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
话出,她看向纪宣。
他低声道:“我在里面等你。”
阮玲看着纪宣进了酒店,才慢慢转身回来。
于曼已经近了跟前,外面的灯光将她的脸颊映衬得格外明艳。
见她沉默,于曼勾起红唇,轻笑出声:“怎么,傻了?”
阮玲看着她的眼睛,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久不见,于曼。”
她迟钝的样子,再次逗笑了于曼。
但对方咧嘴大笑的模样,她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她们最初的状态。只是,前几次的恶语相向,她内心始终无法过去那道坎。
“我以为你去了国外。”
“我在国内好好的,为何要去国外?”
阮玲一开口,就遭到了于曼的抵制。
她闭了嘴,却听见于曼,有些洋洋自得道:“我现在是莱奥服装设计部的总监,有那么大好前途,我干嘛傻着个脸去别的地方。”
“你之前不是纪宣公司的人么,怎么突然去了莱奥。”
“不适合。”
她抬起下巴,怅然说道。
阮玲见她言语间透着极大的生份,便不打算再聊下去。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朝于曼说:“纪宣还在里面等我,就先这样吧。”
话罢,她拿出圈在臂弯的手。
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腕被于曼捉住。
“铭瑄在后面,你不等等他?”
语气轻佻,透着一丝魅惑。
阮玲回头,对上她的眼神。
眼尾上挑,妖冶勾人。
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于曼么?她怎么觉得像是一个与于曼同名的人而已。
尤其是,她叫铭瑄的名字时,声色中难掩的羞涩。
“他来就来吧,这里又不是我的地盘。”
阮玲甩掉她的手,提着裙摆,迈进酒店。
只是,在她远走的那一刹那,身后于曼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阴冷。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人,凭什么让纪家的男人都念念不忘!
阮玲进到宴会厅,开始寻找纪宣的身影。
数十只耀眼璀璨的流彩吊灯,将整个宴会厅映衬得格外华丽。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身边几乎都陪着一位看上去绅士的男士。
只有她是独自一人。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阮玲在找人的过程中,尽量让自己坦然。从经过的侍者那里端走一杯香槟,保持优雅的状态,而目光却不忘在人群中穿梭。
“阮玲!”
身后再次传来喊声,阮玲不耐烦地转身。
还没等看清来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顿时,整个大厅的喧哗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齐齐朝这边望来。
阮玲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面上滑动。她抬手一看,登时变脸。
看向来人,来不及惊讶,先朝对方甩了一巴掌。
于此同时,纪宣不知从何处来到了她的身边。在看到她脸上的血印时,俊脸瞬间阴沉。
可被阮玲打的人,捂着脸颊的同时,却忘了很重要的部位。
“这位小姐,你鼻子歪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吆喝一声,顿时引来一片窃窃私语。
阮玲朝她看去,才发现对方人造脸颊的背后,竟有几分熟悉。
“习妍妍,原来是你!”
话出,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是习家的千金?看着不像啊?”
“整容了吧,看那鼻子。”
......
随着大家的议论,纪铭瑄和于曼从外面进来。
蹲在地上的习妍妍,在看到纪铭瑄后,顾不得脸颊的疼痛,和鼻子的歪斜,直接朝他跑了过去。
“铭瑄,你终于肯出现了。”
在她即将靠近纪铭瑄,仅一步之遥时,被于曼拦下。
“习小姐,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大庭广众,毫无形象。”
“你给我滚,哪里来的臭贱人!”
习妍妍赶紧将鼻子扶正,叉腰指着于曼破口大骂。
于曼气不过,刚要抬手挥过去,被突然上前的男人一把扣住手腕,狠狠丢开。
而站在纪宣身边的阮玲,在看到来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那人一身白色西装,头发梳理的有光黑亮。他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那就是在她逃跑的加油站遇到国道上,往死里追她的男人。
“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了你,我不惜整成你喜欢的模样,可到头来你竟然跟这个贱人滚了床单。”
阮玲正游离,习妍妍带着哭腔的嗓音,响彻这个大厅。
于曼跟纪铭瑄滚了床单?
阮玲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炸开。
此时,纪宣已经察觉她的不对劲,抬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生怕她突然遭遇什么意外。
抬头,对上正被习妍妍质问的纪铭瑄。
他可真是厉害,嘴上说着爱着阮玲,背地里却跟她的好姐妹上了床。
这时,纪铭瑄的目光也越过习妍妍,望向了他和阮玲这里。
他似乎并不在乎在场人怎么看待这件事,倒在意阮玲的眼神。
她全程就没有看他,整个心思都在习妍妍和她身边那个男人身上。
“妍妍,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纪铭馨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跟着容光焕发的李熙仁。
习妍妍目光转移,依然带着几分犀利。“表姐,这是我跟铭瑄的事,你靠边去。”
“你怎么说话呢,这么没大没小。”
纪铭馨一下就火了,作势要上前,被身后的李熙仁及时拉住。
他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纪铭馨,但只有阮玲知道,他是因为于曼。
想到之前,于曼在纪铭馨订婚宴外面对她说的话,阮玲心中郁闷,更加不解。
难不成于曼又转头爱上了纪铭瑄?所以,那时候,她是在为纪铭瑄打抱不平?
这一系列的问题,困扰得她头大。
然而,习妍妍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懵了。
她不再理会纪铭馨,而是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忽然,邪笑:“反正习家也没了,我不快乐大家也要痛苦。“
“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
人群中,一时间炸了锅,纷纷都在猜测她话里的意思。
有的人则认为,习妍妍这是受了打击,疯掉了。
毕竟,习家的事,在场的名流也是知晓的。
只有纪家这些人,加上阮玲无比清醒且防备地看着习妍妍。
她本来手里端着一杯酒的,在说完话的时候,扬手使劲甩了酒杯,顷刻间,飞花四溅,碎了一地。伴随着玻璃杯中,红酒的鲜红色流了一地,远远看着触目惊心。