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
陈曦随口接话,俯身挥开最边上男子搭在沙发边上的长腿,身子一歪坐了下来。
“陈曦,人呢。”
坐在他们中间,穿着小蓝西装的傅迦砚,朝她主动递了一杯酒。
陈曦没接,反问伸手拿了面前的一瓶洋酒。
一般和红酒的女人多,喝洋酒的却是极少,陈曦算一个。
“你问谁啊,唐棠?她不是跟景川一起吗?”
傅迦砚问,旁人穿黑色皮衣的男子立马接话。
他没理,继续盯着正仰头喝酒的陈曦。
一口气喝了半瓶,打了个嗝,才缓缓道出:“来了,可能在楼下。”
“不是,我让你将人带来......算了,我自己下去找。”
傅迦砚似乎已经等不及了,起身离开了沙发。
“她带着面具呢,你未必找的到。”
陈曦冲着他急不可耐的背影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回头,更没有应声。
阮玲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好带上面具。只是那个身形,她觉得有几分熟悉。悄悄下来后,隔着人群一步步往他那边移动。
湛黑的幽眸,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寒光。这么突出的身形,不是他还能是谁。
只是,这纪宣明明说他没空不来的,怎么也喜欢凑这热闹。
“小姐,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阮玲正要走远一些,转身就撞上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好啊。”
她没有拒绝,应的爽快。
幸好,她在国外有过这样的经验,不然肯定尴尬。
然而,从进来开始的纪宣,就一直站在原地。他的视线,不停地在大厅内扫视。
“先生,可以邀您跳支舞吗?”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女人的声音。
“我等人。”
纪宣没有回身,声色冷漠。
那女人见不仅被拒绝,还直接被无视,瞬间撅起了嘴。
傅迦砚冲冲奔下楼的时候,直接傻了眼。
偌大的舞池内,大家都带着面具,身材又差不多,让他去哪儿找阮玲。
纪宣站在门口,傅迦砚站在楼梯口,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彼此都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哥,你不是不来么。”
傅迦砚问出,纪宣没应,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正要踏上台阶的脚,忽然又收了回来,转而对着其中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傅迦砚不解,看着他走到一对正跳舞的男女身后,将手搭在了男士的肩膀上。男人转身,瞬间离开。
他的视线落到女人娇小的下巴,浑身一震。
那不是......
阮玲挑的一款面具,是少有的玫红色,上面镶嵌着孔雀羽。将她的眉眼,衬托得越发灵动勾人。
她在对上纪宣的眼神时,下意识地穿过他,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站着的傅迦砚。
在阮玲走神的时候,纪宣的手已经拦上了她的腰。
“这么晚的时间,扔下女儿,跑来这里会男人。”
“纪总,你不也是扔下儿子会女人。”
“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抿着唇,不言语。
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带动,随着音乐起舞。
阮玲微微抬头,正好对着他的下颌骨。自然流畅、棱角分明。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的脖颈上,性感的喉结,让人恨不得想伸手摸一下。
傅迦砚看着两人,眸色复杂。
阮玲明明是他邀约过来的,现在被纪宣截胡。关键是,她不是纪铭瑄的女朋友么,怎么跟纪宣也这么熟?
带着几分愠怒,回了二楼天台。
“你不是下去跳舞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他来了。”
“谁来了?”
皮衣萧励忽然坐正身子,一脸严谨。
“纪宣。”
傅迦砚自顾倒了一杯酒,仰头咕咚喝尽。
“他来也不影响你跳舞啊?”
一旁,依旧是毫不知情的谢襄,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
“纪大少不是不来吗,一般我们开这样的派对,他很少参与的。今儿是什么情况?”萧励平时跟傅迦砚走的近,所以有些事,他也是最清楚。
“那是不是铭瑄也来了。”
谢襄的手,很自然地打在了傅迦砚的肩膀上。
一直未说话的陈曦,突然从沙发上起了身。
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她已经下了楼。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白色头发,女的黑长直。
陈曦看到二人,直接倚着楼梯扶手,不再往下走。
两人分别拿了面具戴好,绕过舞池,来到了二楼楼梯口。
“你们怎么这么晚?”
陈曦居高临下朝二人问。
“景川跟他爸吵架了。”
说话的唐棠。
林景川经过陈曦时,看也没看她一眼。
倒是唐棠停下来,跟她解释。
见陈曦没有上楼的意思,朝下面瞥了一眼,饶是疑惑:“谁在下面?”
“纪大少。”
“那着实很稀客。”
唐棠应了一声,未多留,拉着她上了楼。
楼下舞池内,纪宣搂着阮玲腰的手,被她强行拿开。
“别的男人可以碰,我为什么不可以。”
两个人虽然表面看着是在跟着音乐起舞,但其实,早已风起云涌。
“你啥时候看见了,再说这关你什么事。”
“阮玲,你别逼我吻你。”
若不是这忽明忽暗的灯光,纪宣那张阴沉的脸,早已吓得人退避三舍。
可眼前的阮玲,明明离他很近,却偏偏故意挑起他的底线。
“纪总,麻烦你看看旁边的人。哪个跳舞的有你那么多要求的,非要将手搁对方腰上。”
她的话很有说服力,可他的一双利眸却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的脸。
阮玲被看的有些不耐烦,开始强行挣开他握着自己的手。
“你放手,我不想跳了。”
“为什么不跳,刚才跳的不是挺开心。”
“要你管,你松手。”
本来商量着的事,硬生生弄成跟强迫民女似的。
谢襄他们下来跳舞的时候,就看到这俩人正争执不下。
“那是纪宣吧。”
“是他。”
跟在他身后的是萧励。
平时酷爱机车的男子,大多时候,都是一身皮衣。
一眼看到下面舞池拉拉扯扯的人,瞬间都怔在了原地。
“别人在跳舞,他们俩好像也在跳舞,只是为何看起来有些别致。”
萧励一道玩味的声音,在谢襄身后飘来。
“我只是搞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纪宣跟铭瑄都围着她转。”
“你少说了一个,还有傅迦砚。”
“他?可能一时新鲜吧,毕竟天天面对熟面孔,也是会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