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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他就没再看私信,点到游戏界面开了一局。
  玩了一会,余烬看了眼时间,九点了,蒋烟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给蒋烟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他起身穿衣服下楼看了眼,大厅里没人,蒋烟在这时打来电话,余烬一声就接起来,“你在哪呢。”
  蒋烟说:“我有点事,一会就回去,你在房间里等我啊。”
  余烬皱眉,“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别闹,这里你又不熟,我很担心。”
  蒋烟立刻笑了,“不用担心,十二点前我肯定回去,你乖乖等我。”
  说完她挂了电话。
  余烬在民宿外转了转,没有看到她。
  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但又不敢确定,他从没跟她提过。
  余烬回到房间,只脱了羽绒衣,没有换别的,心里总是不踏实,他也没有再玩游戏,就坐在桌子旁那张椅子上等。
  直到还差一分钟十二点,门铃忽然响了。
  余烬想都没想,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那扇门。
  他愣住了。
  门外是失踪了几个小时的蒋烟,她原本披散的头发随意挽了个团子,鼻间和颈侧还有未擦净的面粉。
  她双手捧着一个十寸大小的草莓奶油蛋糕,笑的满足又开心,“好险,差点来不及,裱花太难了。”
  余烬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烟烟。”
  走廊很冷,他把人拉进房间,关上门。
  蒋烟没有说话,心里默默数着秒,在零点整那一刻,轻声说了句:“余烬,生日快乐。”
  余烬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他带着母亲的抵触出生,没有得到过母爱,也不配过生日,这一天对他来说不是值得高兴,值得庆祝的日子。
  可蒋烟来了。
  她让下雪的日子不再悲伤,她让他的生日不再孤独,不再是没有人在意的日子。
  蒋烟说:“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反正……以后我都给你过。”
  余烬把她手里的蛋糕搁在一旁,把人扯过来狠狠吻住。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直到蒋烟的唇瓣都红了,他抵着她额头,“是不是偷吃了,怎么嘴巴是甜的。”
  蒋烟低笑着说:“我得试吃啊,万一不好吃怎么办。”
  她理直气壮,“那年我生日,你最后几秒才对我说生日快乐,现在你的生日,我第一秒就说了,你说,是不是我更喜欢你。”
  他低声嗯,“我努力超过你,争取明年第0.01秒说。”
  蒋烟推开他,“你尝尝,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余烬没有看那个蛋糕,弯腰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走向那张床,“先尝别的。”
  他直接把人扔到床上,抬手摁灭房间里的灯。
  光线消失,蒋烟眼前一片黑暗。
  视线里,是余烬昏暗的身影,他站在床边,把自己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随后扯过被子,将两人一同裹进去。
  他手探进去的同时,蒋烟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你猜你像什么。”
  她屏住呼吸。
  “你像那年我们在小西山,你很喜欢吃的那个小蛋糕。”
  蒋烟烧红了脸,却勇敢地,搂住他的脖子。
  第49章 我们有多配。
  山里的夜格外静谧。
  屋子里暖烘烘的,蒋烟侧身躺着,余烬在后头搂着她柔软的身体,把她整个人拢进胸膛里,鼻间全是她发间淡淡的香味。
  她身上还有做蛋糕时沾染的香浓的奶油味道。
  空气很安静,安静到那淡淡的,已经平静许多的呼吸声都那么明显。
  余烬掌心向上,探到她潮湿的额间,轻柔抹了一下,唇贴在她耳侧,“烟烟。”
  蒋烟觉得痒痒,身子缩了缩。
  余烬一丝困意都没有,手放回原位,“在想什么?”
  蒋烟拉住身前的那只手,攥住他一根手指,“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嗓音很低,“车行吗。”
  她转过身,搂住他的身体,脸颊贴在他胸口,“不。”
  “是那场地震。”
  余烬停顿几秒,随后低下头,轻吻她嘴角,“想那些事做什么。”
  蒋烟指尖轻轻刮着他,“你知道吗,见到你之前,我以为我死定了。”
  他默默听着。
  “那天,房间里只有爸爸,我和涵涵,地震了,爸爸抱着涵涵逃出去,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房子塌了,我被压在下面,怎么叫,怎么哭,都没人应。”
  她微微仰起头,在黑暗中看他的眼睛,轻声说:“是你救了我。”
  余烬心里很触动,也很意外。
  他只知道那场地震给她带来很大的心理阴影,并不知道内里还有这样的事。
  蒋烟掉下眼泪,“出来后,我再也找不到你,可我永远都忘不掉你的样子。”
  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从此以后,成了她生命里的光。
  余烬心疼地搂紧她,把她眼角的泪亲掉,“以后有我在。”
  “我护着你,我疼你。”
  蒋烟窝在他怀里,他的温度让人觉得心安。
  余烬轻抚她的背,“那天我也在,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可能不一样。”
  她睫毛微微颤动,“你看到什么。”
  余烬嘴唇贴着她额间的发丝,将那天看到的,听到的,都讲给她。
  那个男人抛弃尊严,跪下央求人家救他的女儿,他濒临崩溃,徒手去挖那些砖石和泥土。
  “他是爱你的,烟烟。”
  蒋烟第一次知道这些事,蒋彦峰从未对她说过。
  她紧紧咬着唇,“可他还是选了涵涵。”
  余烬轻拍她瘦削的肩膀,“我们没办法知道当时的情况,也许当时他无法同时兼顾两个孩子,也许他也很痛苦。”
  他想起余笙的母亲曾说过的那句话。
  “每个父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蒋烟许久都没有说话。
  余烬不想让她再想这件事,有些逗弄的语气,“喂,你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让我觉得你好像真的在以身相许。”
  蒋烟低头轻推他一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静静凝视她,“嗯,我知道。”
  余烬低下头,吮住她的唇,“现在,清空脑子,集中精神想我。”
  这一次,蒋烟比刚刚放开许多,余烬有些惊喜,但她体力还是不如他,渐渐就有些败下阵来。
  余烬这种男人,一旦破了戒,是很可怕的。
  直到天都快亮了,蒋烟才晕乎乎睡过去,她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子还是余烬扯过来给她盖上的。
  这一晚,她第一次没有蒙着头睡觉。
  蒋烟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余烬紧紧贴在她身后,拥着她,呼吸绵长,还没有醒。
  说好的日出也没看成,日落倒是可以赶上。
  蒋烟试着动了动,忍不住皱眉,身上哪哪都疼,散了架一样。
  这怎么跟她了解到的东西不一样啊。
  不都说跟心爱的人那个啥,是很舒服的事吗?
  腿都要断了。
  她一动,余烬就醒了,他下意识搂紧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迷迷糊糊说了句:“再睡一会。”
  蒋烟推他,“还睡,都要中午了。”
  他睁开眼睛,寻过来亲了她一下,“一会有什么安排吗?”
  “日出都错过了,还有什么安排。”
  “那就再躺会儿。”
  蒋烟:“你不是最不爱睡懒觉,每天都按时起床吗?”
  他又闭上眼睛,声音慵懒又惬意,“早起是病,得治。”
  怀里抱着这么个软乎乎的东西,怎么舍得早起。
  蒋烟被他箍着不能动,只能躺在那里,像个没有灵魂的大抱枕,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忽然冒出一句,“余烬,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余烬瞬间睁开眼睛,顿时精神了。
  这丫头脑子里又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忽然说这种话。
  他捏了她的脸一下,“怎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