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头发放下来,遮住了额角的伤口。
颜苏木修长的手指捻起桌上的照片,薄唇勾起凉薄寡淡的笑。
眸子轻睐,波光潋滟。
这一出鹣鲽情深,真感人啊,不是吗?
不过,既然是他花钱买来的小宠物,他就不喜欢别人去碰。
摸出火机跟烟,点燃,颜苏木开口:“继续跟。”
“是,先生。”站在桌子后面的黑衣男人应声,转身退出房间。
吐吞着烟圈,烟雾缭绕下,颜苏木俊脸阴沉。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饲养的小宠物还会做出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支烟吸完,他一翻手腕露出钻石腕表。
这个时间,小宠物该放学了吧。
而殷小米确实放学了,只不过她忤逆了颜苏木的意思,没有去学校大门上司机的车,而后溜到了后门,坐上了出租车。
她必须回家一趟。
这个家,是殷家。
……
“哟,小野、种回来了。”
盛萍端坐在华贵的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水晶指甲,一看见进门的人便开口。
这似乎是她极为熟稔的一种称呼,说出来的时候,语态自然。
殷小米抿唇,“我爸爸呢?”上前几步,她对盛萍问道。
“你找他干什么?”盛萍挑眉,“有什么话跟我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呵呵!”盛萍冷笑,放下指甲锉,眼神凌厉的看着殷小米,“你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别以为买你的是颜苏木,我们就会怕了你!说到底,你不过是件货物!”
承认了!
她终于亲口承认是她卖了自己!
殷小米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被殷雅雅叫到sky去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可没想到,她们居然联合卖掉了她。
“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你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殷小米低吼。
“良心不安?”盛萍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站起身,她戳着殷小米的肩膀,“殷家把你养这么大,你难道不应该报答吗?你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需要钱,我们有什么办法?”
“那你怎么不叫殷雅雅去卖!”
“啪!”一巴掌扇向殷小米的脸,打的她脑袋偏向一边。
“小野、种!你说什么呢!”
捂住火辣辣的脸,殷小米笑了,闭了闭眼,眼泪落下,“我爸爸,爸爸他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
“知道啊。”盛萍哼了声,坐下来,“他没阻止,你还不明白吗?”
这就是她的家人。
“sky给了你们多少钱?”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我总要知道自己值多少。”
殷小米惨兮兮的笑,笑的心肝脾肺,没有一处不疼的。
盛萍重新拿起指甲锉,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知道这些干什么!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爸爸公司的问题解决了,你也有了着落,这不是很好吗?”
“那我以后就不欠你们了!”咬紧下唇,殷小米双手握紧成拳,“不欠你们了!”
奔上楼,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只有一个行李箱,这就是她在这个家的全部。
盛萍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殷小米拎着行李箱下楼,眉眼一弯,她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说出的话更是犹如冰刀。
“等一下,把你的行李箱打开,我要检查。”
“你什么意思!”殷小米咬牙,“这里都是我的东西。”
里面只有她的衣服,书本,还有母亲的遗物。
“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带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殷家人了,吃里扒外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不是?”
“你不要太过分!”殷小米死死捏紧行李箱的拉杆,眸底红色蔓延,鼻尖酸涩,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我过不过分,检查了才知道。”盛萍话落,扬声叫道:“小张。”
佣人小张应声,快步走来,“夫人。”
“把她的行李箱给我打开看看。”
“是。”
小张领命,上前来跟殷小米抢夺行李箱。
“不要!不要!”可是殷小米力气小,怎么敌得过小张。
小张冷笑着,用力推开她。
一个不稳,殷小米狠狠跌倒在地。
小张拉开行李箱的拉链,直接把行李箱掀翻。
她的衣服、书本,散乱的到处都是。
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目了然。
说到底,盛萍不过是想要羞辱她。
居高临下的睨着殷小米,盛萍趾高气昂,“好了,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吧。”
半天没动,殷小米只觉得心口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不断从里面涌出。
“还不滚?”见她不动弹,像是木头人一样戳在那里,盛萍越看越生气,几步上前,朝她小腿肚踢了一下,“装死啊!还不滚!”
