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宴青听着祝宁婵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 心头火热。
“这位是……?”祝宁婵停止了炫耀, 看向了一旁的杨梦瑶:“最近经常看到朱教授与这位同学在一起呢。”
“我是朱教授的学生。”杨梦瑶略微挺了挺胸, 想要表现的自信一些, 她的长相是男人会喜欢的那种小家碧玉的美, 没有攻击力, 看起来很好养活。
“梦瑶是我带的这届最优秀的, 她很有天赋。”朱宴青看了杨梦瑶一眼,脸上满满的是骄傲,两个人一副师生情深的模样看的祝宁婵想吐。
这二人不会真的以为, 单纯的披上这块老师和学生的遮羞布,私底下搞什么别人就看不出来了?现在人的想象力可是十分丰富的,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能给你脑补出来许多花边事迹, 更别提这两个人本身就不清不楚的。
“朱教授可真是全身心的将自己投入了教育事业, 看来和学生走得近是您的爱好。”祝宁婵挑眉,毫不客气的讽刺。
朱宴青这才发现她不是真的想知道自己与杨梦瑶之间的关系, 这话依旧是在不高兴了, 就算他已经很给她面子的解释了与杨梦瑶之间的关系, 祝宁婵依旧在耍小脾气。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搞艺术的生活就应该时时充满着惊喜和激情, 这样才能灵感不断永不枯竭。和杨梦瑶搞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灵感源源不断, 少女鲜活而又年轻的肉体填补了他空虚的灵魂,而杨梦瑶的通情达理, 善解人意更是让他心情舒畅。
朱宴青的原生家庭还算可以, 父亲也是做一点小生意的,母亲是政府的公职人员,自小便没有受过什么委屈,随心所欲的。在决定投身于艺术事业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一辈子为艺术奉献的决心,那么怎么奉献呢?自然是要不断的创作更好的作品,灵感呢?随着他慢慢的摸索,他最终发现,女人才是他的灵感,让他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简直就是断了他的成名之路。
察觉到祝宁婵似乎是在意图控制自己的人生,朱宴青的神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但是转念一想到远恒集团的财力和人脉,他又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如果自己的事业能成功,那么为了即将得到的好处,忍上那么几年也并无不可。
而且不得不说祝宁婵长得很美,以前他只是觉得她看起来清婉漂亮,身上自带古典气息,没准能让他的国画意蕴更上一层楼。最近几天却意外发现对方也有狂野刁蛮的一面,这两种不同气质的碰撞简直有点让他热血沸腾。
祝宁婵还没让他得过手,朱宴青想着,这具年轻的身体应该也能让他充满了灵感,那么未来几年应该不会太难熬?
思来想去终究他还是露出了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宠溺的笑容:“小婵这是在说什么呢?对我来说有特别意义的女学生只有你啊。”
祝宁婵强忍住心里的不适,妈的手痒好想揍人哦,前几个世界因为身份的原因动手的时候很少,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身份看起来高大上,结果是个劳什子的法治社会,真是给别人打出个好歹,就算她爸是远恒集团的董事长也够呛。
“梦瑶,下午还有课,你要不要先回宿舍去休息?”朱宴青像是一个好老师一般的冲着杨梦瑶微笑建议。
杨梦瑶觉得胸口堵得慌,可是她向来在朱宴青面前坚强懂事能隐忍一切,这才哄得对方意乱情迷的时候应了以后事业有成不需要依靠别人的时候,一定会让她当唯一的妻子。
谋划了这么久总不能功亏一篑,她勉强的勾了勾唇,冲着二人挥挥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朱宴青再次上前一步,将与祝宁婵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柔声道:“我们只是在一起讨论一些学业上的话题,梦瑶是个很好学的女孩子,她只是想取得更好的成绩。不过小婵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一定离她远远的,除了课堂上,私下里我绝对不再同她接触,好不好?”
