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芳说,你今天在这边不回去了。”
抬头,他沉声说。
“小爽在家,我有点不放心。”
自她从大颠回来以后,没有很重要的事,就不会在晚上与小爽分开。
“她在这边。”
纪宣信誓旦旦。
原来,早在他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就打定注意,要留她在别墅睡。所以,提前跟管家去了电话。
得知阮爽在别墅,阮玲没有再说什么。
而纪宣已经放开她,下车绕过车头,亲自帮了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下车。”
霸道而强势的语气,令人不容拒绝。
阮玲倒不是在他家住,主要是她这几天来例假,他忍不住乱来。
她静坐着,内心好一番挣扎,才顺从地下车。
客厅里亮着灯,静悄悄的。
纪宣径直上楼,她紧随其后。
到了二楼楼梯口,阮玲越过他,往纪安之的房间走去。
纪宣脸色微变,低声道:“他们已经睡了。”
阮玲像没有听见他的话,悄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开着暖黄色的小夜灯,往里走隐约可以看到床上睡着两个孩子。
纪安之和阮爽之前养成的习惯,明明有那么多房间,俩孩子非要躺在一张床上还睡一头。
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窗帘吹得飘忽不定。
阮玲将小爽蹬开的毯子重新给她盖好,然后又去关了窗子。
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不出去,他就不回卧室。
阮玲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孩子,轻巧着步伐走到门口,顺带关上了门。
“我到客房睡。”
好不容易将她盼来,他怎么可能就此放弃跟她亲密的好机会。
阮玲的手腕被扣住,未等反神,整个人已经悬空,被他打横抱起。
“我今天不方便。”
阮玲低声嚷着,一边还在拍他的胸口,挣扎着。
纪宣毫不理会,用脚推开卧室的门,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起身轻道:“把我想成什么了。”
话落,他开始解西装的扣子,然后是领带。
阮玲不理他,侧过身去。
直至听见浴室传来关门声,她才缓缓下床去衣帽间寻找可以穿着睡觉的衣服。
等纪宣洗完澡出来,见房间没了人影,微微有些不悦。
他去衣帽间,依然没看到人。
出来时,余光扫见阳台上站着一个人。
正是穿了他白衬衫的阮玲,她似乎在打电话。
但是外面狂风大作,似乎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他擦了身子,来不及穿上衣服,开门去叫她。
“我明天或者后天,抽空去看你好不好?”
拉开玻璃门就听到这句话,纪宣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许是听见动静,她转身看了一眼。
回头,又低声说了一句,才挂断电话。
转身回来,纪宣已经进屋。
外面突然闪了一下,亮如白昼。紧跟着,远方漆黑的天际,突然劈下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响雷。
小雨点,紧随而至。
阮玲没有多想,迅速跑回房间。关上推拉门,将震耳欲聋的雷声,隔绝在外。
转身,抬眸,就看到纪宣坐在床边,正冷冷地看着她。
暖黄色的雕花壁灯,将他冷峻的眉眼映射的更加锋锐。
“很晚了,明天不是还有工作,赶紧休息吧。”
阮玲说完,躲开他投过来的眼神,绕过床尾,去了另一侧。
刚躺下,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甜甜必须马上接回来。”
阮玲微微转眸,盯着他坚挺的脊背,有些无奈。
放在平时,她可能立刻反驳他的话。但是,今天不行。她需要妥协,为了大宋京窑百十来号人的工资。
“再等一等吧。等宋家的事情一解决,我就让她转回京都这边的少儿艺校。”
纪宣忽然侧过身来,神色稍有缓和。
“我不管以前,她是谁带着的,但是你跟我在一起以后,我不允许她跟那个罗裳再有来往。”
阮玲被惹笑。
“你要不要这么霸道,罗裳又不是什么坏人。”
“我的......总之,就是不许。”
纪宣差一点说漏嘴,幸好脑子转的快,及时做了纠正。
有时候,他一直在想,若是直接告诉她,自己就是孩子们的父亲,也就是七年前,被她睡了的男人。不知,她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很快能接受,他自然是欣喜的;如果,一遭变成惊吓,后果他无法预知。
等吧,总会有个恰当的适宜。
他的纪夫人!
阮玲怔怔地看了他片刻,将身子侧向一边,背对着他。
“先睡觉吧。”
说不过,她还能躲。
拉过夏凉毯盖,刚盖住身子,腰上便多了一条长臂。紧跟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
阮玲下意识地想拿开他的手,反被抱得更紧。蛊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不动,就这样抱着。”
阮玲停止挣扎,往他怀里缩了缩,安心地闭上了眼。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屋内温香软玉,好不温存。
第二天一早,阮玲是被一通尖锐的电话吵醒。
她想起床,发现整个人还被纪宣圈在怀里,动惮不得。
转头,他还睡得香,吵人的铃声并未对他有丝毫的影响。
未等到人接,手机自动挂断。
阮玲翘首,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已大亮。
她动了动身子,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臂。
这时候,纪宣察觉到,轻嗯了一声,抬手将她重新捞了回去。
正在阮玲犹豫要不要起床,搁在床头的手机再次大响。
这一次,她果断拿开了缠着她的手臂,下床去接电话。
见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着去了外面阳台。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新鲜。
她来不及呼吸一口,迅速接了电话。
那端立即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学姐,你终于接电话了。”
“安安,怎......”
阮玲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就被打断:“我妈妈昨夜跳楼了!”
“!!”
阮玲瞳孔睁大,除了震惊,无法言语。
几分钟后,她速速回到卧房,开始换衣服。
已经苏醒的纪宣,此时,正靠在床头,一脸懒散地看着她。
可见她匆忙的样子,禁不住好奇:“出什么事了?”
“严太太跳楼了。”
阮玲来不及看他一眼,拎着包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