“你会遭报应的。”殷小米轻声说道,跪坐着,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装进行李箱。
盛萍哼了声,视线不经意一瞥,就发现地上的一个金色盒子。
下意识的觉得,那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她快步上前,弯身捡起盒子。
“还给我!”殷小米见盛萍拿起那个金色盒子,失控的大叫,朝她扑上来。
可是在她扑上来之前,盛萍已经将盒子打开。
只是一眼,就让她双眼发光。
那是一只玉镯,不管从玉质还是色泽来看,都绝对称得上珍品。
这么好的东西,自然不能让殷小米这个小野、种带走。
盛萍眸色一暗,厉声朝殷小米指责:“你果然偷了殷家的东西!”
“我没有!”殷小米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全身都在颤抖,“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举着金色盒子,盛萍尖酸刻薄的说道:“这就是证据!你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说没偷!”
“那是我妈妈的!”殷小米嘶吼着,心脏疼的她快要喘不上气。
“那是我妈妈的!还给我!还给我!”
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个不可以失去。
那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她最珍贵的东西。
就算死也不能失去!
“你休想!这个你不能带走!”盛萍攥紧了盒子,冷笑:“这是殷家的东西。”
“那不是!那是我妈妈的!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吵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狠狠瞪了殷小米一眼,盛萍笑靥如花的迎上去,“长风,你回来了。”
回来的人正是殷小米的父亲,殷长风。
看见客厅情况,殷长风大概猜到了什么。
“你们吵什么呢?”和盛萍说话时,殷长风温柔了不少。
盛萍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对殷长风告状:“殷小米要把这个带走,被我拦了下来,这一看就是我们殷家的东西。”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殷小米不是殷家人了。
殷长风尴尬的轻咳一声,有点不敢去看殷小米。
妻子和大女儿暗地里做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没阻止,这就算是变相的许可。
面对被卖掉的小女儿,他还是心虚的。
“那是我妈妈的东西!”殷小米咬唇看着殷长风,一字一顿,“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这是殷家的东西。”盛萍呛声,攥紧了手里的盒子。
提起殷小米母亲,殷长风愣了一下。
转头,他蹙眉对盛萍说道:“还给她。”
“长风!”盛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急的跺了一下脚,“这是我们殷家的东西!”
“我说,还给她。”殷长风掷地有声。
他很少有这么急言令色的时候,盛萍吓了一跳,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听话。
察觉到自己可能有点过激,殷长风又搂住盛萍哄着:“别生气,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喜欢,我给你买新的。”
“你说的,不能反悔。”
“当然。”
在殷长风怀里扭了一下身子,盛萍把盒子扔在殷小米脚边,轻蔑说道:“还给你,死人的东西我还不稀罕呢,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殷小米捡起盒子,拖着行李箱从殷家别墅走出。
不回头,她不想再看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房子一眼。
天空像是被一块黑色的幕布遮盖住一样,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苦涩一笑,她握紧行李箱的拉杆,迈步离开,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刚走出不远,豆大的雨滴顷刻落下,殷小米瞬间被淋透,落汤鸡模样。
长长的睫毛眨动,有液体滚落下来,和雨水混在一起。
这样也好,殷小米笑了笑,就全部当做是雨水,不是泪水。
“嘀嘀!”
忽然,刺耳的车笛声由远及近,车灯大开,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殷小米身边。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女人面孔,和殷小米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小野、种,怎么?准备搬去你主人家了?”说话的人,正是联合盛萍一起设计殷小米,卖掉殷小米的殷雅雅。
殷小米死死瞪着她,样子像是要吃人。
殷雅雅拨弄了一下头发,笑着说:“怎么着?小野、种要发怒了?”
“雅雅,够了。”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开口。
他是殷赫,殷小米和殷雅雅的大哥。
越过殷雅雅看着殷小米,殷赫说:“殷小米,上车,我送你。”
“哥!你疯了!”殷雅雅大叫道,“你要让这个小野、种上车?她会把车弄脏的!”
殷赫勾唇,漫不经心的说:“你没看下雨了吗?这里不好叫车。殷小米,上来。”
殷小米冷笑,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去。
她就算走到死,也绝不会上他们的车。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一个殷家的人,他们都令她恶心。
“瞧见没有?小野、种倔强着呢!哥,你这就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活该!”殷雅雅冷哼,车窗升起。
透过后视镜,殷赫紧紧凝着那抹越走越远,渐渐没入雨帘之中的娇小身影,眸色暗沉。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殷雅雅蹙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哥,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开车?”
