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进去后,云泽景果然正在开视像会议。
她拿出云泽景给她准备在这里玩游戏打发时间用的电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白嫩的指尖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云泽景开完会,走到慕念的身边坐下。
慕念也正好敲完最后一个字,长长的舒了口气。
“乌龟山上还可以学电脑的吗?”
慕念:“……”沉默了一会儿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就空有天赋了,能学到的东西很多,杂而不精。”
云泽景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去追究慕念的一本正经说瞎话。
“在看什么呢?”
“刚刚去看了一下帝都大学以前的乐器比赛,去年的冠军是慕雪。”
“所以呢?”
“所以这些评委都被她收买了吗?”
云泽景失笑,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发现参赛者的名单里,赫然写着慕念。
他微怔:“念念,你这是要去参加比赛?”
“对呀。”
“你会吗?”
“不会。”
慕念昧着良心说了一个谎,不然,又会引起云泽景的怀疑。
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父母认为她没有继承古武门的可能了,就从小对她进行了魔鬼式训练。
请了各种名师指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认为,只有会得多的,将来才会嫁一个好人家。
所以,乐器什么的,她信手拈来。
但是这个原主确实是不会的。
云泽景:“……”
“但是我天赋高,两天的时间足够了……嗯,赢慕雪足够了。不过,还是需要大叔你帮忙的。帮我大力的宣传,我必输无疑。最好是能让别人以为,这件事是慕雪在背后搞的鬼。”
云泽景看着慕念因为自信,眸中绽放出的光芒。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迷人。
“好。”
云泽景早就已经注意到,刚才慕念写的,都是在用小号进行自贬,说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姑,大字都不识几个,塞钱进的帝都大学。
慕雪是真正的名门千金,从小就在琴棋书画有了很高的造诣。
慕念不知羞耻,抢了别人的男人不止,就连这个也要拼个高下。
她骂起自己来,倒是毫不留情,而且,这些话,应该都是别人骂她的。
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全都在心里记着。
然后再把这些她曾经受到过的伤害,化为利器,回敬回去。
办公室的门开了,凌影希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直直的走到慕念面前:“地下格斗场的那个新擂主,是你吧,慕小姐?”
她的语气很淡,淡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疑问句。
慕念慢条斯理的关了电脑,合上:“对啊。”
凌影希没料到她会直接老实回答了。
慕念转头看着云泽景:“大叔,看,你就没认出我来。”
“猜到了。”云泽景看着慕念眼中的小得意,轻轻扬唇,“范哲出事的地方,离地下格斗场很近。第一次跟你交手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范哲出事之后,我便大概猜到了。”
“但是念念不想说,我便没问。”
慕念眯眼一笑。
“那天晚上,念念很辛苦吧?”
慕念知道他所指的是他们第一次交手之后,她还赶到了云泽景前面回到了景园的事。
“对,爷爷的坏心思太多了。”
慕念把始作俑者直接捅了出来。
她这才转头看着凌影希,声音清冷:“凌小姐故意在大叔面前拆穿我,其实没有什么用的,大叔不会自卑,因为大叔一直都知道,他打不过我。”
“大叔,我今天还有点事要去办,你下班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好。”
慕念看都没看凌影希一眼就走了。
云泽景走回到位置子上坐下,接过凌影希递过来的文件,扫了一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和念念有过节?”
云泽景抬眸,淡淡的看着凌影希。
他见过慕念在面对有深仇大恨的人的时候的表情,如果不是他知道慕家的人所做过的事,根本就看不出来慕念对他们的恨意。
她的情绪藏得很深,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在她恨的人面前,没有一句实话。
慕念对他有秘密,但是除了她不想说的,别的事情,她全都不会隐瞒。
可唯独对凌影希,她在慕念的眼中看到了冷漠和厌恶。
凌影希接过云泽景递过来的文件,飞快的掩饰住眼神的变化,淡淡一笑:“在自己未婚夫身边,有个女人离得他很近,任谁都不会保持善意的。”
云泽景怔了一下:“嗯。”
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在他出去办事的时候他又问了卫承一次。
卫承失笑:“怪不得之前念念小姐向我打听影希的事情,我还以为她只是好奇。”
云泽景心里忍不住一阵悸动,这是不是说明,念念对他也是有感觉的?
……
“姐姐,生日快乐。”
慕念和云泽景一回到景园,秦绪就走过来,怯生生的给慕念递了一副画过去。
“生日?”慕念揉了揉鼻尖,“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你也不至于随便给我找一天吧?”
“三天前就是姐姐二十岁的生日,但是因为那个时候姐姐你不在,所以只能等到今天交给你了。我记得很清楚的,三月十九日。妈妈每天这一天,都会喝很醉,说对不起。以前我也不知道她对不起谁,现在知道了。”
慕念拿着画的手指紧了一下,指尖微微泛白。
“嗯,画功有进步,谢谢你的礼物。”
说完,伸了个懒腰往楼上走去:“我先去洗个澡。”
秦绪看着慕念的背影,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刚才姐姐夸他了。
云泽景看着慕念,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痛,沈秀雅的事情,她没给秦绪说,是怕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双亲都没了的事实。
她虽然也一直都在强调,沈秀雅为了嫁人,把她这个累赘给扔了,所以她和沈秀雅之间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可她越表现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比谁都要伤心。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暗地里做那么多的事情?
以她的本事,想要摆脱慕家,根本就不是难事。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替秦绪一家讨回一个公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