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不欢而散!
楼上书房,洛玉珠,纪丛辉,纪铭瑄关着门,不知在说什么。纪家的其他人也都该走的走了,该上楼的上楼了,只有阮玲一个人坐在楼下客厅,时不时听到楼上传来争吵声。
那是纪铭瑄为了她在与洛玉珠争执,纪丛辉从旁劝解。
十几分钟过去,依旧没有争出个结果。
纪家的佣人躲在一边,看着客厅落寞的阮玲,窃窃私语。
又过了半个小时,就在阮玲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传来哒哒下楼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起身,下楼人已经走了过来,是纪母洛玉珠。
“程嫂,怎么不招待一下客人。”
她望了阮玲一眼,便对上躲在一旁的佣人,言语有些狠厉。
女佣慌忙去倒了一杯清茶,端了过来。
阮玲道谢,看向洛玉珠。
因是常年保养,洛玉珠的这张脸一点也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肤色不仅白,且嫩滑,远远看着好像婴儿的肌肤吹弹可破。但是仔细看,她的眼尾仍有几道细纹,印证着她再怎么不服老,也已是两个成年人的妈。
“阿姨,是不是有话要说。”
“当然。”
女人倨傲挑眉,端着架子在对面沙发坐下。
阮玲紧随其后,也坐了下来。
“天儿也不早了,我就长话短说。”
她说着,瞟了一眼窗外。
阮玲坐着不语,只管听着她说。
“我之前一直都知道铭瑄交了个女朋友,本着信任,我也就没去查。谁知,最近他竟然有结婚的打算。”
“然后,您就查了我的底细。”
“看来阮小姐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过奖。”这年头,不聪明怎么混!
“你跟铭瑄是怎么认识的,而且你那孩子怎么回事。”
“阿姨不是都查过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问出来?”
洛玉珠的脸刷地沉了下去。
“铭瑄,就算不跟我结婚,我也会一直当他是朋友。他是我女儿的干爹,永远都是。”
“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
“我们家不是普通家庭,铭瑄将来是要撑起纪家,他的夫人当然也得是世家小姐。”
阮玲已经从沙发上起了身,朝她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了,我还要去接我的女儿。”
话落,她转身。
洛玉珠语气很是不友好地传来:“阮小姐,将你带来的东西拎走。”
阮玲即将踏出客厅的脚收回,转身依然保持着礼貌性地微笑:“不好意思,礼物是您儿子买的,我什么都没带。”
“你!”
洛玉珠倏地从沙发上起身,怒指着门口,狠话还未出,阮玲已经没了踪影。
从纪家别墅出来的一段路,打不到出租车,阮玲硬生生走了十五分钟,脚上穿着的高跟鞋也磨破了脚,被她拎在手里。
夜风微凉,从脖子钻进衣服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此时的纪家。
纪宣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察觉了不对劲。
管家没事也不敢往前凑,现在早已不知躲哪儿去了。
“少爷吃饭了吗?”
“吃过了。”
女佣过来问,他应了一声,抬步上楼,一边还在解领带。陪着客户喝了点酒,脚步有些虚浮。
步上二楼,他没有去书房,也没有回卧室,鬼使神差地往纪安之的房间走去。
“这个应该这样拼,你都拼错了。”
“我会。”
纪宣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本来以为是自己喝了点酒,产生了错觉。
“你看,我这样的方法,不知比你平时节省多少时间。”
又一道声音传来。
这个语速,不像纪安之。
纪宣眉头微拧,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安之开门。”
没有回应,也没有开门。
纪宣紧接着,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应。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才转身回了卧室。
等洗完澡出来,只听‘啪嗒’一声巨响,他快速穿好浴袍,出了房间。
纪安之房间门口,围着一堆佣人,不仅管家,连纪安之也在。
“什么事。”
随着他的疑问,纪安之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地毯上湿了一大片,一个茶水壶倒在不远处,看样子里面的水全部洒在了外面。
“少爷,房门反锁了。”
管家饶是愧疚地垂下了头。
“钥匙呢。”纪宣脸一黑,继而转向还在不停抽噎的纪安之。“反锁而已,你哭什么。”
纪安之止住哭泣,求救似地看向管家。
“里面有人。”
“谁在里面?!”
怪不得刚才,他听到那说话语速不像纪安之。
管家憋着一口气,心一横道:“是,是阮小姐的女儿。”
“阮玲?”
管家点头,纪宣已经抬脚踹开了房门。
纪安之几乎是第一个冲了进去。
“小爽。”
纪宣发觉不对劲,几步上前,一把拎开纪安之。此时的阮爽,趴在玩具桌上,奄奄一息。
他用手试探了下,察觉不对劲,朝管家道:“打120!”
“哦,好。”
阮爽被医院的车拉走,纪宣开车载着纪安之紧随其后。路上,给阮玲拨了电话。
等她到的时候,阮爽还在抢救。
“大晚上,把你女儿送我家,你什么意思。”她一来,就受到了纪宣的冷厉质问。
她无从解释,只能说是有事,不会有下一次。
“安之,你跟小爽一直在一起,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玲绕过阴着脸的纪宣,问还穿着睡衣的纪安之。
他只是摇摇头,说了一个字:“吃。”
吃,吃什么?
就在阮玲疑惑之际,手术室的灯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是病人妈妈,她怎么样了?”
未等医生问,她已经跑了过去。
这时,阮爽已经从里面推了出来,但还睡着。
“我们怀疑她是吃了食物间相克的东西,才导致了中毒,已经洗了胃。虽无大碍,但还需要住院观察。”
‘中毒’二字,给阮玲当头一棒。
小爽虽贪吃,但从不乱吃东西,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送阮爽去病房的路上,宋焕焕赶来了,一眼看到纪宣父子,顿时醋意渐浓,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