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
阮玲没有接,反而是不屑地瞥了它一眼。
纪宣眉心微皱,脸色一点点拉了下来。
“他们三个的,你都可以接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馈赠?”
“谁说我接受了?”
她反问,神情轻浮。
单单这句话,瞬间让本来心有不平的纪宣得到了一丝安慰。
“若是你不好意思归还,我来帮你。”
“傅迦砚的确实有点。”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阮玲确实心里不踏实。这弄了半天,原来是傅迦砚让别人转的。
“那纪铭瑄呢,你还打算跟他有牵扯?”
纪宣的疑问,让阮玲沉默。
她不知道短短数日不见,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从前那种熟悉感,她再也找不到了。
“你来解决吧。但是罗裳的,你就不要管了。那是甜甜,在国外演出应得的酬劳。”
“行,罗裳的暂时放过。”
说着,纪宣启动了车子。
阮玲猛地身子绷起,刚要问他去哪儿,就见车子在前面红路灯调了个头,又转了回来。
纪宣将她送回来,就直接回家了。
这让阮玲吊了近两个小时的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隔天下午,阮玲带着两个孩子从新房子回家的路上,接到了纪宣的电话。
“你在哪儿?”
“开车呢,回家。”
“暂时不要回去。”
“为什么?”
阮玲不解,但还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她这才听到那端,纪宣似乎也在开车,好像还很着急的感觉。
“现在到哪儿了?”
“越秀路路口,马上拐到和平路。”
“暂时停在那里,我马上到。”
不等阮玲询问理由,他的电话已经匆匆挂断。
后面俩孩子都安安静静地望着外面,阮玲趁着这个空档,朝后视镜看去。
“甜甜和小爽,你们俩觉得刚才我们去的那个房子怎么样?”
“我喜欢。”
“我也喜欢。”
甜甜灵机一动,立刻问:“难道是我们的新家?”
“你希望是?”
阮玲目光从后视镜收回,平视着前方,反问。
小姑娘突然解开安全带,趴在了驾驶室的后面,低声问:“我喜欢朝南的那个房间。若是我们搬过去,是不是罗裳叔叔也要过去?”
她这点鬼心思,立即遭到阮爽的反驳。
“罗裳叔叔不会去,倒是纪叔叔跟纪安之会搬过去。”
“你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
眼见她们就要吵起来,阮玲忙解下安全带,下车劝阻:“不能吵架!”
甜甜坐一侧,阮爽坐一侧。两人皆环臂,怒视着对方,互不相让。
阮玲开了后车门,随后又关上。
后面纪宣从别的路绕到越秀路,老远就看到阮玲的车停在路边。他让柯杰在她车后面停下,然后下车。
阮玲刚坐进车里,就有人敲车窗,见是纪宣,她降下车窗。不等她开口,他一脸凝重地说:“你跟我走,她们俩让柯杰带回别墅。”
说着,示意阮玲开车门。
“为什么?”
话出,她已经被他拉出驾驶室。
“你不许碰我妈妈!”
甜甜看到这一幕,急躁躁地降下车窗,气愤地指着纪宣。
看她那个气势,柯杰本来过去开车的,也不敢走近。
纪宣赶紧跟阮玲解释:“陈曦带人去砸了你家的门。”
“啊?!”
阮玲以为是误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煞是不解。
“她好好的干嘛砸我家的门。”
柯杰从旁插了一嘴:“她知道傅迦砚给你转钱的事了。”
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纪宣的表情。
“孩子先带去别墅,你跟我回朝阳新城。”
“她现在还在?”
“在。”
纪宣拽着她手臂的手紧了紧,一双幽深的眸子始终紧锁着她的眉眼。
阮玲好一番沉默,点了点头。
她去前面车安慰了甜甜,然后又叮嘱阮爽去纪家一定要乖乖的。
直到甜甜答应不再闹脾气,柯杰才敢坐进她的车子里。
纪宣载着她刚进小区,就看到外面路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乡邻。
纪宣停好车,阮玲从副驾驶下来,直奔四号单元楼。
电梯门口围了不少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阮玲无暇理会,和纪宣进电梯。
几秒钟后,电梯门开,静谧无斯。
这一层,竟然意外地没有围观看热闹的邻居。
她一眼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两排拿着铁棍五大三粗的男人。
随着往前走近,她看到走廊窗户口站着一个身穿雪白呢子长大衣,脚蹬黑色细高跟马靴的女人。
而她家门,此时正大敞着,从上而下并排两个大窟窿。
阮玲眉头一皱,冲窗户口立着的女人,喊了一声:
“陈曦!”
她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怒意。
女人缓缓转身,环臂傲慢地盯着她,不紧不慢道:“她就是阮玲。”
她的话音一落,那些手拿棍棒的人,齐齐朝着阮玲和纪宣看过来,个个蠢蠢欲动。
“陈曦,你想干什么!”
纪宣将阮玲拉到身后,紧紧护着。
陈曦幽怨的眼神,从阮玲移到纪宣冷峻的脸上,忽地敛眉轻笑:“我怎么将这茬给忘了。”
那笑,透着一股子怨怼。
阮玲不顾纪宣相护,硬是站出来。
“陈曦,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竟让你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这一刻的阮玲,看向陈曦的眼神犀利透着说不出的寒意。
既然她这么狠心,那就别怪她阮玲不念往日旧情。
“狠?你竟然有脸说我狠?”
现在的陈曦,小巧的脸上尽是扭曲。
她向阮玲的眼神,已经从幽怨变成了阴毒。
若不是纪宣在场,她恐怕已经奔过来,扇打阮玲。
“像你这样一个带着俩孩子的女人,我始终搞不明白到底哪里的魅力,让几个男人为你如痴如醉。可就在刚刚,仅仅那一小时,我总算是想通了。少妇!男人都喜欢成熟的少妇,比如你这样的。骨子里的狐媚,让那些见过你一眼的男人,全部勾走了魂!”
陈曦眼底带笑,说出的话,却像浸了剧毒一般。
她这个样子,让阮玲隐隐有些后怕。
都说疯狂的女人最可怕,她今天算是见到了。与之相比,宋焕焕简直就是废铁。
一时间,阮玲无力反驳。
傅迦砚给她转钱,这这又不是她所授意。甚至,如果不是纪宣说,她根本不知道那笔钱是属于傅迦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