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馨全然不把童舅舅的揶揄放在心里,反而厚着脸皮装傻充愣地说道:“舅舅,您这是哪的话啊?唉,我知道了。舅舅您肯定是嫌我没早来看你,所以心里有气是不是?这个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舅舅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童舅舅冷哼一声:“哼,我哪敢啊?你童姑娘那么高的眼界,我个糟老头子哪敢嫌弃你?万一你发怒了,拿我这糟老头子练手,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
“您这是什么话啊。”童晓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酒菜:“我孝敬你还来不及呢?那敢跟您动手呢?”
不知道是因为童晓馨脸上歉意的笑容还是因为她手里的好酒和好菜,童舅舅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点。
童晓馨心里明白,有时候老人就和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需要别人给台阶下才肯消气。于是乎她趁热打铁道:“童舅舅,您要是觉得我今天提的这些东西不够档次,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全扔到垃圾堆去,完了给您卖更好的,您看成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会糟蹋粮食!”童舅舅说着话,向房间里面摆了摆手:“行了,去里面说话吧。”
童舅舅带着童晓馨走进了房间里面的一简小休息室里,指了指休息室里的桌子:“别傻站着了,把东西都放那吧。”
童晓馨把酒菜全摆放在桌子上,又搬来了两张椅子放到桌子旁边,这才对一旁的童舅舅,受到:“舅舅还没吃吧?来,一起来吃点。”
童舅舅倒也没跟他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筷子就是个吃。童晓馨见状赶紧给童舅舅倒上一杯白酒。两人就这样对饮了起来。
酒这个东西不愧为是社交利器,几杯白酒下肚,童舅舅心中的气也全部都消的差不多了。时不时的还跟童晓馨聊上两句。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也终于热络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已经有了些醉意的童舅舅拍着童晓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丫头,我告诉你。女人啊,最重要的不是视野,你现在都这个年龄了,放在以前啊,早该是孩子他娘了!”
童晓馨不愿意让自己舅舅和自己在这事情上纠结太久,便急忙点头:“那是当然的了!童舅舅,您放心。我童晓馨能有今天,全是托了您老的福,如果没有您老,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今后您有什么事,您就来找我!千万别客气。”
童舅舅听了童晓馨这个话,心中十分的受用,他端起酒杯,悠然的抿了一口,眼珠子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神秘的对童晓馨说道:“你不说,我还倒是忘了。我这还确实有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上您老的话,我一定全力以赴!”童晓馨把胸口拍的震天响。
“唉!”童舅舅叹了口气,颇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其实吧,这个事你未必能帮的到忙,唉,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了。”
童晓馨见如此,便只能好言好语的劝说着:“嗨,我的好舅舅哦。说话那有您这样说到一半的?您这不是故意钓我胃口吗?你就说说什么事吧!没准我还能帮上您呢?”
听了童晓馨的话,童舅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带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说道:“那就跟你说了吧!你认不认识可以跑船的朋友啊?”
跑船的朋友的朋友??童晓馨听到这个话后,脑海中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一些朋友,其中有一个叫王一傲的男人,正是个跑船的朋友的人。
当下,童晓馨就做出一副童舅舅问对了人的表情:“您还真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真切切认识一个专门跑船的朋友!”
童舅舅愣了下,接着惊喜的追问道:“真的?你真的认识跑船的朋友?不是开玩笑的?”
童晓馨点了点头:“当然,我能骗您吗?唉呀,舅舅!是不是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童舅舅摇了摇头:“倒不是我,如果你真的认识跑船的朋友的话,我不妨把这个事说给你听听,之前我应该给你说过,我认识一个大老板这个事吗?”
“听过,听过。”
童舅舅突然有些神秘压低了声音向童晓馨问道:“你知道那个大老板是谁么?”
“是谁?”童晓馨赶紧给童舅舅递话把,让童舅舅继续说。但是却在心里忍不住嘀咕着:自己这个舅舅什么都好,只是有一点,不管干什么,总爱神神秘秘的。
“那个大老板就是!”说到这里,童舅舅添了下自己的嘴唇,似乎是要宣布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似得,接着他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杜江月!”
