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纪宣这是在吃醋,所以他将别人赶走,自己则坦然下了车,拿着文件袋,进了欣安。
他没有去检测室,而是去了严清的办公室。
当他将文件放到她办公桌上时,严清缓缓从办公桌前起了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纪总,怎么麻烦您亲自送回来了。”
纪宣看着她嘻嘻哈哈的脸,神情更加的严峻。
“我让阮玲去送,你却换了李由。”
“阮玲她正忙着,我就叫了李由。”
“他很闲是吧,明天开始调去工厂。”
“啊?!”
严清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私自做主会害了李副总,等她追出去的时候,纪宣已经快要步入电梯。
因为正临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人陆续离开。
看到电梯人满为患,纪宣忽然转了方向,去了检测室。
严清正要追过去的,目睹了一切后,这才恍然大悟。
阮玲关掉仪器,脱下白大褂和手套。一转身,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另一个办公桌上的凌霄,也注意到了纪宣。
他看了一眼两人,感觉气氛有些怪异,识趣地朝阮玲说:“看来你有约了,我先走一步。”
他将外衣挂在墙壁的钩子上,拿着手机从纪宣身边侧身出去。
等他一走,整个检测室的空气再一次下降。
就算开着暖气,但阮玲依旧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她没有惧怕来自男人的冷视,反而直面相对,语气生硬:“你有事吗?!”
若是跟她道歉,她可不接受。这男人给点甜头,简直能上天。
他未说话,转身关上了门,连带着拉上了与走廊一墙之隔的玻璃帘子。
这让阮玲的心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回身,一步步地朝她走近,幽深的眸子迸发着让人看不懂的戾色。
“他们来找你做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现在是在问你,他们来找你做什么!”
阮玲戒备地望着他,也准备好了适时反抗。只是,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地暴戾起来。
“吃饭,不然还能做什么。”
她挑眉,将脸别开,不想再与他对视。
纪宣却在这个时候,顿住了脚步,没再往前走。
这让阮玲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傅迦砚要结婚了,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好半晌,他道。
嗓音没了先前的暴戾,反而多了一丝平和。
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在与她争吵的时候,还能这么泰然自若地跟她说话,倒真是难得。
“我想你可能想多了,傅迦砚这个人我根本就不熟。他与陈曦的事,我也并不想了解。”
“可他一直将你奉为女神。”
“噗!”
这话竟然是纪宣说出来的,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小孩子在跟大人争风吃醋一样。
见她不将自己的话当回事,纪宣的脸再次变得阴沉。
“我希望你自我检讨,那么多女人,他为什么偏偏看上了你。”
阮玲忍住没笑,反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疑惑:“大哥,你脑子没问题吧,不会是上次被那些绑匪一棍子敲傻了吧?”
“我看傻的是你。”
纪宣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忽然怼了回来。
阮玲一怔,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看来是真傻了,这完全脱离他往日的高冷人设。
本来防备他的心,慢慢放松了不少。
她拉了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既然要谈判,那她奉陪到底。反正,她也有话要说,最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纪总,既然你今天来了,我想有些话,咱们必须说清楚。”
他站着未动,双手却是掠过大衣,自然地插进了西装裤兜,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的架势。
“我不管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但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将这种想法扼杀。”
这种话,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管跟宋焕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她都不想将外人扯进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当中。
任何促成宋家害死梅英的人,对于她来说,都没有至亲来的狠。所以,宋家这笔账,待她收集完证据,定将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有女儿,我有儿子,其实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纪宣这突然平静的言语,让试图与他分清关系的阮玲,无法反驳。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妻子的存在?”
“我跟她早晚要离婚的。”
我支持,双手支持!
就算再恨,这话她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自己放在心里自嗨一下。
“那是你的事。”
此时的阮玲格外的清醒,不管他怎么诱惑,她就是不上钩。
“安之,最近的语言能力有明显的提高,这个还多亏了你的女儿。”
“小意思,不必客气。”
“上次,你说当着宋焕焕的面与我亲密,只是为了她。那在医院呢,你肯与我同塌而眠,又是为何?”
阮玲已经察觉,他在朝她走近。
可他的话,让她已经无暇顾及他的靠近。
“那明明是你......”
阮玲气结。
太不要脸了!
此刻,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阮玲刚要站起,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倾身逼视着她。
“你当初来欣安面试是不是带着目的?与宋焕焕这个表亲妹妹,到底有什么仇怨?还有,我发现你对药品之类的东西,格外的执着。”
阮玲敛着眉,被他这么强制地压着,紧张地不停地眨着眼睛。
终于,她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好像与纪总没什么关系吧?”
好一番平息,她抬眸,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妖冶、魅惑。
“欣安是我的公司,宋焕焕虽与我有名无实,但总归是我纪家的人。你说那些事与我有没有关系?”
他让柯杰调查过阮玲的事情,但平平淡淡什么都没查到。他隐隐觉得,她能在国外一待就是五年,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突然回国,尤其是国内已经没什么亲人的情况下。
面对他的反疑问,阮玲闭口不言,坚持己见。
“怎么,无话说了?”
见她老半天没反应,纪宣终是没了耐性,放低了身姿。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头顶,阮玲不自觉地脸一热,本能地去反抗,怎奈她的力气太小,再次被压制住。
“你到底想怎样!”
她忽地抬头,一时间,两人的距离突然变得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