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小姐吧?敬老院这边,有一份林山主任留给你的东西。”
阮玲刚走出助理办公室,听见电话那端的话,瞬间顿住了脚。
抬头便见正前方站着,刚才在会议室见到的陌生男子。他眯着一双桃花眼,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阮玲在接电话,没空理会这样的浪荡公子。
她转身,朝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傅迦砚本想临走前,勾搭一下女神,谁知人家冷漠的态度,直接让他知难而退。
“我下班后过去拿,麻烦先帮我保管好。”
阮玲匆匆交代,殊不知,却早已是满心惊喜。
看来是老天爷都在帮助她,外婆的仇一定会很快得报。
下午下班,她先去了一趟敬老院,可包里却揣着两沓百元大钞。那是宋麟上次走前,因内疚给她留下的两万元现金。
她准备拿了林山留给她的东西,再去宋家。
开车到达敬老院的时候,老远就看到林山的护工等在大门口。车子停下,她从车上下来。那护工看到她后,缓步过来递给她一个信封。
“这是林主任的家人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的,本来都打算丢弃了的。后来,我想起你你来找过林主任,又听他提起,所以就给你留下了。”
“非常感谢。”
阮玲接走信封,道谢离开。
上了车,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
然而,里面装着的并非是信,而是一件折叠的千纸鹤。
看纸样像是几年前,医院用来记录病症的单页。
林山医生为什么要留给她一只千纸鹤?
这一下子,成了困扰她的谜团。
阮玲没多想,将东西放回信封,启动引擎,离开敬老院。
宋家住在城东老区,那套房子是一栋二层洋房。可见当年的宋家,也是辉煌一时的大家族。如今,随着老主人的故去,这里除了岁月的萧条,再看不出其他繁荣。
看着被多数绿色的爬山虎缠绕的房子,阮玲心中感慨万千。
“请问,你找谁?”
看着铁门没锁,她直接推门进去。刚走近庭院,就被花园里的佣人唤住。
阮玲转身,对方仔细瞧了她,忽然惊讶:“表小姐?”
“你是刘芳婆婆?”
此时,阮玲也认出了她。
五年不见,当年伺候外婆的佣人,看上去老了许多。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佣人竟然还在宋家,未曾离去。
“表小姐,你不是去国外了吗,什么时候回的国。怎么没有回家里来住?”
刘芳丢下手中浇花的水壶,满目欣喜地走了过来。
阮玲回以淡笑,但很快清醒。
“我来找宋麟,他在不在。”
刘芳浑浊的目光,凝视着阮玲,半天微叹:“不在。他跟太太都出去了,说是有应酬。”
“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好像是婚宴。小姐打来电话,叫他们去的。”
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她本来还想当着宋麟的面,甩到许红香脸上呢。
阮玲思虑了下,朝刘芳道:“婆婆,你好像又瘦了。自我外婆去世后,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
“也还好。我就是个佣人,不管好歹都是东家的事。”
“要不你跟我走,我能照顾你,总比待在这里强。”
她说着,伸手握住了刘芳皮包骨头的手。
对方瞬间热泪盈眶,颤抖着嘴唇,半天无法言语。
“怎么了,婆婆?”
她摇摇头,却没有回答阮玲的问话。
过了好半晌,两人在院中的石凳上,相携坐下。
“婆婆我有儿子,怎么敢麻烦表小姐呢。”
刘芳自从离异后,便一直待在宋家伺候外婆。阮玲从未听说她有儿子,如今却突然多了个儿子,难免好奇。
“婆婆的儿子,我可是从未见过呢。他也在京都吗?”
“在的。我是老来得子,当年跟他爸离婚后,他就被判了过去。这不,去年的时候从国外留学回来,偷偷见了我几面。听说,一直在大公司就职。”
“这么说,他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不枉婆婆冒着危险生他一场。”
“是啊。”
“对了,婆婆您知道这个东西吗?”
阮玲灵光一闪,从包里拿出护工交给她的信封,将里面的千纸鹤拿了出来。
刘芳一眼看到,略带惊讶。
“表小姐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婆婆认识这个?”
看她神情,阮玲当即反问。
“这是夫人去世前一晚,靠在病床上折叠的。”
话一出,刘芳忍不住哽咽。
“这是林山医生死前,让人交给我的。”
阮玲说出,刘芳终是没忍住,扑簌簌地直掉眼泪。
“表小姐说的是林医生?他可是夫人当年的主治医师。”
这一点阮玲也知道,只是林山如今已经去世。
两人正陷进悲伤之中,忽然传来一道尖利的讥笑:“哟,什么情况,怎么还哭上了。”
阮玲未朝来人看,便已听出来人是谁!
她坐着不动,始终保持着同一种姿势。而刘芳已经抹去眼泪,从石凳子上起了身。
“怎么,不会想着搬回来住吧?”
随着宋母走近,阮玲已经做好了用钱砸她脸上的冲动。
“玲玲,你回来了。”
宋麟跟在后面,一眼看到阮玲快速朝这边奔过来。可还没等靠近,一把被自己老婆推到一边。谁知,脚下不稳,几个踉跄,男人直接歪倒在鹅卵石地上,手和腿都磕出了血。
她不仅不在乎,直接朝阮玲凶神恶煞地冲了过去。
阮玲起身,缓缓转向她,笑容明媚。
“我是来还钱的。”
钱?!
宋母脚下一滞,整个人也跟着迟钝了。
“再怎么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能收舅舅的钱?”
阮玲看向宋母的笑,从明媚渐渐变为阴邪,从她移向后面从地上站起的宋麟。
宋母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猛地转身看向自己的男人。不过一秒钟,她那愤怒的巴掌已经甩了出去。
那一道响亮的皮肉声,刹那间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刘芳朝阮玲使眼色,她只是笑笑,似乎在说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宋麟,你还是个男人吗。任由一个女人打你脸,你的威严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阮玲今儿就是铁了心的要让这对狗男女斗个你死我活。
果然,她的挑拨起了作用。
被压制了二十年的宋麟,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许红香甩在了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
“我真是忍够你了,你这个骚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