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彪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脸上带着充满愤怒的表情。林庶灵看陈彪的表情似不是装的,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
几十分钟后,林庶灵一脸沉重的走出了牢房,在门外等候的袁休和韩霜儿看到林庶灵出来之后,便一齐围了上来,他们二人看到林庶灵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便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韩霜儿说道:“怎么?那个陈彪还是不承认么?”
陈彪自然没有不承认自己的罪行,相反,他还承认的很干脆,并且供出了王虎之死事件背后的主谋。不过按照陈彪的说法,王虎之死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居然是林庶灵,毕竟是林庶灵用言语暗示陈彪,让陈彪去暗杀王虎。
林庶灵听到这话后,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这怎么查来查去,却又怎么查到自己头上来了?而更让林庶灵崩溃的是,如果这一切陈彪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陈彪之死只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整件事情不只和血蚊族没有关系,甚至都不是普通的谋财害命,而是一件近乎于黑色幽默的事情。
林庶灵看了看好奇的韩霜儿还有袁休,他心知这事一句两句话说不完,便苦笑着说道:“这样吧,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回去,回去之后,我再向你们讲述这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回去?”韩霜儿的美目中闪过一抹疑惑,她问道:“那这边的话,暂时就先不需要人了么?”
林庶灵原本袁休和韩霜儿看守陈彪,是为了提防血蚊族来救人,但是现在且不说这个地方如此之隐蔽,别说血蚊族了,你就算是让林庶灵离开之后再回来,他都有可能迷路。
至于第二个理由就简单了,那就是如果陈彪和血蚊族没有关系,那么自己自然也就不用安排妖管局的人去看守他了,留下一些哨兵就行了。
于是林庶出灵对韩霜儿说道;“暂时就先不留人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嘛,唉,还是回去再说吧。”
韩霜儿听林庶灵的声音,便知道事情起了新的变故,于是便也不多说什么,就和林庶灵一起离开了这地窖。到了地窖外后,林庶灵出声吩咐道:“这里留下一些看守的士兵就行了,袁休还有韩姑娘都随我一同回去吧,今晚有些事情要找你们商量。”
“好!”袁休点了下头,接着却是问道:“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啊?”
林庶灵原本就打算,如果拿下了陈彪之后,倘若陈彪和血蚊族有瓜葛,就掏出一些情报来,如果没有瓜葛,林庶灵也不能再等了,他心里明白,自己必须得向血蚊族山村里的那些秘密基地发动进攻,倘若再等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只是这些话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于是林庶灵说道:“回去之后,我再把详细的事情告诉你吧,行了,快走吧!”
韩霜儿闻言便也不拖沓,直接就叫来了这里的守军,详细的布置之后,便和林庶灵一起匆匆的返回了赵祥生的那独栋小楼。
被韩霜儿留下来看守陈彪的守军头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名叫林徐,这林徐虽然年级不大,但却已经是一个实打实的老兵了,他当兵这么些年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执行各种高难度的任务,像此次来协助林庶灵,只是他执行过许多任务中较为简单的一个。
毕竟在林徐看来,守护一个什么局长,总比上战场要来的简单的多。而且还是在城市里面,林徐心中对任务的难度又不禁看轻了几分。
目送着林庶灵等人离开之后,林徐打了一个哈欠,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红色的烟头在夜幕中一闪一闪的,十分的显眼。这时,一个跟在林徐身边多年的士兵笑道:“老林,人家韩长官可是说让咱们秘密的看守地牢里的那个家伙,你这倒好,一根烟可就把咱们全暴露了。”
韩长官?林徐在心中不屑的想到,这世道真是变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都可以当自己的长官,而自己这么一个戎马沙场这么多年的士兵,却还有在这里给人家站岗,真是没有一点点道理了!
林徐虽然心里这样想,却不会将这样的话轻易的说出口,林徐毕竟也是一个老江湖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林徐不理那个说话的老兵,把自己嘴巴里的烟头直接给扔在了地上,也不踩灭,便回头对跟着自己的那几个士兵说道:“少他妈说废话,今晚你值夜班,老子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不行吧?韩长官刚走,咱们要是不警惕一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情啊?放心吧,这地方连鬼都找不到!”
两人的身影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息在了黑暗的环境之中,但是他们二人没有注意到,一双隐秘的眼睛正在附近的黑暗中悄悄的注视着他们。不过多时,一股风吹过,将那被扔在地上的烟头吹到了一旁的榕树下,树后闪出一个人影,上前将那烟头一脚踩灭,便悄悄的跟在林徐的身后,悄悄的向着这荒废的宅子里缓步走了过去。
世界上许多事情就是这样的,许多大事发生之前,其征召往往都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正如一艘游轮如果快要沉没之时,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定是那艘船上的老鼠。
林庶灵和韩霜儿还有袁休两人一起回到了那独栋别墅,可是令林庶灵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那小楼之中,已经有人在等他了。林庶灵一走入会客厅,就看到了宁尘正陪着赵祥生说话,而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还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脸色有些阴沉。
宁尘看到林庶灵回来了,便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庶灵!你终于回来了,赵县长可都等你等了半天了。”
林庶灵望了望赵祥生和那个陌生的男人,他从宁尘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林庶灵自己也不知道赵祥生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便好奇的开口问道:“哦,赵县长,你今天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赵祥生没有第一时间给林庶灵回话,而是冲林庶灵使了个眼色,才站起身来说道:“我倒也没什么事情要麻烦林局长的,只是有人想要和林局长见一面。”
还不待赵祥生说谁要和林庶灵见面,那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在下白多勋,见过林局长。”
白多勋?姓白?林庶灵瞬间就知道,为什么刚才赵祥生要向自己使眼色了,原来是白家人找上门来了。话说,这些日子里,白家告状的信一直都没有停过,赵祥生却是以一己之力将整件事情全都压了下来。原本赵祥生以为白家人会就此死心,吃了这个哑巴亏,可是没想到今天这白老爷子居然直接堵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也不说要找林庶灵麻烦,只是说希望赵祥生可以引见自己和林庶灵认识一下。
这个要求自然是没什么过分的了,而白老爷子也都这么大年纪了,赵祥生觉得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于是便把白老爷子带到了林庶灵这里来。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这白老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自己前两天刚砍了他们白家人的手,他却还能淡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不知道那位白公子和这位白老爷是个什么关系。
虽不知道白老爷到底是干嘛来的,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林庶灵向白老爷子微微一躬身,说道:“晚辈林庶灵,见过白前辈。”
“林局长客气了。”白老头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说什么晚辈,您可是手持天子剑的钦差大臣,像我们这般的商贾人家,干着巴结您还来不及,可不敢妄称是您的长辈。”
林庶灵听了白老爷这么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心里不由得一沉,看来这老头子是来向自己找麻烦的了。林庶灵收起了自己那副谦虚的样子,直起身子看着白老爷,笑了笑,说道:“白老爷可能是对有些事情误会了,现在已经是新政府了,早就没有了皇帝,没有了皇帝,也就没有了天子,更别说天子剑了。呵呵,我林庶灵只是个为民办事的政府官员罢了,凡事只求一个公正公平,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巴结的。”
“公正公平?”白老爷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老朽可就要问问林局长了,我那位孙儿到底是犯了什么法?竟至于让您当街斩去了他的一只手臂?好,就算我那孙儿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那也自有南拜县的法庭去审判,不知道林局长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判决我那孙儿呢?”
白老头说话之时,话语依旧平稳无波,可是却藏着深深的怒意,这让整个会客厅中的气氛瞬间开始变得紧张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