“杜江月?!!”童晓馨听到这个名字后,猛然睁大了眼睛:“杜江月是谁?”
“咳咳咳。”童舅舅听到童晓馨的问话,把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全部咳了出来。
“你不知道杜江月是谁?”童舅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茫然的童晓馨。
“这个人很厉害吗?”童晓馨不解的反问了一句。
“你这个丫头,自从来了这块,是不是从来没有买过一份报纸看看啊!?”
童晓馨有些尴尬了笑了两下,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这倒也不能怪童晓馨,毕竟这一段时间,她一直都很消沉和阴郁,每天都很忙,实在没有经历去关心许多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童舅舅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从房间的一角取出了张报纸扔给了童晓馨,意思是让他自己看看。
童晓馨拿过报纸后,一条占据了几乎整个版面的新闻进入了他的眼中,这条新闻的标题是这样写的:《上海滩大亨杜江月身陷困局》
主标题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副标题:杜江月衰落之后,谁是下一个上海滩之王?
童晓馨花了不到三分钟粗略的浏览了遍新闻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似乎陷入了某种官司之中。大家都很关心这位企业家所缔造出的金融帝国,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不错了。”童舅舅指着报纸上杜江月的名字说道:“晓馨啊,这个人就是我认识的那个朋友了。不知道,你可听说过青帮这个名字?”
“青帮?”童晓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稍稍愣了下,便想了起来。这青帮便是与洪帮齐名的两大帮派之一,想到这里,童晓馨不解的向自己舅舅皱眉问道:“舅舅,你怎么与这等的人混到一起去了?”
“唉。”童舅舅叹了口气,说道:“今时不必往日了啊,现在在上海滩做生意的,有几个能不跟他们打交道的?而且,这些人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也都是一些江湖义士,虽然整日打打杀杀的,可都还算是讲规矩,尤其是这位杜江月先生,更是青帮风头无两的话事人,也就是因为我与他认识,我这二年在上海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好。”
童晓馨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不解的问道:“既然这位杜先生这么厉害,那我又能帮得上他什么呢?”
“现在情况又变啊!”童舅舅苦着脸说道。原来,自从洪袁亮倒台之后,上海滩也因为权力结构的改变,导致了一场又一场关于权利的争夺。只不过青帮不愧是百年积淀的帮派,依旧是上海所有黑帮中,最有实力的一支,很快就青帮就成为了整个上海的霸主。
可是祸起萧墙,青帮没有被人从外部击败,而是在内部出现了问题。以杜江月为首的恒社,与黄金泉为首的杜社,因为谁才应该做青帮的下一任话事人,出现了纷争。只是这恒社的业务一向都是上海滩的娱乐业,可是杜社则是一向掌管着运输。
大家都相安无事的时候,还能一起好好的发财,这下闹起了矛盾,杜江月却是着了黄金泉的道,一下子失去了商路,这失去了商路,对于商人而言是致命的。所以,现在恒社基本上是全面被杜社给压制住了。
“总之呢,现在杜老板是放出话来了。”童舅舅思索着说道:“如果谁现在可以帮他运货,谁就可以成为他恒社今后的座上宾,而且报酬也是不菲的。不过呢,唉,跑船运的没人愿意和黄金泉为敌,所以没人敢给杜老板运货。”
听了这话,童晓馨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您看,这事我也只是找我朋友帮忙而已,我朋友也是跑船运的,您都说跑船运的没人敢得罪黄金泉了,那即便是我找到我朋友了,那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不不不。”童舅舅摆了摆手,说道:“话不是这样说的,上海滩没人敢得罪黄金泉,可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没人敢得罪黄金泉啊。就算他黄金泉手再长,那也没法伸到燕京或是长安去呀。所以呢,我才想让你试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外地的船队,可以在此时帮下杜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