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杜天弘脸色煞白。
谢虞欢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慌乱苍白的脸,好似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杜天弘咬牙,谢虞欢这个贱女人,根本就不是来请罪的,是来威胁他不追究渐儿的事,让他放过谢家。
“呵,谢虞欢,你大可将这事公之于众,此事太后也参与其中,你此番与太后作对,你以为她会轻饶你?”
以他对上官叙的了解,不用他出手,上官叙就会暗中处死谢虞欢,毕竟当年的事朝中大臣还无人知道。
“还有……”
谢虞欢故作姿态,秀眉轻挑。
“尚书大人,三年前,永城发生大涝,朝廷大开国库拨款治水,尚书也跟着去了吧,一个大涝,竟引得国库空虚,这钱财……就是不知尚书敛了没?
这件事太后不曾参与吧。”
谢虞欢慢悠悠的从袖口掏出一个本子。
杜天弘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神色阴冷,眼底划过杀意。
谢虞欢继续道,“谋杀亲王,毒害先帝,私吞国库钱财,致使国库空虚……条条状状,皆是株连九族之罪。”
“你真的以为太后还会保你?当你有意趋附孟相时,你就只是太后手里的一颗废棋。
她自救还来不及,怎么会护你?
更何况,血书……我还不打算公之于众。”
杜天弘眼神黯然,的确,他现在对上官叙来说只是一颗废棋,他手里有上官叙的把柄,从他倒戈想依附孟朝歌时,上官叙就筹谋着除掉他。
若此时谢虞欢将他敛财这事上奏,孟朝歌也救不了他,上官叙必然欣喜……
“谢虞欢……你想怎么做?”
谢虞欢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这是杜家的全部钱财的收入与支出,但三年前却凭空多了大量钱财。
杜天弘胸中涌着滔天的怒意。
忽然思及外面的孟朝歌,大骇,“你和孟朝歌是串通好的,我不见你,他就带你来见我,然后威胁我。是不是?”
谢虞欢轻笑,“尚书,太过聪明可是不好啊。”
就先委屈一下外面的丞相大人了。
他带她来见杜天弘,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杜天弘也算是孟朝歌的人,他似乎也笃定她能解决事情,而他也应该知道这些密事……
谢虞欢想到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眸,皱眉。
她知道的这些事情,全是段熙夜偷偷告诉她的。
那孟朝歌是怎么知道的?
“谢虞欢,依孟朝歌狠辣无情的性子,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相助的,你不会是爬上了他的床勾引他,吹了枕边风吧。
哈哈,想不到谢郢的女儿竟如此下贱。”
杜天弘满脸都是对谢虞欢的鄙夷。
吹枕边风?
谢虞欢错愕,想来杜天弘是想着……
呵。
她全然不顾他的鄙夷讥讽,哂笑一声,“尚书,虞欢也想孟相能给我一个吹枕边风的机会呢?”
“你……不知廉耻。”
“谢谢夸奖。”
“尚书,时间不早了,今日虞欢一时兴起,话说的太多了。您可好好掂量掂量,孰轻孰重。”
谢虞欢浅笑着,在杜天弘的怒视下又将册子收进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