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没有一个敢上前制止,眼睁睁看着罗裳怒气冲冲迈出了纪氏集团。
阮玲接阮爽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碰到满脸伤痕的罗裳。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戴着个口罩,但眼角的伤反而更明显。
“罗裳叔叔?”
阮爽最先看见,小跑奔了过去。
阮玲见他忽然避开身子,忍不住怀疑。
罗裳本来是要上楼的,他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去了医院,还买了一些伤药。但是现在他想躲远点,不让这对母女看见他的狼狈样。
“罗裳!”
几个躲闪,小丫头在后面拽着他的衣角,左右摆着,好几次差点摔倒。
阮玲刚开始以为他是跟阮爽闹着玩的,后来发现他捂着脸,才察觉不对劲。
几步上前,一把扯开他遮挡脸颊的手臂。
罗裳的熊猫眼,就那么措不及防地暴露眼前。
“这......,你跟人打架了?”
阮玲蹙眉。
罗裳吞吞吐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玲猛然惊疑,“你去找纪宣了?”
罗裳将脸别开,连身子也偏向别处。
阮玲拽着他,再次逼他对向自己,却被罗裳一把挥开,扯走阮爽拉着的衣角,大步离开。
“罗裳叔叔。”
阮爽瘪瘪嘴,眼泪在眼眶打转。
“罗裳,你要去哪儿。”
阮玲冲着他离开的身影,大喊一声,却换来罗裳狠声回绝:“不要你管!”
他甚至连头都不愿意回一下,这是在外面受了多大的气!
“妈妈,叔叔好像受伤了。”
“我看到了。”
眼见夕阳落下,天色见晚。
罗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阮玲不再管他,揽着女儿进了廊厅。
罗裳比她年长四岁,怎么看起来比她心智还不成熟。使起小性子,没完没了。
阮玲做好饭,外面的天色已经成泼墨色。
阮爽坐在餐桌前,半天道:“罗裳叔叔是不是生我们的气,永远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呐,行李箱还在呢。”
阮玲坐在她对面,朝客厅罗裳大大的行李箱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门铃传来一声‘叮铃铃’。
阮爽比阮玲反应还快,跳下椅子朝门口跑去。
就在阮玲松口气,以为是罗裳回来了,便听到小丫头嘟囔着说:“你怎么来了?”
不等阮玲起身,房门已经被来人那双修长的手,一把推开。
“感情你们这是在等我?”
“错,应该是等我们。”
父子俩一唱一和,主动关上了门,并反锁。
纪宣本打算因为下午的事,带着纪安之来跟阮玲解释的,但就在阮爽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发现了不寻常。
小丫头脸上的惊喜,在看到他们父子后,一闪而过,换上了失落。
那个男人不在,她们在等他回来。
所以,在他和纪安之进去后,索性反锁房门。
“阮姐,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纪安之忽然像个小馋猫一样,跳着跑来餐桌前。明明在跟阮玲说话,那双提溜乱转的眼睛,却是全程盯着桌上的晚餐。
阮玲按奈着心中不悦,朝他勉强扯出一抹笑。
“随便做的家常菜,小少爷应该不会喜欢。”
“不会,我喜欢。”
阮玲突然生分起来,倒让走过来的纪宣微微不满。
“好香啊?”
纪安之在椅子上坐下,伸着鼻子闻了闻。
虽然样子很好笑,但阮玲依然静静地看着他,面上淡淡的。
纪宣自觉拉了椅子在阮玲身边坐下,对着餐桌上的饭菜说:“家里没做饭。”
他这随口一说,立即遭到阮玲的怒怼。
“外面那么多饭店,哪里不够你们吃的。”
纪宣不看她,自顾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还一边不住地点头。“不错。我没想到你这手艺,真的快要赶上餐厅大厨了。”
“要吃就吃,不必拍马屁。”
阮玲看着他,一副恨铁不如钢的咬咬牙。
倒是对面坐着的纪安之,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阮姐,我爸爸很少夸人的,你是第一个。”
说着,还举了举大拇指。
阮玲很想给他个白眼,最后甩给了埋头吃的纪宣。
“我的甜甜到底在哪儿?”
她突然猝不及防地低喃。
纪宣夹菜的手一滞,随后装作不知情地继续吃起来。
阮玲见他一脸皮样,抬手端走了他正夹的那盘青菜,起身回了厨房。
纪宣拎着筷子紧随其后,用脚踢关了门。
如说男人好色起来,随时随地不在想着占人便宜。
阮玲刚将菜盘放在灶台,一转身就对上纪宣俯身而来的俊脸。她刚要从旁边溜走,被一双铁臂一把拽住,继而扣在了灶台边。前进是纪宣粗重的呼吸声,后面已无路可退。
阮玲无暇与他调情,别开脸去扯他撑在灶台楞上的手,试了几下,无动于衷。最后,她只好放弃。
“你到底想做什么。”
躲不过,那就正视。
“你端走了我的菜,所以我只能吃你。”
纪宣玩笑似地看着她。
话落,他倾身,俊脸朝她靠近一步。
阮玲一惊,抬手一把抵住他的脸,他的嘴唇亲在她的手心。
“纪宣,你够了。”
她现在没那个心情跟他打趣。
甜甜的事,如今加上罗裳,她身心俱疲。
纪宣看着她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刚激起的兴致,一扫而光。
抬手拿掉了她覆在他脸上的手掌,正色道:“你这个样子是在担心,那个男人是吧。”
阮玲听到他的话,纠结的心情瞬间激起一丝愤意。
“你知道?”
所以,罗裳脸上的伤是纪宣所为!
“我当然知道,他应该给你炫耀了吧。我的作品,如何?”
纪宣正沉浸自己的得意之作,阮玲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空气有一下凝滞,一时间厨房弥漫了压抑的气息。
纪宣的脸颊,被阮玲打的别开一边。
“纪宣,你无耻!”
随着她的狠声控诉,纪宣缓缓扭头,脸色一点点变得阴冷。
不等她再说话,他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逼近的气息,透着浓浓的危险。
阮玲不敢直视他的此刻的眼神,只能盯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唇角,一颗心更是不安地跳动着。
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
想当初,她就不该沾惹这个男人。
好的时候,可以给你个糖;可一旦惹到他的时候,可是会随时小命不保。
“放手!”
阮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抬手拍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