殷赫回过神,这才启动车子。
在雨中打了个冷战,殷小米的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
她能去哪儿?
没有了殷家,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雨里走了多久,终于路过一辆出租车。
司机大叔看见她,立刻停下车子,拿着雨伞下车来。
“小姑娘,你没事吧?”
殷小米身体一个摇晃,脚下趔趄,拉杆脱了手,行李箱倒在地上。
司机大叔急忙扶着她上了车,又把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小姑娘,你去哪儿?”
殷小米蜷缩在车子后座,望着车窗外的雨幕,轻声报了一个地方。
*
颜家。
客厅里一片沉寂,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很好。
非常好。
颜苏木微微勾起薄唇唇角,露出一抹沉凉的笑意。
他的小宠物第一天上学就不乖,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难道是跟小男友约会去了?
空气仿佛都凝结,整个颜家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佣人们不敢靠近客厅,全部都等在大门口,焦急的盼望着殷小米早点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晚上8点整,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静。
“小姐!你回来了!”
颜苏木闻声,重瞳幽幽抬起。
行李箱被佣人接过去,殷小米感激的笑了一下。
可是这笑配上她惨白的脸色,比鬼还要慎人。
身后地板上蜿蜒着水痕,殷小米一步一步走进客厅,走向颜苏木。
头发黏在脸上,裹住她煞白的小脸。
衣服被雨水浸湿后贴在身上,内衣的纹路都清晰。
女孩子羸弱的站在自己面前。
颜苏木的眼底映出她的样子,像极了一株被风霜狠狠击打过的小百合。
“回来了。”薄唇轻启,慢声吐字。
简单的三个字,让殷小米本以为流干的眼泪再次决堤。
颜苏木不会知道,此刻对于她来说,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回。
“对不起。”轻而低的女声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张张嘴,殷小米还想说什么,可是眼前突然一黑。
她往前栽去,有人抱住了她。
那么温暖的怀抱,温暖的让她想要就此沉沦。
颜苏木重瞳沉沉凝着怀中人青白的脸色,将她打横抱起,对佣人道:“给赵莱烊打电话。”
心情低落郁结,再加上淋雨,殷小米直接发烧到39度,整个人像是被火烤着。
昏迷前,颜苏木的脸是殷小米最后的记忆。
*
“我给她打一针退烧。”说着,赵莱烊就动手去掀殷小米的裙子。
“你干什么?”颜苏木按住赵莱烊的手腕,重瞳冷凝。
赵莱烊无奈说道:“我是医生,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颜苏木眸色微敛,这才放开了手。
退烧针打完,赵莱烊又给殷小米挂了吊水,“过半小时左右,应该就会退烧了。”
颜苏木点点头,让佣人带着赵莱烊去睡客房。
今晚他要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床上小人儿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唇上却没有一点颜色,因为发烧,还起了一层白色的皮。
颜苏木用棉签沾水,一点点给她湿润唇瓣。
殷小米已经不再呓语,可是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心始终皱着。
颜苏木坐在床边,不时用手背探她额上的温度。
大概过了半小时,殷小米果然退烧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给她掖了掖被角,颜苏木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殷小米声音。
“渴,水,水……”
“倒杯水过来。”对一边的佣人吩咐,颜苏木重新坐回床边。
佣人倒了温水端来,颜苏木扶着殷小米靠在自己怀里,接过杯子给她喂水。
可是殷小米这会儿没有清醒,水根本喂不进去,喂了多少也都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小姐喝不进去。”佣人着急的说道,拿过毛巾给殷小米擦了擦流下来的水。
颜苏木看了看手里的水杯,又看了看殷小米。
仰头,他喝了一口水,然后直接对准殷小米的嘴巴。
佣人惊讶的瞪大眼睛,赶紧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这招还算有效。
殷小米做了一个梦。
很美的梦。
梦里面,自己变成了睡美人。
而那个吻她的王子,她一直看不清面容,但却知道,不是冯宇。
可不是冯宇的话,会是谁呢?
难道是……
“醒了。”低沉的男声响起,额上一重,颜苏木接着说:“彻底退烧了,饿了吗?”
殷小米咬唇,望向他,“颜苏木?”
