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记不清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她在路上流了太多眼泪,泪水让她看不清楚前路,只是凭着直觉摸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床,怎么睡的觉,总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茹昏昏沉沉的。
张眸时,她先是在床上安静的躺了一会。
半晌后,林茹从床上撑起身子。
她脑袋发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茹总觉得最近头疼的越来越频繁了。
此时,环西担忧的声音打断了林茹思绪。
“你总算醒了。”林茹转眸,看见环西一向带着笑的脸上满是担忧。
林茹有些疑惑,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哑。
像是砂纸相磨般:“你那么担心干什么,不就是睡久了些?”
她转眸看向窗外,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林茹认为,自己应该是从昨晚睡到了今天中午。
可是环西的话让她明白事情并非如此,她语气十分担忧:“你以为你只睡了一天吗?”
“林茹,你前天下午回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了现在,你已经是睡了整整两天了。”
林茹一惊,下意识的觉得环西这是在和她开玩笑:“怎么会?”
环西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你不相信,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
“在这两天里我一直想叫醒你,但是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不过你似乎只是睡着了,没什么的别的事。”
林茹皱了皱眉,她从床上站起身来,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又跌坐回了床上。
环西见状连忙走上前扶住林茹,她话语担忧极了:“林茹,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去查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茹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根本就没有功夫听环西的话。
她缓了好一会从,才从这种状态中缓过来,她摇了摇头,对环西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没事的,只是刚起来站的太猛,头晕了而已。”
环西的担忧丝毫未退,她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林茹点了点头,而后她摸了摸肚子笑道:“就是有些饿了。”
环西闻言立马从床上起身,边向厨房走边说道:“我给你做了粥,现在就给你盛一碗来。”
林茹看着她焦急的背影,知道她是真的担忧自己,被蒋宇成伤的支离破碎的心感到了些许慰藉。
过了会,环西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
“给,趁热吃。”环西将粥递给林茹。
睡了两天的林茹又饿又渴,这粥的温度刚好,她连喝了几大口。
当肚腹的饥饿和喉间的干痛都被这碗粥慰藉之后,林茹轻舒了一口气。
她对环西比了个大拇指:“你这厨艺绝了。”
环西总算露出一抹笑,此时她问林茹道:“所以说,前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看你那么哭过。”
提到前天,林茹难免响起蒋宇成绝情的那面。
她神色有些痛苦。
环西见林茹本来轻松的面色变的痛苦起来,连忙摆摆手道:“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该逼你想起伤心事的。”
林茹闻言颔首。
她没有将她和蒋宇成的事情告诉环西的 意思。
并非她不信任环西,而是她觉得感情上的事是两人之间的,该如何判断,其中的情绪该如何处理都应该是她自己的事。
林茹并不习惯将这些脆弱的情绪和别人分享。
她默默的吃完了环西递给她的粥,而后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林茹看了下手机,看着日期,林茹发现自己果然睡了整整两天。
她心中有些奇怪,她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
不过林茹很快就将这抹疑惑抛之脑后,之前她一直睡不好,现在能够多睡应该也不是一件坏事。
现在更重要的是去学校上课,昨天她就睡过去了一节蒋宇成的课。
虽然她并不想见到蒋宇成,但是错过了一节课还是有所遗憾的。
现在离上课时间也没多久了,林茹便收拾了一番后急匆匆的赶往学校。
此时的林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似乎已经从之前那种悲伤颓丧中恢复过来。
环西看着她急匆匆但是重新恢复了活力的背影,心中的担忧少了些。
林茹赶向学校的路上,却偶遇了一个熟人。
季和远远的就看见了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林茹。
他眼神一亮,立马向林茹跑去。
此时红灯刚好转绿灯,林茹抬步刚要走,手就被急匆匆跑来的季和拉住。
林茹转眸,便看见季和欣喜的神色。
“林茹,好久不见了!”季和笑容灿烂。
林茹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季和的手中抽出来,而后对他笑了笑:“是好久不见了。”
季和感受到她的动作,神色有些许失落,不过很快他就将这抹失落遮掩。
他冲林茹笑的更灿烂:“你最近怎么样?”
林茹点点头:“还不错啊。”
“那就好。”季和说着,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惜我爷爷现在还不让我见你,不然我们就能一起出去了。”
其实林茹本就和季和见了没几面,所以对他的话反应不咸不淡。
她轻笑一声:“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季和笑着点了点头,此时林茹垂眸看了眼表,发现自己要是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于是她对季和抱歉的笑了笑:“我还要去上课,就先走了。”
季和见状没有再拦她,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不过是短暂的碰面,说上两句话,第二天却惹上大事。
彼时她正在家里画设计稿,突然就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林茹接通知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季老愤怒的声音:“林茹,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再接近季和,你明明答应过,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她立马想到了昨天和季和在路上的偶遇,有些无语道:“季老,最近我和季和唯一的接触就是在昨天路上的偶遇。”
“我们统共说了不过不超过五句话而已,您不至于因此这么愤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