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没敢再说话,跟着警察转身下楼。
上车的时候,她给纪宣发了条短信。
刚到警察局,纪宣的车就到了。
看到他霸气而来,阮玲眼里有光闪过,不自觉地抿唇。
“所为何事?”
纪宣问两个带阮玲来的警察,他们一脸意外地回答:“纪先生,有人举报这位阮玲女士殴打她人,致其受伤。”
“什么人举报的。”
“许红香女士。”
其中一个警察,翻了翻手中拿着的记录本。
纪宣脸色沉了沉,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清楚,是她颠倒黑白。”
阮玲马上随声附和:“说我打人,要有证据。你们看我这么弱小怎么可能打的动人,别人打我还差不多。”
警察们一时间,也有些理不清状况了。
好一会儿,才有人道:“是这样的,我们去看了受害人的伤势,确实挺严重的。”
“一切都是误会。”
不等阮玲再说话,纪宣已经将人拉在身后,对着警察肯定地说。
这下对方没法再坚持下去,只好道:“那既然这样,还请纪先生帮忙送这位阮玲小姐回去。”
纪宣点头,拉着阮玲下了台阶。
拉开车门,将她往副驾驶一塞,自己越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
等彻底出了警察局,他才朝她侧过脸,问:“你打了她?”
“她自己找事,活该。”
阮玲毫不隐瞒,如实应答。
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傲慢,让纪宣不禁发笑。
那满眼的宠溺,渐渐覆盖了心中的烦闷。
“上次在家里,这次在哪儿?”
“酒店,就你家老爷子拜寿的四楼。”
“在房间打的?”
“走廊。”
纪宣没再问下去,然而阮玲黑客的身份也差一点露馅。
等她后知后觉时,已经快到家了。
“甜甜,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
纪宣淡淡应声,迅速打方向拐进了小区。
阮玲一听有事,立刻将整个身子转向了她,满是担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确实是被人贩子掳走,卖给了一对不生育的老夫妻。”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单元楼楼下。
纪宣降下车窗,随手点了一支烟。
刚要抽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夺走,当着他的面掐灭丢了出去。
他扭头,眸光凌厉。
正好对上,阮玲那双担忧又着急的眼神。
“你答应过我什么?话说到一半,你是想急死我吗?”
纪宣忽然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颊上,瞬间脑子一白,只觉嘴唇被一抹柔软覆住。
他的吻柔软绵长,不像从前的任何时候的强势霸道。就在阮玲渐渐沉醉其中时,他缓缓离开了她的唇。他的额头,抵住她的脑袋,粗重的气息下是轻柔的呢喃:“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你面前。”
那也是他的姑娘啊!
后来,两人分开,阮玲上楼,他出小区。
当天下午,纪宣乘坐专机到达距离赖土屯最近的城市,然后包车转到医院。
阮甜甜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脚踝的伤经过陈慕的照料,也在慢慢恢复。
他刚进医院,就碰到陈慕背着药箱要出去。
“你这是打算上哪儿?”
“还能去哪儿,不是你交代给铁柱夫妻看病吗?这几天,那位大嫂一直在服用我给她调理的中药,我这再去看看,顺便给她号脉。”
纪宣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然道:“快去快回。”
然后,大步奔上楼梯。
阮甜甜躺在床上,看到有人推门进来,忙将身子侧向里面。
纪宣进来,悄悄合上门。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姑娘突然将被子拉到头顶,将整个脑袋藏进被窝。
这间病房,早已在纪宣的安排下不仅装了暖气,还换了新的装饰品。看起来不像病房,倒像是一间温馨的卧室。
纪宣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粉色的布娃娃。
他没有耐心哄孩子的经历,所以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不知该如何去做。
他将布娃娃默默放到床边,刚一转身,就感觉背后传来响动。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砸在他的身上,然后落下。
他回身,正对上小姑娘倔强的眼神。
“幼稚!”
纪宣弯身将布娃娃捡起,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
看着她道:“你不喜欢这个?”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什么都不喜欢。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说到最后,她的音量拔高,几近咆哮。
纪宣眉头一皱,随时有发火的冲动。他将那娃娃往椅子上一丢,大步走了出去。
她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并不适合去当证人。
刚到走廊上,他就给陈慕打去了电话。
“干嘛,我正号脉呢。”
“我不在的时候,这孩子情绪怎么样?”
“情绪?不太好。”
纪宣心理上得到了平衡感,不等陈慕再说话,径直挂断。
当天晚上,纪宣正在隔壁病房办公,忽然放在手边的手机传来急促的响声。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接了起来。
听到第一句,他人已经起了身。
迅速关掉电脑,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那些被派去监视村长的保镖,打来电话告诉他。十分钟之前,有陌生人提着个包进了村长的家。
纪宣到的时候,一大群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已经将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呢?!”
“在里面。”
跟在纪宣身后的保镖,如实道。
他们隐藏这些日子,甄村长几乎是毫不知情。
如今既然有陌生人进来,不管是谁,一律当人贩子处置!
纪宣一脚踹开铁大门,瞬间惊动了屋里的人。
正在西边土炕上围坐喝酒的几人,全都惊慌失措地起了身。
“这,这啥子情况?”
纪宣阴寒的目光,忽视那个哆嗦出口的男人,直接盯上他旁边的那个穿着还算时髦的中年女人身上。
二话不说,朝保镖示意一眼。
两人上前,粗鲁地将那女人从炕上拽了下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女人挣扎,依然被保镖带到了外屋,一脚踹在她的小腿上,当场跪倒在地。
已经从土炕下来,以村长为首的几个男人,全都傻了眼,却没人敢上前劝阻。
纪宣站在一边,冷眼瞧着。
“名字!”
保镖突然出声,那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向后挪着想要起身。刚还没站起,就被站在她身后的另一个保镖一脚踹在腰上。
只听‘啊’地一声惊呼,整个人匍匐在地,啃了一嘴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