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出卧室去了厨房。
冰箱里,不仅有他们留下的蛋糕,还有两盘用保鲜膜封好的菜。那是她走之前做的糖醋排骨和酱鱼。
能收拾这么好,一定是纪宣做的。
阮爽和纪安之都够不着冰箱,家里只有他一个大人,可想而知。
阮玲见菜是干净的,直接在锅里热了一下。然后,又做早餐,专门熬了一些小米粥。
阮爽和纪安之起床的时候,阮玲已经将早餐摆上了餐桌。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丫头来不及洗漱,先跑过来朝她问。
阮玲俯身刮了她的翘鼻梁,宠溺道:“你正在做梦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正巧纪安之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眷恋。
然而,阮玲满眼都是自家孩子,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主动在餐桌前坐下,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阮玲。
“安之,一会儿吃完,我将你和小爽送去幼稚园。中午的时候,管家爷爷会去接你。”
“我还想来。”
纪安之突然流利地接话,眸中透着一丝期待。
阮玲欢喜的同时,还有一些惆怅。
她要带着阮爽去医院,总不能连他也一起吧?
“你是不是”“......要去医院?”纪安之忐忑问道。
阮玲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他猜到。
她点点头,下意识搅着碗里滚烫的小米粥。紧跟着,就听到他说:“我也想去。”
话一出,从卫生间出来的阮爽,用着稚嫩的声音,劝道:“纪安之,你老不回家,你妈妈该想你了。”
小家伙脸一扭,气呼呼地撇撇嘴。“我不认。”
“哼。”
阮爽见他甩脸子,她也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相爱相杀的画面,令阮玲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纪安之坚持,但她还是不打算顺着他。
将两人送去哈哈鱼,返回家的时候,阮玲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喂,刘叔,小少爷我已经送去学校了,你中午直接给他接回家。”
阮玲以为传达后,便可挂断电话,可那段的人直接让她无语。
“不好意思啊,阮小姐,我现在在老宅呢。可能还得麻烦你,帮忙再照看一下。”
可此时那端的人,明明身在别墅客厅。
见他挂断电话,张嫂走过来,朝他提醒:“你这样欺骗她,要是阮小姐知道,该生气了。”
管家朝二楼瞟了一眼,放低了声音:“看来小少爷很喜欢这位阮小姐。”
不然也不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说他不在家。
阮玲将熬得软糯的小米粥,装进一个食盒。换好衣服,直接出门去了。
到了医院,于曼还在沉睡。
她悄悄地将食盒放到床头柜上,刚要拉椅子坐下,就听见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唤声:“玲......”
阮玲以为是误听,抬眼朝她看去,迅速从椅子上起了身。
“我给你准备了流食,我来喂你。”
她说着,已经打开食盒。但准备的勺子,似乎有些用不上。
“等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她朝于曼示意下,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再回来时,手里捏着一根小手指粗的细管。
“这个是护士给的,她说是喂流食专门用的。”
阮玲给她解释后,用热水烫了一下,才放进食盒,另一头小心地塞到了于曼的嘴里。
果然,她直接吸。
看到细管里不断流动的小米粥,阮玲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将于曼造成这个样子,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她带来的小米粥,于曼全部吸完。
医生进来换药的时候,拆了她脑袋上的绑带。阮玲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蓦地一揪。
“病人大多时间需要休息,能不打扰就不要打扰。”
医生走前,特别交代。
阮玲刚合上门,就再次被推开。
她回头,就看到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于曼,已经苏醒了吧?”
还是昨天那两个警察!
阮玲在他们靠近病床的时候,伸开双臂将人拦住:“警察先生,医生交代,病人需要多休息。”
“这位家属,我们只是想请于曼小姐做个笔录。”
“昨天那个桑塔纳逮着了吗?你看我朋友都伤成这样了,别说做笔录,她现在说话都难。”
警察隔着她往病床看去,迟疑片刻,两人不再为难阮玲。
“这位家属,看来于曼小姐真的是无法做笔录,那我们就等她伤势好一点再过来。”
“没关系,可以的。”
阮玲笑着,应声。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她特意留了个心眼。
“桑塔纳若是逮着了,那不知他可有招供是谁指使。”
“人倒是逮着了,但是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所以,我们打算从于曼小姐这边入手,看能获得什么可靠的消息。”
阮玲答应他们,等人慢慢康复,便通知他们过来。
互留了电话,她才放心地返回了病房。
“于曼,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站在床前,俯视着病床上的人。
半天,于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是缓慢地摇头。
阮玲无奈,她想跟纪宣打电话。
再怎么于曼也是他的员工,他应该也会像当初护自己一样护她吧?
踌躇半天,阮玲还是打开了通讯录。
纪宣的名字,被她设置成了不想见的人。纤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号码立刻拨了出去。
那端始终不见人接,她看了一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
上午九点十五分。
难道还在开早会?
饶是这样猜测,她迅速挂断。
护工来的时候,阮玲的手机响了。
她来不及看上一眼,直接跟护工交代事情。
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她才安排好。
“于曼,我中午的时候,带小爽过来看你。”
临行前,她伏在于曼的脑袋边说。
对方盯着她的眼睛眨了眨,意思是知道了。
等她出去,才翻看未接来电,不假思索地拨了过去。
很快那端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什么事。”
“你的人脉一定比警察还广,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下于曼的事,看看到底是谁想害她。”
“已经在查了。”
“哦。”
这一刻,阮玲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原来,他在于曼出事的时候,已经开始上了心。
“还有事?”
好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对方主动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