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现在的状况,已经无暇顾及纪宣突然转变的态度。瞥了女儿一眼,她的视线再次落到丑丑身上。
它脑袋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一只眼角还带着淤痕。
医生说它的头盖骨,被利器重击,幸好对方没有下狠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丑丑,怎么了?”
阮爽问出口的时候,阮玲朝她看过来。
其实,纪宣也想问,更多是阮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场合不对,他忍下了。
“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康复。”
阮玲安慰女儿,眉眼间疲态尽显,却还在竭力伪装的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至于纪宣为什么会和小爽一块出现在这里,她心思一转,便猜到一定是阮爽发现她和丑丑不见了,才跟纪宣打了电话。
医生过来换药的时候,纪宣多嘴问了一句:“医生,它这个还要多久可以回家休养?”
“暂时不行。它的伤在头部,不能轻易移动,必须等伤势稳定。”
阮玲斜了纪宣一眼,似有责怪。
“若是你们着急的话,它可以暂时放在这儿几天,我们有专门的护士可以照料。”
医生建议,阮玲思考了下,征求了阮爽的意见,才离开宠物医院。
纪宣本来想将她们带回纪家,但被阮玲拒绝。因为上次在半岛发生的事,她隐隐还有些印象。
如此跟老板走的太近,着实不太好。毕竟,他是有妇之夫,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照此下去,她岂不是更加对不起纪铭瑄。
“小爽跟叔叔再见。”
纪宣无奈将母女俩送回了小区,下车后,阮玲表现的很坦然。他们的关系就是上下级,老板与员工。
“叔叔再见。”
阮爽应着阮玲的话,朝车前立着的男人招手。然后,母女俩头也不回地进了公寓楼的电梯。
纪宣久久回神,坐进驾驶室,驾车离开。
从她昨晚上消失到给阮爽打电话,已经快到二十四小时。他正准备自己寻找的同时,打电话报警的。如今,她安然回来,与她一起不见的丑丑却是重伤。
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她都有过两次的亲密,为何这个女人依旧对他若即若离。难不成,他的强攻对于她来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回到家,纪宣便把自己关在书房。
纪安之得知阮玲回来,阮爽回家后,也闹着管家让他送自己过去串门。
“小少爷,阮小姐刚从外面回家,要休息。咱们去了就是打扰,这样可不好。”
“不行,就去。”
“那我可做不了主,你去问问你爸爸。”
“不敢。”
纪宣从进门开始,周身就透着一股冻死人的气势。管家和佣人全都识趣地远远躲到一边,无事不敢在他面前乱晃。
纪安之平时跟他爹就不怎么亲近,这时候岂不是没事找揍。
他悄悄地给阮玲打了个电话,那端的人却是阮爽。
“小少爷,阮姐在洗澡,你有事的话可以跟我说。”
“我能,你家吗?”
“可以啊。”
那端的人刚应下,这边纪安之便挂了电话。
管家刚要出去,就被他拉住衣角。
“走,可以去。”
纪安之坚持,管家亦是无奈。
阮玲从洗漱间出来,阮爽刚将手机放下,不觉疑惑地问:“谁打电话?”
“纪安之。”
母女俩正说着话,门铃忽然尖锐地响起。
阮玲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朝阮爽示意一下,她马上屁颠颠地跑了过去。
“呀,瑄爸爸,好久不见。”
听到阮爽兴奋的嬉笑声,阮玲将头发全部裹进毛巾,刚要去找个薄毯披上,就看到捧着百合的纪铭瑄出现了。
“这段时间,公司正忙着研发新产品,忽略了你和小爽,见谅。”
所以,他买了花,作为补偿?
阮玲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有一丢丢的心虚。自己跟纪宣的事,还是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硌的人不舒服。
“你这是刚起床?”
纪铭瑄一手拿着花,一手已经抱起了阮爽。上下打量着阮玲,眼神充满着道不清的暧昧。
阮玲穿着肩带睡衣,胸前露出大片雪白,以及身后好看的蝴蝶骨,他轻飘飘一个视线都让她羞怯万分。
“没有。周末在家歇着,就洗了个澡。”
说完,她已经红着脸钻进了卧室。
见状,纪铭瑄笑着摇了摇头。
将阮爽放到沙发上,又去找了插花的瓶子。
“丑丑怎么不在家?”
纪铭瑄整理好花瓶,在阮爽身边坐下。
“它生病了,在医院呢。”
阮爽盯着电视机上的动画片,头也不回道。
纪铭瑄沉默着,眼神却是不时地往卧室瞟去。
阮玲进去有一段时间,迟迟不见出来。
“小爽,下午要不要出去玩?”
他抬手摸着阮爽柔顺的假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去哪儿。”
“听说,人民路新开了一处游乐场。要不一会儿,瑄爸爸带着你和妈妈一起过去好不好?”
“可是......”
阮爽终于回头,却是欲言又止。
刚才纪安之打电话说,想来她家,如若她们不在家,那他岂不是扑了空。
“怎么,难道你们还有安排?”
他疑惑,反问。
阮爽仰着头,盯着他那平湖似的眼神,突然咧嘴,笑的肆意。
“没。”
这时候,阮玲从里面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休闲的初秋装。简单的卫衣,搭配宽松的格子裤。看起来既休闲又居家。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她说着,随手拢了半干的头发。
“瑄爸爸说,去游乐场。”
阮爽嘴快,率先说道。
纪铭瑄也跟着附和:“公司合作方在人民路那边签了一千多平的地皮,弄了很多游乐设施,于上周已经正式运营。正好那边离这儿近,又是周末。”
“所以,小爽愿不愿意去呢?”
阮玲看向纪铭瑄的眼神,瞬间转移到了阮爽,勉强地扯出一抹笑。
她刚经历了一起绑架,甚至连对方是谁,到底什么目的都不清楚。本来正想休息一下,整理思绪。谁知,纪铭瑄就来了。既然他诚挚邀请,那她若是再拒绝,岂不是扫兴?
“我很想去,但是,我怕小少爷来了,找不着咱们。”
阮爽从沙发上滑下来,朝阮玲说。
身后的纪铭瑄也跟着站起了身,饶是疑惑道:“谁?”
“纪宣的儿子。”
阮玲及时应声。
纪铭瑄迟钝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同是纪家,彼此都经营着不同的集团项目,互不干涉。所以,生疏也是难免的。
“那叫安之一起好了?”
纪铭瑄走近阮爽,俯身捏了捏她的小奶膘,很是大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