人。
想到这里,二皇子特意望了眼情月初这里,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赢。
这一眼看得萧羽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小屁孩子竟然还不死心。人家都可以做你祖奶奶了,你也敢打主意!!
“二弟,还请手下留情,请!”
二皇子还在意淫,大皇子说了句客套话便不再犹豫,提剑杀到。
“锵!”
两剑相击,发出一声清亮剑鸣,大皇子一剑刺向二皇子的胸口,一点余地都没留。
幸好二皇子反应不错,匆忙间举剑格挡了下来。
然后一招春风化雨往大皇子腰间挑去。
挑、刺、噼、砍,没招都指向人体要穴,加上剑法飘逸脱俗,让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刀刃上跳舞一般。
二皇子虽然学佛柳剑法的时间不长,但人还算勤奋,为了在情月初面前表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此时的他已经将佛柳剑法习了个通透。
只可惜剑法虽好,但奈何内力比不上大皇子,上次大皇子有意藏拙,故意输给二皇子,为的就是让二皇子放下戒心。
果然,随着几招过去,二皇子开始出现疲于应付之势。
尤其是在力道上,佛柳剑法不注重力道,只注重快,准,狠;二皇子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在大皇子大开大合的招式下,很难做到这三点。
“叮!”
又是一击,大皇子重剑下噼,以大山压顶之势重重朝二皇子头顶上砍下。
如此要命的举动,立即惊得在场所有人惊呼出声。
西泽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两个都是儿子,大儿子这般打法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二皇子被这巨大的力道直接压垮跪了下来,脸上逐渐被汗水浸湿。
咬牙想要将压下来的大山拖起,奈何自身力道不足,大皇子的重剑一点一点朝他的肩头逼近,而他手中的细剑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力道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幕看得人揪心,二皇子怎么也没想到上次败给自己的皇兄,竟然还藏了这一手,打得他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二弟,你还不认输吗?”
望着吃力的西楚,西秦脸上渐渐露出狰狞的笑意劝道。
眼看大皇子就要胜出,陈化脸上也是笑容满面。
让你得意,看台之上,萧羽偷偷拿出一个布娃娃,上面正贴着陈化的生辰八字。
随即又拿出银针扎向了小人。
“嗯?”
有些压抑的祝国台看台上,突兀地传来一声疑惑声。
紧接着陈化突然双目充血,脸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势。
如此反常的举动,正好惊动了专注于祝国台上比试的西泽。
西泽回头疑惑地看着陈化,不解道:“陈爱卿可是身体有不适?”
“去死吧!”
哪只陈化突然暴喝一声,体内内力鼓荡得到处都是,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剑朝西泽刺了过来。
“啊……”
“护驾,护驾!”
随着内臣突如其来的大呼,刚才还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位皇子身上的众人,纷纷看向了西泽这里。
顿时,场面一度混乱。
“啊!快住手。”
“将军住手!”
“……”
惊叫声此起彼伏。
陈化一剑刺向西泽的瞬间,那可是倾尽全力的一击,再加上两人之间相距还不到几尺,如此短的距离,西泽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可能避过这一剑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至,就在剑尖离西泽胸口还不到一寸的地方,突然被两根洁白修长的玉指夹住了。
剑很锋利,一瞬间就将情月初的两根手指划出了血,但也仅此而已,剑停住了。
“蹦!”
情月初夹住剑身之后,手上用力一折,径直将陈化的剑折成了两截。
这还不止,情月初也不管手上的伤,又是抬掌噼向了陈化。
“砰!”
这一掌像是情月初为报那一剑之仇似的,狠狠将陈化拍飞了出去,直到陈化身子跃过看台朝下面跌落而去。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也不过是两息之间的事。等护卫团团将陈化治住,西泽这才回过神来。
“多谢国师!”
“初儿,快把手给我。”
萧羽上前一步,径直捞起情月初的手一看,两根手指具被剑划出了口子,此时还冒着血珠。
这回情月初倒没抗拒,任由萧羽替她包扎伤口。
西泽见这两人的举动,有些悻悻,随即又想到陈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于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来人,将此逆臣贼子押入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父皇,还请息怒,陈将军肯定是受人蛊惑……”
话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不妙,这个时候他应该明哲保身才是,也是因为慌了神才替陈化求情来着。
还没等大皇子求情的话说完,西泽更怒了,陈化是你的左膀右臂又如何!行刺天子可是大罪。
“来人,将大皇子拿下,一同打入天牢。”
“……”
这……这还没完,只听西泽又道:“大皇子西秦结党营私,与陈化沆瀣一气,定与行刺朕脱不了关系,在还没查明真相之前,免除大皇子身份,听候发落。”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好像和萧羽商量好了似的,西泽就已经将一切处理得明明白白。
“父皇冤枉,父皇,儿臣冤枉啊……”
等人被护卫押走后,西泽再次转身向着情月初道:“此子戾气太重,不适合做一国之君,不知国师的伤势要不要紧,朕这就传御医。”
“不必了,小伤而已,至于陈化和大皇子的事情,陛下决定就行,不必征询我的意见。”
情月初表完态,西泽这才望着下面,刚才的混乱暂时得到了解决,只是祝国台上现在只剩下一脸懵逼的二皇子。
西泽望着他,淡淡宣布道:“这次狩猎比试,朕观二皇子文武兼备,堪当大用,即刻任三军主帅,出征西域,抵御妖兽,守卫西历国;待得胜归来,立为储君。”
“多谢父皇。”
本以为输定了的二皇子想不到峰回路转,欣然跪下接受圣喻。
西泽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将剩下的事情交给秦毅和曹震之后,便回了皇宫。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大臣忽然发现,事情好像不对劲呀!
尤其是那些站在张松和陈化这边的大臣们,也是纷纷丢下他人匆匆离去。
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保全自身。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萧羽帮情月初处理完伤口之后,略带责备道:“你也真是,空手接白刃,你以为这里是修真界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跟个小孩子似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情月初有些汗颜,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句:“说一两句就得了,别得寸进尺。”
“你还有理了?才过了几天,就受伤两次。”
“再说就不理你了啊!”
“那我不说了……”
两人拌着嘴往书院而去,此时暂且过了一个段落,现在就差二皇子带兵前往西域,而大皇子谋反了。
“这次陈化肯定栽了,趁他将军府被抄前,你要尽快拿到兵符,然后偷偷丢给大皇子,再帮他脱离天牢。”
“这个我知道,可你不觉得西泽也太上道了些吧?”
情月初困惑道。
萧羽往前方,淡淡笑道:“这有何难,因为黑甲军,西泽想要收回兵权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如今这么一出戏摆在他面前,他哪有放过的道理。”
“原来如此,你们这些男人耍起阴谋诡计还真是一套又一套的,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萧羽无语,翻了个白眼道:“初儿,别把自己摘除出去好吗,这一切可都是你设计的,我和西泽不过是你手下的一枚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