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不等看清来人,她趁机溜了出去。
这座房子的装修呈欧美式,二楼有很多房间,看起来极其神秘。
阮玲赤脚一路穿过走廊,寻到楼梯,奔了下去。
身后,那个给她开门的是这座房子里,唯一的一位女佣。
见她突然逃跑,女佣很快打给了她的主人。
男人回来时,阮玲已经出了院子,正往大马路上跑。
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阮玲更加坚定要逃离这里。
房子是一座二层别墅,远远看着像一座小城堡。
周围遍布是密林,只有房前一条柏油马路直通山脚下。
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这里绝不是内地。
那个男人说过,她只昏迷了三日。
在她被人打晕的那日,还不过是春寒料峭,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入了夏。而且,她身上穿的家居服,单薄到只有一层布,可她丝毫没有觉得寒冷。
正在阮玲站在原地深思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在她身后悄然停下。
男人一身黑西装,从车上下来,在她身后站定。
阮玲突然警醒转身,触不及防地跌坐在地。
男人依旧带着银白色面具,低眉看着狼狈的她。
他朝前走,她快速向后挪。眼神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惧怕。
他很高,这让阮玲不自觉地想到了纪宣。
他也经常穿着一身黑西装,关键是也是黑色衬衫,搭配同色系领带。
这不会是纪宣为了跟她独处,搞得鬼把戏吧?
想到这里,阮玲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她从地上站起,直视对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纪宣?”
男人没应声,缓缓伸出了手。
阮玲视线转移,落在他的手上,轻轻后退一步。
就听见男人淡淡道:“你不该私自跑出来,这一带很不安全。”
阮玲抬眉,眯着眼看他。
“那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男人眼神黑漆,看不出一丝波澜。
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转过身,走到一边接电话。
阮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视线转移旁处。老远就看到,山下有一条像玉带一样的大河,蜿蜒绵长。
“回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男人挂断电话,转身回来。刚要靠近她,阮玲下意识地躲开,朝着房子正大门快步走去。
男人在原地看着她走远,转身上了车。
阮玲并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要带她去哪里,又要做什么。
副驾驶的她,穿着昂贵的衣服,连头发也被女佣梳成了新花样。
从出了房子,她的心开始莫名紧张。
开车的男人似乎察觉了她的情绪,微微侧目。
却正好,阮玲也朝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发现他的目光有些似曾相识。
男人似乎怕被认出,迅速收回视线,平视前方,专注开车。
阮玲回头,看着前方陌生的道路。脑子里不断涌现,她熟悉的所有男人的眼神。
纪宣,纪铭瑄,罗裳,傅迦砚,谢襄,以及不过几面的萧励和林景川,甚至于只见过两次的乔锦鸿。
想到这里,她再次转头,打量了专注开车的男人。
身形欣长,挺拔高大。听声音虽然很陌生,但应该很年轻。
乔锦鸿,首先淘汰。
然后是萧励,他擅长机车,上身短下身长。
她仔细观察过,萧励有一双琥珀色的瞳仁。这个男人的眸子,漆黑犹如浓重的夜色。
林景川的话,以他跟唐棠的关系,更不可能。
接下来就是谢襄没有对象,傅迦砚刚跟陈曦离婚,纪铭瑄身边也有了习妍妍,纪宣......
阮玲感觉自己越想越离谱,她嘲弄地甩了甩头。
谢襄跟她又不熟,就算没有对象,也没有理由伪装自己如此对她。
不过,倒是和傅迦砚有一点像。
在京都,傅家的背景也是不输纪家的。
以他刚跟陈曦离婚,加上对自己的感情,怎么都说的过去。还有,他这身形跟傅迦砚也对得上号。
难道真的是他?
阮玲一直盯着对方,因为面具的完美,她丝毫看不到对方一丁点的皮肤。
许是感觉到她的疑心,男人也不拆穿。
车子一路平稳地从半山转到山下,沿着长河的马路向西。
看着车窗外到处翠绿色的风景,阮玲越发相信这里不是国内。
“一会儿有人跟你说话,你坦然面对便可。”
听到他突然说话,阮玲猛地转头,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防备地看着他。
对方却是以沉默回应。
她慢慢放低了对他的警惕,收回目光,正视前方。
直到,她看见一扫而过的路标:大颠!
阮玲倏地转头,情绪激动地拽住男人的手臂,使劲晃荡。
“下车,我要下车!”
因为她的突然捣乱,车子不受控制地行出了s型。好在男人车技好,才没有出意外。
在进入宽阔的大马路之前,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阮玲收手,去开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我要下车!”
她转向他,声音冷淡,带着几分恼怒。
男人转头,眸色冷厉。
“这里不是国内,不是你能任性的地方。”
“所以,你承认了。当然,我也看到了,大颠国。请问这位先生,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将我弄来这个国家?”
此时,阮玲没了刚才的暴怒,而是竭力让自己耐下心来。
男人转头,重新启动车子。
“我并不知道你是哪国人。”
“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海上救的人,当然要带回我所处的地方。”
阮玲怔愣地盯着他,好半天都没能反过神。
他说她是他在海上救的,那她不是被陈曦的人用棍子敲晕了吗?难道,那些人将她打晕,丢进海里了?
想到这儿,阮玲眉头蹙成一团,再次开口询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大颠国地处东南亚,常年处于热带。
怪不得一路上的景色,都是绿意盎然。
“你不过昏迷三天,时间差并没有多大。”
男人的嗓音,依旧淡淡地透着一丝慵懒。
他说三天就三天,她不信。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还是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可能真的该回家了,我的孩子没有人照顾,她们很需要我。”
“在这里,你没有什么孩子,你是我的女人。”
他像故意岔开她的话,强行扭曲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