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顿了一下道,“小爽也,charming。”
纪宣也并不怎么夸人,虽然嗓音潺如深泉,但语气中的生硬感一下就把阮爽逗笑了。
阮玲和纪安之也笑了,纪宣下意识想拉下脸又不愿破坏现在的氛围,索性侧过头不理会那三个。
过了游戏之后,几人又经过贺歌和给老师送花几个环节,彼此贴近不少。
阮爽和纪安之还偷偷藏了两朵分别送给了纪宣和阮玲,看着那粗制的被暴力站在一块的小布红花,又瞅瞅纪安之期盼的亮晶黑瞳,还有阮爽大方摊开的掌心放着的回形针,纪宣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把小红花别到了西装领上。
两张相像的脸真是让人没有抵抗力,阮玲一手捏一个脸蛋好一番蹂躏,两个孩子吱哇乱叫,最后阮玲衣服上的小红花成功顶在了脑袋门上,好不滑稽。
纪宣瞟了一眼,绷住想上弯的嘴角听老师在台上致辞。
临近中午,庆会结束。
“叔叔,你和安之去我家吃饭吧?”
阮爽诚挚邀请,黑眸子眨巴眨巴,尽是期待。
纪宣一贯地冷漠。
倒是,他旁边的纪安之心动了,拉着他的衣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吃饭。”
未等纪宣应声,阮玲开了口:“纪总,趁着周末,多陪陪孩子也是好的。”
纪宣抬眸,深沉的眉眼,闪过一抹复杂。
纪安之成长的五年来,他有很多周末,从未想过分享过一点点给孩子。如今,有人提了出来,他若拒绝岂不是不通情理。只是......
“我还有事。你若想去,我可以晚点来接你。”
纪宣很好地避开了矛盾。
这样既不用丢面子,又能满足纪安之想要去阮家吃饭的愿望。
纪安之收回视线,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他以为爸爸第一次陪着他跟他喜欢的人一起做游戏,就能陪着他再跟喜欢的人多待一会儿。可终究是他想要的太多,爸爸也无法满足。
纪宣松开了手,朝阮玲看过来。
“多谢。”
简单明了。
他转身上了车。
.............................
周一,阮玲回公司,却遭到同事异样的眼神。
总裁办的人,给她的印象可是规规整整,用心工作的。
她也懒得猜疑,拿着资料去了打印房。
此时的纪宣办公室内,柯杰一脸凝重地立在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出一下。而他的老板纪宣,脸色更具阴沉。
面前的电脑页面,是一张女人穿着暴露的照片,一头酒红的长发,血红的嘴唇。他动了一下鼠标,下一张更甚。
女子只穿了个抹胸,大片肌肤雪白如凝脂,颈部修长如天鹅。只是,这样美好的画面,竟然是被一只又粗又黑的手臂揽在怀里,那个男人油腻又猥琐。
纪宣只看了前几张,就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很是烦躁地别开了脸。
那页面的女子,正是阮玲。
他倒从没想过这样的照片会让他这么不舒服,不知是惊讶那女人竟有这样的一面多些,还是被这样辣眼睛的画面恶心到的多一些。
纪宣扶额,眉头拧成了疙瘩。
好一会儿叹息,刚要将页面关掉,就听到久久不语的柯杰道:“纪总,照片其实有问题,尤其是最后一张。”
纪宣看了他一眼,冷道,“怎么不早说。”,直接点了最后一张照片。
里面有很多男人,他们都光着上身,背景虽然虚化,但依旧能看出是在某轮船上的派对。阮玲穿着暴露的比基尼,只有一个侧脸,明显是偷拍。就算是偷怕,也不该只有她一个人清晰无比,比她镜头近的人都被虚化掉了,这很明显是被做了处理的照片。
“阮助理侧颈好像有颗小小的黑痣,而只有最后一张是侧颜拍的,最是清晰,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仔细看,她这个脖子跟前面几张肤色有些差距。总之,不是光线问题。”
纪宣抬眸,瞪了柯杰一眼。好像在说,人家痣长哪儿,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将照片放大,拉到一定程度,发现阮玲的脖子和头竟然没有衔接好。
纪宣终是长舒一口气,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吩咐下去,让公关部的人净网。但凡看过照片的人,不许传谣。否则,后果自负!”
“好的,纪总。”
柯杰离开,他那轻拧的眉头,缓缓舒平,移动鼠标,删除了照片。
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阮玲打开电脑,公司内部群里已经换上了新一天工作的规划表。
迅速把所需签字文件打印了之后,她拿着文件夹去向总裁办公室,走廊里迎面撞上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子。文件撒了一地,阮玲下意识地去捡,却看到一个泛黄的牛皮纸袋。她刚要伸手,那人先一步捡走。
她起身,略显好奇。
“你要去纪总办公室?”
“对。”
“我正好顺路,可以帮你捎过去。”
对方迟疑了下,将牛皮纸袋递给她,转身去了电梯。
此时的楼下,一辆红色跑车中,宋焕焕戴着墨镜,紧盯着纪氏集团大楼的出口。等人出来,她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东西送到了吧?”
“送到了。他说,是让人转交的。”
“怎样都行,只要纪宣亲眼看到。”
墨镜下的红唇,微微勾起。随后,她又道:“雯雯,钱已经给你转过去,记得收查。”
话毕,她收起电话,望了纪氏集团一眼,驾车离去。
此刻的纪氏顶楼,阮玲进到办公室,将文件先让纪宣签了字,才将牛皮袋还给他。
“纪总,这个是刚才在门口碰到的人,送来的。”
纪宣瞟了她一眼,抬手接走,遂而打开:一张亲子鉴定!
姓名:张大生,年龄42岁
姓名:阮爽,年龄5岁
血缘关系99.9%。
看到他的脸一点点阴沉,阮玲下意识地踮了一下脚,还没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就被纪宣折了起来。
“怎么,工作都做完了?”
阮玲撇撇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