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看着小野一郎,思索了会,开口说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小野一郎说着话,坐到了警察局长的对面,从自己腰间抽出了手枪,摆在了桌面上。威胁的意味很是明显。警察局长内心复杂极了,他还是头一次在办公司里被人这样威胁,那人还是一个外国人。
“你看,你和我都有枪。”小野一郎脸上挂着笑意,说道:“但是我的枪很明显要更厉害一些,无论是你,亦或者是你的政府。他们都怕我的枪,不是么?”
“小野先生。”警察局长咬着自己的后槽牙,用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知道,您是东瀛驻上海的高级官员,我也知道,我的身份根本就没办法和您相比。但是,这里毕竟是大周,我也毕竟是大周的官员。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听命于您的理由,不是么?”
出乎意料的强硬,小野一郎看这位警察局长,多少有些讶异。他曾以为自己了解这个家伙,在小野眼里,这个警察局长,只是一个唯唯诺诺,只会和稀泥的老好人,此刻,这个老好人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居然敢违背的自己的意志。
小野感觉到自己收了侮辱,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枪,指着警察局长的额头,脸上的表情也狰狞了起来。
砰的一声,局长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了,小野一郎带着自己手下的人马杀气腾腾的离开了局长的办公室。罗寺悦站在局长办公室外面,已经有一阵子了。当他听到说,有一群东瀛人来局里找局长,他便已经意识到,这伙东瀛人可能是来者不善。
罗寺悦望着那伙东瀛人远去的身影,不屑的撇了撇嘴。东瀛人几千年来,一直都是大周的学生,这是共所周知的事情。
然而最近一二十年,东瀛人才在国力之上,超越了大周。现在他们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是让罗寺悦感觉到了恶心。在心中默默鄙视了一番这些东瀛人后,罗寺悦走入了局长的办公室里。
“寺悦啊……”罗寺悦还没有说话,局长就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开口说道。罗寺悦一愣,接着笑道:“局长,都说你以前是上海滩第一神探,我还不太信,没想到现在您听到我的脚步声,就知道我是谁了。”
“上海滩第一神探……”局长摆了摆手:“那些都是过去的虚名了,不值得一提。”接着,这局长话锋一转,说道:“寺悦,你可知为何我能从脚步声知道是你的么?”
这有什么难的?无他,大概只是对我的脚步声很熟悉吧。罗寺悦在心里这般想到,嘴上却是笑道:“局长您神通广大,我怎么能猜的出来呢?”
“其实没什么难猜的,你的脚步声坚定且充满热情,这在咱们局里面是独一份的。”局长没有说的是,他一直觉得,罗寺悦很像是年轻时的自己。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自信,这般热情,这般觉得自己在世界上无人能挡。
可是那也只是曾经了,局长的嘴角抹过一丝苦笑。国家羸弱,战事四起,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强盗匪患四处皆有,洋人在大周境内横行霸道,而所谓的新政府,则是这一切的帮凶。面对着这样的大环境,局长已然丢失了自己当初志向与热情。
可这世道便只能如此下去么?局长在内心这般诘问着自己。他望着镜面反光里的罗寺悦默默想到:或许,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想到这里,局长清了清嗓子,说道:“寺悦,你去把门关上,我有话要对你说。”
夏天的上海,夜晚是闷热的。蝉儿趴在叶子的低下叫个不停,实在是让人心烦得很。这天的夜晚更是如此,林庶灵躺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风。正在他被这天气折磨的有些恼伙之时,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差点没将林庶灵从椅子上掀翻,而且这风里还带着雨水的味道。
林庶灵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望着屋子里面跑去,边跑,嘴里还喊着:“起风了!要下雨了!赶紧收衣服了!”
似是为了应正林庶灵的话一般,他刚说完这两句话,天上忽然降下瓢泼大雨,珍珠般大小的雨点从天而降,打的庭院里的青石板砖啪嗒啪嗒的作响。侥幸躲过一劫的林庶灵望着漫天的大雨,不由得叹了口气。
“叹气做什么?”刚好经过林庶灵身边的涂丹问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热吗?现在不是凉快多了。”
“这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林庶灵颇有些抱怨的说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实在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啊!”
“我倒是觉得这雨来的及时得很。”坐在一旁沙发里,懒散着没有形象的周亨书说道:“这两日可是快热死我了。幸好有这么场雨,今晚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林庶灵笑着说道:“你是为今晚的事情考虑,而我呢,则是在思索着明天的事情。”
这两日里,罗寺悦甚是肯来这里拜访林庶灵。而且一谈就是大半天。但若别人问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林庶灵便三缄其口,不肯透漏出半个字。现如今,却又听林庶灵提起了明日之事,周亨书便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都不肯说。还总是这样吊人胃口,可真讨厌死了!”
周亨书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在男扮女装,语气中多了许多小女儿的娇嗔。涂丹听了周亨书的话,呵呵一笑说道:“周公子若是生的女儿身,怕是一个绝顶的大美人呢!”
“啊?”周亨书讪讪的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心虚,却又刚好对上了林庶灵那玩味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脸红。接着。涂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啊,我都忘了。周公子的妹妹本就是一个大美女了。”
“事啊,是啊。”林庶灵好不容易逮到个可以损周亨书的机会,自然不会白白放过,便笑着说道:“周公子若生的女儿身,怕是要比他妹妹。还要靓丽上几分。”
周亨书听了这话笑着说:“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你了。我妹妹你也是见过的。不知我妹妹与涂丹比起来谁更漂亮一些?”
这可是一个实打实的送命题。林庶灵原本想随便编一个借口,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但是没有想到聊到这个话题,涂丹脸上也露出了好奇之色。如此以来,便不能简简单单的糊弄过去了。
就在林庶灵不知该要如何做答之时,大门忽的被人给撞开了。林庶灵向着大门口望去,脸上一喜,开口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真叫我好等!”
来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整的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张万年和周卫国。跟在周卫国身后的那些人,无一不是人高马大之辈。听了林庶灵的话,周卫国笑道:“林长官言重了,真要说想的话,那也该是我想您才对。”
周卫国这一番话,说的可不是什么虚话。自从林庶灵建厂以后,周卫国便就吃了个盆满钵满,不仅他自己在进庶灵的项目上见到了甜头,就连他的那些手下,也都在跟在周卫国身后,挣了不少钱。
林庶灵对这种事情,也没有那么在乎。毕竟全天下的人东奔西走,为的无非就是名和利了。周卫国跟在自己手中发发小财。而工地的进度一日一日的更新着,周卫国居然都有了一些压力。因此,他一直想要找林庶灵,和林庶灵保持着良好的还关系。本来他还没有什么好借口。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非常不错的了。
林庶灵连声道歉,然后变让家里的下人,去给周卫国,还有周卫国那群朋友安排住的地方了。看着这些人的到来,周亨书终于忍不下去了。因为非常的明显,林庶灵自然是要做什么大事情的。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惊雷批过。周亨书满是不乐意的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有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们?难道你还是信不过我么?”
“别胡说。”林庶灵急忙开口澄清道:“我是瞒着你们做了些事情,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就不多。”
“那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涂丹继续追问道。
林庶灵哈哈大笑了讲声,开口说道:“怎么说呢。您们两个最近都没有好好的看报纸吧?”说着话。林庶灵拿出了一章前两天的报纸。林庶灵指着报纸上的一个头条新闻,那是一个硕大的标题,这标题是这洋写的:恒社新任龙头遭遇传讯,是无辜被锅,还是罪魁祸首?在这标题的下面,则是纳红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