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阮玲,她迅速接起:“李熙仁,你还知道跟我打电话。孩子我已经做掉了,你赶紧从我生命中消失!”
匆匆说完,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便挂了电话。
“小心!”
一抬头就看到,车子即将撞上前面那辆车。她来不及思考,抢过方向盘猛打几圈,堪堪躲了过去。刚要松口气,只听嘭地一声,车子撞上了旁边的车尾。
阮玲如大梦初醒,倏地坐直,惊问:“怎么了?”
于曼无奈,叹了口气。
“没事,直走。”
前面红路灯,车子刚停下,就有人上前拍她车窗。
阮玲降下窗户,一个胖胖的男人,上来就嚷嚷:“下车!”
现在红绿灯路口,最多只能停两分钟,下车更是不能。
“大哥,前面吧。前面路边,我们停下。”
不等阮玲应声,副驾驶的于曼朝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笑嘻嘻道。
男人这才没有再不依不饶,但还是点着阮玲,警告:“行,给我等着。”
阮玲没理他。
此时,绿灯已经亮起。
她踩着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说好的在前面路口停下,也没停住。
于曼张着嘴,看着她。
一直到回朝阳新城,两人才缓口气。
刚下车,就有电话进来。
“你家的。”
阮玲看了一眼,递给于曼。
号码是李熙仁的,他从她那里打不通,便打到了阮玲这里。
“我不想接。”
于曼又还给她。
阮玲想也没想,直接接通,那端立即传来李熙仁的声音:“曼曼,对不起。我上次本来要去的,但是临时有点事,就给耽搁了。孩子,咱们孩子的事,你一定要三思。那毕竟是一条人命,是我们的孩子,你若打了,就背了一条人命。你千万千万要考虑清楚......”
因为阮玲开着免提,旁边的于曼很清楚地听着电话里的内容。
不等李熙仁说完,她一把夺走了手机,冲着那端狠声说道:“去你大爷的,李熙仁!你还有脸提孩子,你tm真是让人恶心!”
“曼曼......”
李熙仁高亢的声音,戛然而止。
于曼将手机还给阮玲,郑重其事道:“甜甜的事,我会找一些媒体朋友帮忙寻找,你和纪总的关系,我也先不深究。我现在要回家,你立刻马上上楼休息。”
阮玲接走手机,她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阮玲她自己都觉得自从甜甜丢了以后,不仅神色连精神都比以前差了很多。这两夜躺在床上,硬是熬到自己想吐。
浑浑噩噩上楼,进屋。
丑丑看到她,哒哒从阳台跑过来。
阮玲摸着它的脑袋,睡倒在沙发上。
包里的手机,突然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她刚想闭会眼,猛地起身,从包里拿出手机查看。
这个声音,是短信消息。
她在换号的第二天,刚把自己的号码留在了之前接单的资料上。这么快就来工作了,只是......
她看了一眼短信内容,丝毫不带迟疑地回了四个字:【换别人吧】
一笔一百万的单子,对她来说是诱惑。但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心去黑别人内网。
回完信息,她将这条短信删除。
刚放下,手机又响了。
“李熙仁,你还有完没完!”
她没看手机,以为是李熙仁打来的电话。
“姑娘,别那么大火气。我是好平路这边交警大队的,你在半个小时前撞了一辆白色丰田。”
“我不记得自己撞过什么车。”
“这位姑娘,你的车尾号是a*****吧。”
“是我的车。”
“是就来交警大队一趟。”
对方有些不耐。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阮玲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整个人烦躁地挠了挠头。
几秒钟后,她拎着包出去。
这一次,她没开车,而是去了路边拦了一辆出租。
老远她进去办公室,就有身穿警服的人拿着相机,冲她问:“姑娘,哪辆是你的车?”
人家要拍照取证!
阮玲侧身看向那人,半天片刻:“我没开车。”
“那你怎么来的。”
警察问出声的时候,从另一个办公室出来一个身穿蓝色夹袄的男子。
她一眼看过去,将脸转向别处,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你撞了我的车。”
男人直朝着她过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势气。
幸好,警察将人拦下,他才没得靠近阮玲。
她感觉一时半会儿,这男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阮玲转身,正视那个男人,淡淡道:“是,我撞了你的车尾,所以你想怎么赔。”
她这气势瞬间两米八。
男人咽了一口,扒开拦他的警察。
“不仅车尾,还害的我倒扣了六分。”
“行,你说赔多少钱。”
阮玲懒得再缠下去,拿出手机准备转账。
那男人见她一副好骗的样子,想了想刚要开口,被交警拉住:“两位有事,要当着交警的面办理。”
阮玲放下手机,恹恹地看着那交警。
“怎么赔,你们商量商量给个数就行。”
“姑娘,你这态度可不行,保不齐下次还会出现这种事故。”
交警似乎看出了那男子想讹钱,故意说他们要介入调查。
最后阮玲和那男的,都被领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分别填了违章单。
等阮玲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她在路口等车,那个被她撞到车尾的男人,朝她吹了个流氓哨。阮玲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正巧这时,来了一辆出租,阮玲收回目光坐了进去。
回到家,没看到阮爽,厨房的灯却是大亮。阮玲换了鞋子,将包一挂,直奔那里。
一进去,就看到阮爽站在凳子上,对着洗菜槽清洗什么东西。
“小爽,你做什么呢?”
听到声音,阮爽回头。
她只穿着毛衣,两只袖子高高撸起,露出两条雪白的藕臂。
“板栗。”
她应。
阮玲这时已经看清,她所清洗的是一小盆还生着的毛板栗。
“谁给你的?”
“隔壁那个阿姨。”
“她告诉你这样洗?”
“嗯。上面有很多毛毛,必须清洗一下。”
阮爽刚说完,就被阮玲一把抱了下来,并随手倒了那一盆快要退掉毛的板栗。
“好痒。”
阮爽刚出厨房,就感觉手臂像有虫子爬过似的,奇痒无比。
“别挠。”
阮玲应着声,人已经进了卧室,翻找药箱。再出来,就看到阮爽的两只手臂,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