“嗯。”他应了,算是同意了她对自己的称呼。
脸一红,殷小米轻声说:“我,我不饿。”
但刚说完不饿,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咕噜”的声音。
殷小米羞赧,白皙的贝齿咬住嘴唇。
颜苏木没多说什么,站起身,“我让佣人马上准备早餐送来。”
说完,他转身往门口走。
“颜苏木。”殷小米坐起身,喊住他。
站在原地,他没回头。
可殷小米知道,他在听着自己说话。
“谢谢。”她轻声说。
打开门,他走了。
对她的感谢,没有表示什么。
垂眸,殷小米望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从今以后,她除了这里,再也没有第二个容身之地了。
殷家,彻底断了。
闭上眼睛,鼻子一酸,可是殷小米告诉自己,不能哭。
那样的家,不要也罢。
佣人为她准备了清淡的早餐,对于殷小米来说,再好不过了。
肚子饱了,身体也有了些力气,殷小米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小姐,您要干什么?”佣人急忙拦住她,“您身体还没完全好,快点躺下休息。”
“我还要上学。”殷小米说着,房门被推开。
一抹颀长的身影立在门边,颜苏木换了身衣服,黑色西裤,白色衬衫。
一边系袖扣,他一边说:“你不用去学校了。”
瞪大眼睛,殷小米满目惊恐。
颜苏木剑眉一凛,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意思,耐心的解释:“我让人帮你请假了,你休息两天再去学校。”
原来是请假,不是不让她去上学。
松了一口气,殷小米微笑说道:“谢谢。”
颜苏木没说话,再次转身离开。
养了两天,殷小米好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孱弱的体质。
听说她生病了,陶子不免又把她一顿骂,“你的手机是摆设吗?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殷小米吐吐舌,轻声说:“手机坏了,我还没有来得及买新的。”
“啧!”陶子蹙眉,把自己的手机塞给殷小米,“拿着。”
“陶子,我……”
“免得我再找不到你。”
握紧手机,殷小米望着她:“谢谢你,陶子。”
因为有陶子这样的朋友,她才多了一些温暖。
“谢什么。”陶子戳戳殷小米的额头,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这个给你。”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卡片,“你这两天没来学校,这个我一直帮你收着。”
殷小米打开,才发现是凉城的名流酒会邀请卡。
殷家在凉城也算是有点名气,殷小米从15岁开始,每年都会接到这样那样的邀请。
“怎么了?”见殷小米脸色不太好,陶子探头过来看了眼,“酒会的邀请卡?那些名媛公子都会去吧?”
“嗯。”点点头,殷小米捏紧邀请卡,“我不想去。”
“可以不去吗?”
苦笑,殷小米叹息:“好像不行。”
“为什么不去?这种酒会,冯宇应该也会去,你不应该陪他吗?”
“嗯。”
“那放学了,我陪你去选礼服。”
“嗯,好。”
凉城最大的美容会所,一层造型设计,二层是各种礼服,全部来自国际知名设计师。
一般凉城上层有什么宴会,名媛们都会来这里。
殷小米和陶子放学就打车来到这里,一进去,就有女服务生带着她们上二楼选礼服。
“这一排都是昨天从法国空运回来的新款。”女服务生微笑介绍道。
殷小米点点头,拨弄着衣服,有点漫不经心。
陶子就比她显得兴奋多了,眼睛看不够似的看,一会儿就拿了三四件推着殷小米进试衣间。
殷小米试礼服的时候,陶子就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翻着杂志。
“我要的礼服送到了没有?”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趾高气昂的女声。
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陶子回头,便见三个女人在两个女服务生的簇拥之下往这边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殷小米的那个姐姐,殷雅雅。
她平时没少欺负殷小米,陶子对她一向没什么好感。
站起身走向试衣间,她敲敲门,“小米,好了吗?”
殷小米“嗯”了一声,打开门。
陶子看见她,顿时眼睛一亮。
“太好看了!”
纯白色,衬的殷小米清纯的就跟一朵小百合花似的,果然,她最适合这样的颜色,和她的气质是绝配。
“会不会有点露?”殷小米蹙眉,手伸向后背。
“我看看。”陶子让殷小米转身,这才知道她的意思。
前面中规中矩,原来亮点全部在背后。
镂空设计,大片美背展露无遗。
“不会,好看!”陶子比起大拇指,又小声说:“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