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对他自己,是有着足够自信的,再加上他名下有了一间拍卖行,很快还要开一间自己的玉器店,正好借机打打名头。
而且唯有这样说,才能符合,他刚才给自己的人设。
不过他这话说得太大。
应老擅长的方面,他王鹏差得不远。
不擅长的,他王鹏还可以和应老直接交流、探讨,那可是水平伯仲,又各自有擅场的人,才会如此做的。
不过在大家眼里,年轻如王鹏,能算得了什么,给人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
所以一番话讲下来,不但是曾建和胡教授在皱着眉头,就连其他人也是面泛冷意,目光透着讥笑。
不过站立着的西装青年男,只是大气地抽抽嘴角,眼神倒是平静。
唯有赵老先生,在轻声呵呵着:“呵,不错,有朝气、敢想敢说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真恨不得能年轻几岁啊。”
不熟悉的,以为他只是泛泛说说,随意评价罢了,羡慕着年龄。
熟悉的,就知道赵老先生对王鹏,已经是极为不满了。
在老狐狸们的嘴里,正所谓,有朝气,差不多就和莽撞、无知、手高眼低,完全是同一个意思。
那机车青年男,已经率先开口,讥讽道:“你能和应老先生比,那可是国内公认的大家,你算得了什么东西!”
“对,说的没错,你算得了什么东西。”端正坐好的阿正,十分欣赏机车青年男的话。
淡淡一笑,王鹏径直地拿起茶几上,摆放的汝瓷茶具中的一件,托放在手中,对着顶上的灯光照了照,然后又用手摩挲了几圈,然后轻轻放回原位。
接着,王鹏开始说道:“汝官瓷开窑时间,前后仅仅只有二十年,由于烧造时间短暂,能流传至今的不多。”
“这套茶具,胎质细腻,胎呈灰白色,釉呈天青,底部可见细如芝麻状的三支钉痕,应该是北宋年汝州张公巷汝官窑器。”
“釉色极为滋润,手感如玉,釉面开片深浅相互交织叠错,呈银光闪闪的片片鱼鳞状,斟入茶水后,可取鲤鱼化龙之意,当为张公巷汝官瓷中的上品。”
没有人出声,此刻,整个房间静到,连掉在地上的针,都可以听得清晰。
真想不到,王鹏随意玩了几下,竟然能扯出如此大一堆,头头是道的东西来。
不会是胡诌的吧?!
最不敢,也是最不愿相信的,就是机车青年男,还有那位阿正。
大家的脑海中,都泛起这么一个想法,可是大家鉴赏能力有限,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不错,的确是不错,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小王的鉴赏水平果真是极高,应该有资格和应大师应老探讨!”
寂静无声时,赵老先生忽然鼓着掌,认可着王鹏的水平。
他平日就热衷把玩古玩,为了茶几上的这套汝瓷茶具,还专门请了旧宫瓷器的首席大师鉴定过。
当时旧宫首席得出的结论,和王鹏现在说的,竟然是一般无二。
甚至王鹏说的,还要更加的详细一些。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略知一二,侥幸说中而已。”实力得到认可后,王鹏就开始故意谦逊了。
赵老先生在古玩方面的喜爱,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王鹏既然能得到他亲口承认,那么说明,王鹏的确是有着不俗的造诣。
“想不到王小友,在鉴赏一行水平这么高,刚才听说,你还擅长玉器,恰好我也钟爱翡翠之类,不知道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掌掌眼啊?”
那个矮胖、肤色黝黑、满面诚挚笑意的那位,正笑呵呵的,向王鹏发着邀请。
端起茶杯,曾建小声地对王鹏介绍道:
“这位叫齐海富,不是我国人,是来自于东南州地区华裔富商,是整个东南州地区暗富榜前十的人物,主要经营矿场、海产、种植业、特殊行业。”
“有别于富豪榜,只列入公开明面上的人物,暗富榜是将世界上所有人,全部记录其中,也不知道是谁操办的,但是却相当准确,给出的说明也相当中恳。”
“他身边的年轻小伙,叫阿正,是齐海富唯一的儿子。”
王鹏听着听着,就笑了。
哦,原来是冤家,哦不对,应该说是“善人”、“好心人”的老爸,那就有点意思了。
说起来也是啊,白净斯青年阿正,上杆子地送了自己那么多钱,还硬塞了一架全新的豪华大型私人飞机,不是“善人”又是什么人!
“齐伯伯你好,掌眼什么的,绝对不是问题,只要你出得起费用就成!”王鹏笑眯眯地说道。
齐海富先是一愣,没想到王鹏竟然如此直白,接着笑着说道:“哦,那王小友开个价,老儿全部接下就成。”
“鉴定的地点必须是在本地,必须是由我指定,还有出场费用一次两百万,每鉴定一件物品,按照我估算价值的百分之五收取费用,还要收每件统一的五十万鉴定费。”
王鹏毫不客气,也不犹豫,张口就将费用,报得清清楚楚。
当他知道对方和阿正的关系,又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后,王鹏心中对这位齐海富,是充满了戒心。
能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顶级商人,个个都是心思深沉之辈,哪有可能,像个白痴似的,无时无刻露出如此诚心的笑意,分明是练习良久、刻意而为。
“没问题,以王小友的水准,理当如此!”齐海富笑着,满口答应下来,丝毫也不在意价格的问题。
坐在曾建对面,眼窝很深的鹰钩鼻,也忽然对王鹏说道:
“我也对古玩颇为有兴致,最近正准备进一些,那王小友,也抽空帮我掌眼呗,价格就照着刚才你定的来,你看意下如何?”
虽然不乐意,曾建还是小声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死对头,氏国际集团的老总,家的掌舵人朗。”
“你最要小心的就是他,他今天就是专门来捣你局的,他身边的那位,是专攻肾脏的国际专家,胡教授的老师,哈佛的终身教授施老教授!”
死对头,王鹏心中一惊,能让曾建这么说,可见双方,必定是水火不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