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澜拉着杜若的手后退一步,生怕侍卫手上的剑伤着自个,夏微澜回头看着羽林:“什么意思?”难道她们连这个宫殿都出不去了?
羽林沉默。
“夏小姐,国君说,你和羽林王子需要时间培养感情,所以暂时让你住在羽林王子的宫殿。”盛气凌人的语气让人无法拒绝,仿佛夏微澜再往前走一步,那剑就会出现在她的颈项上。
夏微澜的处境极为不妙,这硕大的桑国王宫只有羽林能够帮助她,这时候硬碰硬只有一个下场。死。
“小姐……”杜若缩在夏微澜背后,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这么多剑指着她们,杜若心里真的很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于此。
“拿剑指着贵宾,这就是你们桑国的待客方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冷静下来,让国君觉得她们没有逃跑的想法,然后说通羽林,放她们走。
看来,国君很是疼爱羽林。
听夏微澜这么说,羽林显得很高兴,急忙让他们把手里的剑放下:“还不滚出去!”转而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他们只是来保护我的安全。”
夏微澜冷哼一声,这桑国王宫是有多不太平,普通的一个王子需要这么多人来保护?
“微澜,你要怪就怪我,别怪我父王……”羽林对夏微澜心生愧疚,却从不觉得父王做错了什么。
在他眼里,桑国国君就是一个得不到喜欢的女人的可怜人,他默默爱了战王妃五六年,最后她宁愿死也不原因嫁给国君。
国君只是不想自己重蹈他当年的覆辙,所以才出了这招。
他多么不希望夏微澜怪自己恨自己,甚至他都想好怎么跟国君说算了吧,不要勉强夏微澜,他再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微澜会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来。
她竟然敢独自来到桑国,国君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我没有怪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为了气凌诀,一气之下答应羽林各种要求,夏微澜苦涩,悔不当初,如若一切可以重来该多好,可一切都不能回头。
“那就好。”羽林拍了拍胸口,却不知道双手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心冒着冷汗,在夏微澜面前,他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般。
忐忑不安的羽林此时不敢看夏微澜的眼睛,怕她看穿自己的紧张,其实羽林的一切,夏微澜尽收眼底。
“我这几天都住哪?”夏微澜巡视了下羽林的宫殿,虽然没有国君的华丽,却别是一道风景,桑国都是以华丽为主题的么?
“住……”羽林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让宫女把偏殿收拾干净。”
夏微澜点点头,朝着大门看去,外面重兵把守,插翅难飞。
“外面的侍卫,要什么时候才会撤退?”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联系到宫外的凌诀,告诉他现在的状况,可是这王宫谁会帮她传信?
“午夜的时候会换一次班。”羽林头也没抬的就回复,他明白夏微澜在想什么,在父王的眼皮子底下失踪是不可能的,因为外面的人都是父王亲自挑选亲自训练的人:“你如果想要趁这个机会溜出去的话,是不可能的。”
换班时是分着换,比如总共二十个人,一次换五个,共分四次换,就是怕有人混杂到其中。
夏微澜断了这个念头,即使她和杜若能从宫殿里逃出去,可是她们能跑出桑国王宫吗?且不说这是有多么危险,就说她们连路都不认识。
“王子,偏殿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请夏小姐入住了。”
“你去吧。”羽林看出夏微澜一刻也不想待在自己这里,便让宫女引路带她去偏殿,临走时还吩咐宫女夏微澜所有需要的都拿最好的。
可见他们的王子多么喜欢这位姑娘啊。
小宫女偷偷打量了一下夏微澜,觉得她比宫里浓妆艳抹的妃子还要好看,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大家闺秀的高雅。
夏微澜略施粉黛,让小宫女觉得清新动人,她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一个美人了?
纤细柔白的手在小宫女眼前晃来晃去,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因为常年做粗活结了不少的茧,和夏微澜的手一比,真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小姐,你可真好看,比传闻里说的好看多了。”小宫女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这宫外,还有很多比我还要漂亮的姑娘呢。”夏微澜听多了这种话,哪怕小宫女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
比如纳兰雪儿,比如夏玉莹,她们都有着不输给夏微澜的样貌。
“哎,你是说,我们家小姐都成了王宫里的传闻了?”杜若感到新鲜,她还没有想过,夏微澜会成为一个王宫的风云人物,那她这个做贴身丫鬟的,岂不风光死了?
“羽林王子一直是最佳王储的人选,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能让他茶饭不思的女子必定是个谈吐得体的美人。”小宫女想了想,她想要用手势跟夏微澜解释宫中的人是如何形容夏微澜的,由于生性笨拙,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手势,只好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大约是跟那画没什么两样吧。”
夏微澜这才看到墙上有一幅画,画里有一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梳成了许多小辫子,戴着一朵野花,皮肤并不白,长期牧马被晒得有些粗糙,可就是她迎着阳光回头冲人笑的那一幕,让她觉得,这样的女子美过一切。
这便是羽林跟她提过的女孩吧?这幅画,也是出自他的手,因为夏微澜注意到了画的尾处,有羽林的字迹: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羽林王子爱这个女孩?”夏微澜皱眉,若是爱,怎么可能会用“知己”二字来称呼她?
兴许,这是唯一能说通羽林放弃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