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甄贱虽然肉身无敌,但是他的实力实在渣得的可以,只有练气境二层的修为。
这修为有多水?
这么说吧,在他修为之下的都是刚刚拜入宗门的小孩童,大概六岁左右。
所以他的实力高不过七岁的孩童,可以说渣的天崩地裂,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在某次睡梦中突然天降雷劫。劈开了他身体内的一层壁障,让他成功进入了炼体境二层。
甄贱至今记得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夜,整个北域都静悄悄的,万兽匍匐,各宗护山大阵全开着。
甄贱在黑夜中摸索,看到一个正被雷劈的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这才知道自己身上的那道雷是因他渡劫所致。
老头子凭空矗立在高空,鹤发童颜,仰天环顾,不停地叫嚣着“贼老天,还缺一道,你倒是来啊!”
可是话音落下,周围安静如常,老头子越来越急,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支撑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甄贱出于感恩,上去将老头子拖入了宗门。
于是灯光摇曳,渡劫期老头喝着酒,对于甄贱的救命之恩感动的热泪盈眶,只是听了甄贱救他的理由之后,老头瞬间吹胡子瞪眼,气的奄奄一息,拉着甄贱的胳膊久久不撒手,最终说了一句“你等着!”
之后就撒手人寰,兵解为散修,人称疯散人,欲要修炼至强杀术,杀死一个境界为练气境二层的御剑宗修士。
御剑宗没人听过,但练气境二层还需要什么至强杀术?
众人皆道成仙不成,此人已落成了个疯子。
甄贱每天出入御剑宗,去往数十里外的小镇集市上淘换修炼物品,时间久了,甄贱觉得太累,对师傅朱发贱发牢骚。
于是朱发贱眼睛一转,便对徒弟甄贱出了一个主意,让他每天去集市上偷几个东西回来。
甄贱照做,风雨无阻的偷了三个月的东西,
久而久之,小山头外人头攒动,竟然还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市,修士们摆摊叫卖,好不热闹。
此景如何形成,甄贱却是知道,原来他每次偷完东西,都会按照师傅的吩咐留下御剑宗的名头,告诉对方不日归还。
可是一次两次小贩还能理解,甚至调侃这个人是个侠道,只是时间久了小贩们自然察觉不对了,回回留名号,也不见前来付钱,这底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纠集上山,讨要说法,被禁制和五大宗门之人堵在了门外。
甄贱却是每日一出,宣布归还上次欠下的帐,然后再挑选一些东西再次赊下,因为信誉良好,小贩也愿意赊帐给他,再说就在御剑宗的门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过御剑宗不大,拢共十个人,又哪里撑得起一个集市的消费量?
甄贱担忧的对师傅提及,师傅居然诡异一笑,指着禁制外五大宗门的弟子幽幽说道“他们不是人吗?”
甄贱恍然大悟,五大宗门的禁制天天消耗能量,便天天有人来补充灵石,可是五大宗门离御剑宗数千里地,来回实在耗时耗力,如今这里有一个集市,不远处又有村庄。
干脆有弟子就住在了这里,原来他们和甄贱一样都需要去镇上采买,如今出门就是集市,省下的时间就可以修炼,简直比在宗门之内还要来的方便。
况且御剑宗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被外派至此还没有什么危险,时间一久这里便成了五大宗门弟子争抢要来的外派圣地。
时间就这么好死不活的过着,直到今天甄贱二十岁,掌门躺在病床将其叫到了床前。
“为师我恐怕活不过今日了。”朱发贱看着徒弟甄贱,有气无力的说道。
“师傅可有遗愿?”甄贱眼睛湿润,师傅虽然一辈子没有个正行,但对他好的过分,宗门几十年积攒的练气丹,都给他当做糖豆磕掉了。
可是他不争气,修为依旧没有突破。
“为师知道你早就想要离开这里,可是你的实力迟迟不能突破,虽然肉身无敌,却对别人的出言中伤无可奈何,这是最大的弱点。”
“师傅的尊尊教诲,徒弟没有忘记,如今徒弟早已脸皮厚过城墙,心如磐石,不怕他们的恶意诽谤了!”甄贱露出一抹微笑,抓着师傅的手。
他之所以取名叫甄贱,就是想不要脸,任凭对方如何出言讥讽,他都不会在心底有丝毫的波动。
如此一来,他将天下无敌!
“如此甚好。”朱发贱点着头,撇嘴一笑“为师不想进墓穴,只想将躯体深埋地底三万尺。”
“三万尺?那岂不是永世不入轮回?”甄贱楞了楞神。
“就是想如此。”朱发贱抓着甄贱的手。
“可是宗门里没有谁有这个实力,能掘地三万尺呀……”甄贱环顾宗门四周,空无一人。
“修神境才有这个实力。”朱发贱拖着病躯,露出一抹坏笑。
“您是说五大宗门的掌门?”甄贱眼睛瞪的溜圆,这些人恨师傅恨的要死,抽筋拔骨尚不能解恨,又怎么能如了师傅的愿,费那种功夫掘地三万尺?
“这就是对你的考验了,若能成功,为师便在三万尺的地底看你走出宗门,纵横四海。”
“可是……”
“好了,为师给你的教导,念出来听听。”
甄贱点了点头,如是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忍一时得寸进尺,骂对方三生三世。”
“笔墨纸砚随身带,记录所有秘密事,秘密便是敌人短,说出下破对方胆。”
“接人就要接人短,最好在人多处谈。反正我没脸,对方看着办。”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纵横捭阖笔墨伺候。手握小传单,四处奔波道尽秘密事。”
“若能化敌为友,那便化敌为友。”
“……”
“师傅,你睡着了……”
五门宗,藏书阁。
“终于给我安排了一个弟子了!”一位名叫吴望的老头开心道,在藏书阁内左右张望,盼星星盼月亮。
五门宗在北域只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宗门,不过五门宗中的修士组成繁杂,有炼器的,有炼丹的,有制符的,还有修心的,更有修体的。
如此组成了五门,除了宗主以外各门有各门的掌门,他们无一例外,都对藏书阁里的藏书垂涎三尺,但是什么事都得有个规矩,没有足够的贡献值,是不能进入藏书阁兑换书籍的。
所以看守藏书阁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总有人以势压人,或者托人走后门,就是想要用低贡献值兑换价值更高的藏书,如此一来破坏了规矩,又会遭到宗主的责难,久而久之没有人原意再干这个活计。
“甄贱见过前辈!”甄贱对着面前的老者行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叫什么前辈,叫师傅!”吴望面色一冷,甄贱的称呼可是让他伤透了心,还枉费他准备了好酒好菜,想要招待自己的这位徒弟,哪里曾想,第一句话就给他泼了冷水。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甄贱已经有过师傅,不会再有师傅。”甄贱淡淡的回应,他除了对朱发贱,对谁都是这个态度,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朱发贱师傅说过,他要想天下无敌,就得永远孤身一人,这样他就不会有把柄在敌人手里,以前有御剑宗掣肘,如今御剑宗没了,甄贱再也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说你已经拜过师了?”吴望看着甄贱,越看越是疑惑,他不嫌弃甄贱只有练气境的修为,在他看来这个不重要,可是甄贱已经拜过宗门,为何实力如此低下?
是师傅不行,还是此子天赋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我天生就是如此。”甄贱回答道。
“老夫不信,你曾经拜的哪个宗门?”吴望犹疑的问道,他很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宗门如此祸害人,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修士,修为竟然只到练气境。
甚至不如一个没有拜过山门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