一番话深情款款,一副‘我为你牺牲好大,你要是不感动就是冷酷无情‘的表情。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没有得到预想中回应,朱宴青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面上依然是维持着笑容:“小婵,伯父既然这般大手笔,想必校领导一定对远恒集团十分感谢。”
“不用感谢,我爸这么做是因为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祝宁婵这话说的噎人,但是没毛病,要不是她提议,祝父吃饱了撑的,平时公司那么忙,还特意抽出时间跑到首都美术学院来亲自和校领导谈这种事儿,对于远恒集团没有一丁点的好处,那么一点儿善名还真不值那么多钱。
“伯父一片爱女之心。”朱宴青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一句:“我最近一直想搞一个画展,还带着我的几个得意的学生,算是师生展,总不能让别人白叫我这一声老师不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场地,小婵你看看能不能让伯父同校领导说说,展厅建成之后,能让我在里面举行一次画展,用最小的那个展厅就可以。”
这才是他今日忍气吞声的真实目的,这个展厅从开始建的时候就已经备受瞩目,这回远恒集团更是放话出来,要将这个展厅打造成国际上都数一数二的拥有最先进电子科技设备的展厅,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建成投入使用之后的盛况。
要是他能在里面开一次画展,必定会让别人刮目相看的。
毕竟这个展厅虽然属于首都美术学院的,可是像他这种级别的副教授是没有可能在里面开画展的,名气和人脉哪哪儿都不够,让他这么一小咖进去,不是砸了这高端定位展厅的招牌吗?学院还指望着依靠这展厅成为日后国内艺术界的朝圣之地的,就算朱宴青去申请,分分钟把他的申请驳回来。
“你还要带学生?”祝宁婵眯了眯眼:“都是女学生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些女生还都是同他发生过肉体关系的,不然以朱宴青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个性,能真的爱才才奇了怪了。
“……”男人一时间没了言语,只因为他想了想,真的没有男学生。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祝宁婵冷冰冰的扔下这一句,绕过他就要走,不曾想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臂。
朱宴青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咬着牙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也可以不带她们,举办我自己的画展还不成吗?”
你看,他都让步到这个程度了,祝宁婵总该感觉到他的真心了吧?他可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你自己的?”少女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朱宴青见状心头一松,看,果然还是在吃醋,这个女人的个性真是要命,自己这也算是舍身为了艺术了。
祝宁婵假装上下看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他话语的可信性,然后突然露出八颗贝齿笑的异常的好看:“就算你不带也不行,抱歉了朱教授。还有……”她略微用力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报警告你性骚扰!”
朱宴青站在原地,仿若被雷劈了一样,完全不敢相信:“为什么?小婵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与杨梦瑶真的没什么,和那些女学生也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罢了!”
这解释,十分的苍白无力,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生你的气?”祝宁婵微笑,语气波澜不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也配?还有,朱教授,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画技其实也就一般般?”
少女扔下这句话潇洒的转身走了,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徒留下朱宴青站在原地,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为了艺术‘献身’这么多年,却被人说画技一般般?
想到这里,眸子里充满了怨毒。
……
上完了下午的课,与姜华告了别,祝宁婵直奔大门口,四处看了看才看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
她快步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吟吟:“高叔好。”
司机一笑眼角有着皱纹,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和善好脾气的中年男人:“小婵放学了?”
“嗯!”祝宁婵应了一声,将包包和怀中的书一股脑的扔在了副驾驶上,这才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突然发现后面竟然还坐着人。
“爸?”她叫了一声,坐定之后撒娇似的挽住祝父的胳膊。
祝父笑眯眯:“女儿眼中只有你的高叔,爸爸很伤心啊!”
祝宁婵笑嘻嘻:“不是说晚上咱们一家出去吃吗?怎么不见妈妈。”
“你妈已经先去了,搓麻将。”祝父解释:“晚上是要去我的一个老友家里,在郊区,有可能就要住在那边了。”
“好啊。”
车子一路飞驰,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市郊,入目皆是一片片的田地,难见人烟。祝宁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爸,你老友家该不会是在山里吧?”
祝父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哪能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祝宁婵下了车看着面前的看起来就有年岁的木质大门,周边的围墙大概有两米那么高,不知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看着这摇摇欲坠的门,祝宁婵就觉得牙疼。
隐约能听到女人的吵嚷声,和麻将撞击的清脆声响。
“看,确实不在山里!”祝父也下了车,伸展双臂示意祝宁婵看看四周,表示自己确实是没有说谎。
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周边是绿油油的菜地,那边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田地里种的不知道是什么作物,幼苗迎风跳着舞。
祝宁婵面无表情的拍了一下大腿,手拿开,掌心躺着一只蚊子的尸体,还带着一丝红红的血丝。
“嗯,生活条件不错。”
祝父挠了挠头,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一只小手‘啪’的一下拍上了他的右脸颊,力度不小,隐隐作痛。
祝宁婵将手收回,掌心的尸体换了一具新的:“亲近大自然。”
拍了拍手,她转身率先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